睡夢裏,腦門被那東西戳中後,先蒙了一下,隨即,感覺就跟被刺蝟砸了一般,滿頭的刺痛難忍!


    接下來,那人影瞅了瞅我,嘴巴裏發出幾聲邪笑後,又戳了第二下,第三下……


    隨著被那人影一次次的襲擊,難忍的疼痛不斷襲來,到了最後,我感覺自己的腦袋似乎是被紮滿了鋼針,痛苦掙紮著,摔到床下,這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此時,砰的一聲,門被撞開了,貓哥和七叔先後走了進來。見七叔迴來,我頓時放心了。


    貓哥見我捂著腦袋,坐地上,頓時笑道:“做夢打架,把自個兒腦袋給撞地上了吧?”


    我剛要說什麽,七叔卻示意我不要說話,然後他開始環顧著整間屋子,似乎是再找什麽東西,看著看著,七叔的臉色突然變了!


    貓哥見七叔這般緊張,問道:“他這是咋了?”


    七叔沉聲道:“快去取一碗清水來!”


    貓哥去弄水的功夫,七叔把我扶上床,讓我平躺下,問我剛才咋迴事。


    於是,我便把自己做的那個噩夢,給七叔說了一遍。


    七叔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貓哥把清水端來後,七叔又取出三枚金針,一張敕令火符。他先將金針刺入我的腦門,又咬破手指,把敕令火符貼了我的額頭上。


    頓時,我感覺那種疼痛開始慢慢消褪了,腦子,也清醒了許多。


    七叔遞給我一碗熱水,等我喝下,這才問我道:“子冥啊,你說說,今天,都幹啥去了?”


    我知道瞞不住七叔,便把去迴龍村,查看那鍾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但是,我怕七叔生氣,並未提到吳婆婆。


    七叔仔細聽完,道:“廟裏的鍾,邪氣本來就很重,再掛在老槐樹上,那更是重中加重。你從下朝裏看,這叫陰煞衝頂,邪氣纏身,不頭疼財怪呢。”


    果然是那鍾惹的禍!同時,我不禁想起,剛進吳婆婆門的時候,她說有個髒東西跟我勾肩搭背,進她屋來著。看來,她的確是看出了什麽。


    接下來,我又問道:“七叔,即便是有人利用那鍾害人,也總得有個目的吧?另外,用這樣的方式害人,是不是太麻煩了啊?”


    七叔點頭,然後神秘一笑:“我已經去迴龍村查看過了,並且知道了那人的目的,猜出了這事是誰幹的。這不,正要趕過去處理這件事的時候,你卻出事了。”


    我一聽,立馬起床穿好衣服,準備跟七叔一起去。


    貓哥道:“得了吧,你這沒被那鍾裏的鬼整個鬧偏癱,還想出去?”


    七叔卻不以為然:“他想去就讓他隨我去吧,不讓他去,他也睡不著。”


    剛要出門,七叔卻轉身道:“子冥,你去屋裏洗洗臉,照照鏡子再出門。”


    我摸了摸臉,大半夜的,讓我洗臉,照鏡子,七叔這是啥意思啊?難道,他是想讓我注意一下形象?


    我正要問,七叔卻給我使了個眼色:“趕緊去吧,記住……什麽也別說。”


    我隻好應付著去洗了洗臉,擦幹後,到了鏡子前,可是,當我第一眼看到鏡子裏的影像的時候,頓時就僵住了!


    我發現自己的背後,竟然站著一個模糊的人影!


    仔細一瞧,那好像是個紙人!


    那個紙人跟吳婆婆家裏的那種一樣,也是紅臉蛋子,紅嘴唇,臉上掛著一股邪異的笑。她就這麽貼著我的後背站著,似乎也正朝鏡子裏看著。


    看到這玩兒,我的後背頓時,冒起了一陣寒意!


    隨即,我一咬牙,猛地迴頭朝後看去,可是身後卻啥也沒有。


    再朝鏡子裏瞧,那紙人的影像也不見了!


    瞬間,我明白七叔為什麽非要讓我來洗臉了,他肯定是早就發現了這一點,但現在又不能說出來,這才讓我自己來看的。不過,我不明白的是,既然七叔發現了這一點,他幹嘛不把那東西直接解決了呢。


    弄不清七叔的用意,我隻好出門。


    七叔見我臉色緊張,知道我已經發現了那東西,笑道:“洗幹淨了,咱們走吧。”


    我也沒說別的,趕緊跟上他。


    我們這裏距離迴龍村並不遠,七叔說走著過去。


    七叔有走夜路的習慣,他的意思是,晚上安靜,可以邊走,邊沉下心來,思考問題。


    走在夜深人靜的鄉間路上,一想到有個看不見的紙人正貼著我的後背,跟著我走夜路,我這心裏還是一陣陣發寒!


