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秋收迴視線,也很無辜,通常情況下,她還是能動口不動手的。


    畢竟要是她表現得太兇殘,大家都怕她,那就會少了很多麻煩。


    不過想到院裏住著的都是一些什麽人,顧婉秋倒是不怎麽顧慮了。


    她這些鄰居很多都是記吃不記打的,能恐嚇住一兩天,到第三天一樣敢找她的麻煩。


    顧婉秋走到顧華梁身前,原本她的打算是,顧家的人隻要不出現在她麵前,她不會花心思去對付她們的。


    可架不住,這些人喜歡往她眼前湊,還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顧華梁看著越來越近的身影,抬頭看向顧婉秋,眼中全都是恨意。


    “顧婉秋,我不會放過你的。


    倒是沒想到你藏得這麽深,明明力氣這麽大,從前別人欺負你的時候,你倒是能一直忍得住不還手。


    果然,你從小就會裝,難怪爹娘都不喜歡你。”


    顧婉秋走近,聽到他的話,臉色變得很難看。


    “喜不喜歡的,最後給他們送終的是我,不是你。


    原來,我的好哥哥,你是知道我從小被人欺負的。


    你作為我的好哥哥,非但不幫忙,還在一旁冷眼旁觀。


    說我能裝,為什麽不說你豬狗不如。”


    顧婉秋這話是代替原身所說,原來她受到的欺壓,委屈不是沒人看見,隻是根本無人在乎罷了。


    “幫忙?我隻恨當時怎麽沒一起欺負你,讓你不得好死,哈哈哈哈。


    顧婉秋,你給我等著,我不會就這樣放過你的。”


    顧華梁捂著肚子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眼中雖然有不甘,可也知道現在的他根本拿顧婉秋沒辦法。


    他爬起來後,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大院。


    顧婉秋沒有阻止,也沒再動手。


    顧華梁一沒錢二沒能力,他說的報仇,更多的是無能的表現。


    顧婉秋還真沒放心上。


    而且,通過顧華梁或許還能釣出一條大魚了。


    顧華梁剛走,丁家還有劉春堂她們都趕了過來。


    “婉秋,你沒事吧。”


    “我沒事。”


    “婉秋姐你沒事就好,剛剛那人好兇呀!如果他敢對你動手,我手中的棍子也不是吃素的。”


    劉春堂還揮舞著手中的木棍,顯然她是早有準備。


    “你婉秋姐厲害著,哪用得著你出手。”


    剛剛要不是謝青憐拉住劉春堂,這孩子估計早衝出來了。


    不是謝青憐不想幫忙,一來是顧婉秋並沒有吃虧,二來,她也是擔心女兒,怕她受到傷害。


    顧婉秋把一切都盡收眼底,對於她們什麽想法都能理解。


    “我沒事,倒是安安被嚇到了。”


    顧婉秋正說著,才發現她兒子好像沒哭了。


    低頭看去,發現安安眼皮都耷拉下來,明顯又快睡著了。


    這臭小子,倒是睡得香。


    顧婉秋寵溺一笑,把安安抱迴房間。


    等她想去關門的時候發現幾人都還沒走。


    “婉秋,這事要不要找公安,看他的樣子不會善罷甘休。”


    丁母到底是過來人,剛剛顧華梁的神情她都盡收眼底,讓人覺得不安。


    “你們不用擔心, 他也就是嘴上說說,不敢對我做什麽的。


    而且,你們剛剛也看到,我是怎麽對付他的,我身上還是有一把子力氣的。”


    顧婉秋並不擔憂,大象會在意螞蟻的報複嗎?


    就是給它咬,恐怕就連皮也咬不破,她是真的一點都不擔心。


    倒是可以發揮他的餘熱,畢竟顧華梁想報仇,隻可能是去找關南和顧婉冬。


    顧華梁出了大院,還是一路捂著肚子行走,沒辦法,顧婉秋這一腳雖然收了力,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顧華梁此刻身上沒了錢,原本以為會在顧婉秋這裏要到錢,根本沒想過迴去的路費會如何。


    現在,他隻能求關南幫忙,讓他送錢過來。


    隨後,顧華梁捂著肚子朝著郵局走去,當他提出想打電話時。


    郵局的工作人員看了他一眼,見他衣服上有不少灰塵,人也瞧著萎靡,更重要的是,有工作的人這個時候都在工廠工作了。


    “打電話可以,先交錢。”


    一句話,讓顧華梁又惱怒,又羞愧,原本沒有血色的一張臉,也因為窘迫憋得通紅。


    “同誌,我是軍人,能不能行個方便。


    我身上沒錢了,我打電話就是讓人給我送錢過來的。”


    原本工作人員還不以為意,隻把他當街溜子對待。


    沒想到對方說是軍人身份,由不得她不重視。


    隻是瞧著這人身上沒穿軍裝,而且這萎靡的精氣神,跟她見到的軍人完全不同。


    不由懷疑的說道:


    “你說你是軍人?拿出證件來。


    要你真是軍人,這電話費我給你出了。”


    這個年代對於軍人,許多人都帶著崇拜,如果這人真是軍人,遇到困難,她幫個忙也不算什麽。


    顧華梁沒想到對方這麽好說話,心中高興的同時也是苦澀。


    他雖然現在還是軍人身份,可很快就不是了。


    隻見他掏著身上的口袋,可怎麽掏就是不見了證件,這才記起,昨天換洗的衣物恐怕證件忘記拿出來了。


    這才有些窘迫的和工作人員說道:


    “我的證件沒放在身上,你看能不能先讓我打個電話。”


    工作人員一聽他拿不出證件,隻當他是來消遣人的,立刻變了臉色。


    “沒錢打什麽電話,給我走,再胡攪蠻纏,我叫人了。”


    工作人員的態度很不客氣,大有顧華梁糾纏,就準備叫人。


    特別那雙嫌棄的眼神,深深刺痛顧華梁這顆敏感的心。


    沒辦法,隻能灰溜溜的走了出來,很是狼狽。


    此刻的他身上帶著傷,口袋更是一分錢都沒有,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身份上的轉變也讓他一顆心更為不平衡。


    原本他應該是受人尊敬的軍人,而不是現在交不起電話費被人趕出來的人。


    身份上的落差,對於未來前途的迷茫,讓顧華梁像個行屍走肉一般迷茫的行走著。


    直到,他看到一個小孩手中拿著的錢。


    想到他必須趕迴村找關南幫忙,他還沒有輸,關南和顧婉冬一定會幫他的。


    這錢就算他找孩子借的。


    隨後就把魔爪伸向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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