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杜荷強打著精神,此時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這樣吧,日後您跟我同吃同住,我觀察觀察,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端倪。”


    “和你小子同吃同住?那你娘那邊……”


    杜荷嘿嘿一笑:“怎麽,家裏準備添丁?”


    杜如晦一把拍在了杜荷的後腦勺上:“你個臭小子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十歲大的小屁孩,你懂個甚?”


    “嘿嘿……”


    “明日再說吧,今晚我和你娘說一聲。”


    “那我迴房了。”


    次日一早,天還沒亮,杜如晦正準備出門上朝的時候,發現門口停著皇室的馬車,頓時一驚,連忙上去行禮。


    隻見李世民拉開車簾,一雙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杜如晦。


    “陛……陛下……這是怎麽了?”


    “還問朕?快去將你家那臭小子叫起來,長樂晚上迴宮一直在嚷嚷,現在在車上睡著呢……”


    杜如晦連忙將李世民請進了府。


    就在這時,才發現長孫皇後竟然也在車上,懷裏抱著李麗質,也是一臉困倦模樣。


    安排了個客房,將皇後和公主安頓好後,又將杜荷叫了起來,杜如晦才和李世民進宮。


    “什麽啊,這麽早,這天還沒亮呢……”杜荷起來了,看了看天色,又轉頭睡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杜荷隻感覺自己的鼻腔發癢:“阿嚏……”


    一睜眼,看見個瓷娃娃在床頭盯著自己,手上不知道從哪扯了個草根。


    見到杜荷一睜眼,長樂哈哈大叫著跑了出去。


    杜荷歎了一口氣,翻了個身又準備睡,翠香卻是進了屋。


    “少爺,夫人叫你起床,皇後娘娘來了。”


    “皇後娘娘來咱家幹啥?這一大早的。”


    翠香起的早,給皇後安排客房是她一手辦的。


    “天還沒亮之時皇後娘娘就帶著公主殿下來了,在客房睡的。”


    “知道了知道了……來給我梳頭吧。”杜荷煩躁的擺弄了一下長發。


    這個世界已經來了半年,還是弄不好這一頭長發。


    待全部整理完畢,杜荷走到前廳,隻見長樂在院子裏蹲著玩著積雪,身後還跟著兩個宦官。


    伸頭望去,杜崔氏和長孫無垢在大廳裏有說有笑。


    杜荷上前,先是朝著長孫無垢行了一禮:“皇後娘娘怎會來的如此之早?是有什麽事嗎?”


    “倒是無事,隻是長樂這孩子鬧騰,就出宮看看。”


    “太子殿下呢?”


    “高明那孩子去他舅舅家了,長樂不去,本宮隻能帶著來你這了,倒是勞煩你帶著長樂玩耍了。”


    杜荷心裏了然,叫著後廚準備吃食,皇後帶著公主,一個是李世民最愛的女人,另一個是李世民最愛的閨女。


    這可不能虧待了,到時候李世民要是怪罪下來,隻怕是又要去天牢裏走上一圈。


    長孫無垢輕輕撫了一番杜荷的頭:“你這孩子,倒是如此客氣,本宮帶著長樂在宮裏用過膳了才出來的。”


    杜荷嘿嘿一笑,顯得極為淳樸:“不打緊,不打緊,這不是到了杜府,也得盡盡地主之誼。”


    “倒是個有心的孩子。”長孫無垢的目光愈發的讚賞。


    不一會,一桌子小菜擺上桌來,長孫無垢眼色變得有些複雜,長樂倒是一臉開心,目光在桌上來迴打量著。


    “荷兒?我可以這麽叫你嗎?”長孫無垢輕聲問著。


    “可以啊,皇後娘娘請便,爹娘都這麽我叫的。”


    “哈哈,荷兒這頓吃食倒是豐盛,是因為我和長樂來了才特意準備的嗎?”


    杜荷神秘兮兮道:“是也不是。”


    長孫無垢一臉疑惑:“此話怎說?”


    杜荷一指桌上,緩聲道:“這都是臣弄了好些時日的東西,這是醃黃瓜。這是蘿卜丁……”


    介紹了一番,杜荷才說道:“這都是些下飯的小吃食,今日剛開壇,我爹娘都沒吃過呢,倒是趕巧了。”


    長孫無垢思索了一番,又問道:“是特意挑了今日嗎?”


    “皇後娘娘多慮了,本來打算過幾日,臘月初八的時候才開封的,今日恰好娘娘和公主來了,一起嚐嚐。”


    正說著,後廚攤的大餅也送了上來,油亮亮的,帶著一股奇異的香味,長孫無垢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杜荷拿起一張餅,卷了些鹹菜,又卷進去幾塊鹵牛肉,遞給了長孫無垢,又卷了個餅,遞給了長樂。


    長孫無垢吃了一口,眼睛放光:“這味道不錯啊,不過你小子說的臘月初八是有什麽講究嗎?”


    杜荷想了想,這會好像還沒有臘八粥這一說,組織了一下語言,才緩緩開口道。


    “從入冬至開始一直到了臘月初八,就過了最冷的時候,吃些好吃的慶祝一下,殺年豬,弄些吃食,慶幸自己又活了一年。”


    在場幾人倒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皆好奇的看著杜荷。


    長孫無垢笑稱:“你小小年紀,倒是裝的深沉,還有這年豬又是何物?髒豚?那肉又緊又柴,還一股子味,為何不殺羊慶祝呢?”


    “皇後娘娘有所不知,這豬可是好東西,全身都能吃,您手裏的餅,就是取那豬肉熬煉出來油煎出來的,可有那腥臊之味?”


    長孫無垢又順著餅邊輕咬一口,細細品味了一番:“確實沒有那腥臊之味,還帶著一股奇異的油脂香味!”


    杜荷嘴角難壓:“那是,這豬我可是養了半年多了。”


    長樂插話道:“杜荷哥哥,那殺年豬的時候長樂還能來玩嗎?”


    “可以啊,不是和殿下說了嗎,我去草原之前,隨時都能來玩的。”


    說完,杜荷想起了李世民那殺人的眼神,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忙補充道:“不過得陛下同意才行。”


    “哈哈哈,父皇最好了,一定會答應長樂的。”


    一頓早飯,吃的倒是津津有味,長孫無垢摸了摸肚子,輕笑道:“本宮倒是好些時日沒吃這麽多了,今日竟然用了兩次早膳!”


    “皇後娘娘要是喜歡吃,臣這些時日將方子給陛下送過去,日後在宮裏也隨時能吃著。”


    “不必了,一頓早膳擺滿了這一桌子,倒是有些鋪張浪費,今日倒是本宮和長樂借了你的光,哪能天天這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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