    剛出鎮子,卻聽頭頂上傳來幾聲貓頭鷹的叫聲,那聲音說哭不哭,說笑不笑,聽得人很不舒服。


    七叔卻說:“夜貓子叫,半哭不笑,看來,今晚這事,肯定會很熱鬧。”


    七叔說這事熱鬧,那肯定會遇到一些麻煩。不過,有七叔在,我並不擔心這一點。


    一路走去,不到半小時就能到迴龍村。


    可是,在距離迴龍村不到一裏地的時候,忽然間,我們隱隱聽到了一種淒楚幽怨的哭聲。聽那聲音,好像是個女的,而且,聲音就在前方不遠,路邊的田地裏。


    我和七叔頓時停了下來,仔細聽了一會兒。不禁奇怪道,深更半夜的,誰會在這野地裏哭啊?


    正當驚疑的時候,七叔說:“子冥啊,碰上這種事,我們該怎麽辦啊?”


    我知道,七叔這是在考我,就賣弄道:“七叔,人體中金木水火土具在,所以人的聲音,與萬事萬物的聲音一樣,都是五行之音。


    人活著的時候,聲音洪亮有穿透力是金重之聲;聲音嘶啞短促,是火重之聲;聲音粗獷寬厚是土重之聲,聲音甜美沁人肺腑,是水重之聲。女人屬陰,正與陰水相合,所以女人的聲音偏水陰性。


    隨著年齡的增長,人會變得越來越衰老,人體的五行之水,會變得越來越少,五行之土,會變得越來越多,所以上了年紀的人,聲音就變得幹澀。


    這個女人的聲音,雖然水性十足,但水陰性太重,毫無生氣,我覺得,好像是您所說的水煞音。遇到這種情況,咱們得躲得遠遠的,別招惹了這野地裏的兇靈。”


    所謂的水煞音,其實就是死氣形成的陰氣,發出這種類似於女人聲音。一旦這種聲音出現,要麽是厲鬼是纏身,要麽殺氣太重,要麽根本就不是人!


    七叔聽後,嗬嗬一笑:“子冥啊,你分析的很好。看來,以後,我把咱家的鋪子交給你,可以放心了。不過,今晚你還是把這件事說錯了。”


    “說錯了?”


    “是說錯了,不信,走咱們到前麵看看去。”


    說著,我們繼續朝前走,很快到了聲音傳出的那片田地。借著星光,我發現那是一大片低矮的穀子地,穀子地裏,站立很多模糊的人影,我知道,那是往年用來嚇唬麻雀的草人。憑知覺我斷定,發出聲音的那個東西,就混在這些草人裏!


    我和七叔站在路邊,聽著那詭異的哭聲,望了很久,到底沒分辨出,具體是哪一個?


    我深吸了一口氣:“七叔,這事兒太蹊蹺了,咱們還是先別多管閑事,趕緊去迴龍村吧?”


    七叔道:“哎----遇上了,豈有置之不理的。是福是禍,都躲不過。這樣,咱們進地瞧瞧去。”


    說完七叔下了路,到了地頭,沿著地壟,朝裏走,慢慢地朝那個聲音靠去。


    我跟在七叔的身後,心底泛起一陣陣的涼意,我分明能清晰地感到那聲音滲透出的邪氣,可是,七叔為什麽偏偏說我錯了呢?


    就在即將接近那些草人的時候,七叔停下來,對我道:“子冥啊,你眼神好,走前麵。你不要怕,我在你身後,隨時照看著你。”


    雖然心裏怕的要命,但我不想讓七叔失望,啥也沒說,繞到七叔的前頭,繼續朝前走。


    很快,到了第一個草人跟前,我掏出手機,仔細看了看那草人的臉,冷不丁,嚇了我一跳,那草人的臉是用土黃色火紙貼上的,五官被人描畫的栩栩如生,卻又死氣沉沉,咋一看,我還以為見鬼了!


    接著,我又查看了附近的第二個,第三個……雖然其餘的草人與第一幾乎無異,但整體來看,我忽然發現一個問題!


    這一片穀子地裏的草人,總共八個,七個草人把一個草人圍在中間,形成了一個大圈兒,而那聲音,正是從中間的那個草人身上發出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朝中間那個草人靠過去。


    剛走近幾步,那草人卻說話了:“子冥,是你嗎?快救救我----”


    聽到這個,我心裏“咯噔”一下,這好像真是秦小雙的聲音啊!


    秦小雙的聲音為什麽變得這麽陰戾了呢?


    難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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