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周母看著周小鳳胳膊上的傷痕震驚的說不出話。


    周小鳳看她這麽震驚嘲諷一笑:“娘,你現在還覺得我過得是好日子嗎?”


    周母嘴張了合,合了張,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周小鳳看她這樣把胳膊放下,譏諷道:“娘這是說不出話了?


    也是,就我這一身傷隻要不瞎的人都不會說我過得是好日子,你是我親娘又怎麽會說呢?


    那不是說明你瞎,不配當人娘嘛。”


    周小鳳的指桑罵槐讓周母很是不滿的皺起了眉頭,“小鳳,你這說的叫啥話,我咋就不配當娘了?


    我們現在身份不好,你說這些我們也沒辦法給你撐腰,這樣,你把我和你爹弄出去,等我們出去了再迴來給你撐腰。”


    周小鳳沒想到到現在了她對她沒有一句關心不說,還在一個勁的催她把他們放出去,心裏不僅後悔當初既然都說了和他們劃清界限了,為啥還要心軟的過來看他們。


    想不明白的周小鳳眼光沒有焦距的看著前方,恍惚中好像又迴到了那天。


    “小鳳。”


    “你來幹啥?我不是已經說清楚了,我和你們沒有關係,你能不能不要打擾我,你難道不知道你找我一次我就要被人嘲諷一次?”


    周小鳳看著麵前攔著她的周母滿臉不耐煩的攆人。


    說完還一臉擔心的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才鬆了口氣。


    但她沒看到她在打量四周的時候周母眼裏的惡意。


    “要是沒啥事我就迴去了,你也趕緊迴去吧,以後不要再像今天這樣攔著我了,你自己不想好了,也不要害我,我現在日子已經夠難過了,難不成真的要我和你們作伴你們才開心?”


    說完就想趕緊離開,免得被人看到揚揚出去。


    周母一把拉住她,語氣帶著乞求道:“小鳳啊,娘也不想來找你啊,可是你爹……你爹他不好了,嘴裏一個勁的念叨著你們幾個。


    你哥和弟弟我們出不去,也寄不了信,就算能寄你爹他也等不到那時候,沒辦法我隻能過來找你了。”


    “你來找我我也沒法子啊,我自己都吃不飽,哪有錢和東西給你們。”


    聽到周父不好了,她的第一反應不是擔心他的身體而是害怕她會問她要錢票。


    “小鳳,我知道你也難,娘沒有要錢票的意思,說實話你爹手裏還藏了些錢,我讓他把錢拿出來給管事的給點吃的和藥,可是你爹說那是家裏僅有的錢票了,不能動。


    你說說這都啥時候了,還這樣,我想著要不你去幫著勸勸,沒準吃了藥人就好過來了。”


    周母故作著急的拉著周小鳳的手要把她拉去他們住的地方。


    周小鳳聽到他們手裏有錢,眼神閃了閃,一改剛剛的不耐煩親熱的拉著周母的手溫聲道:“娘,你別急啊,我這啥事都不了解呢,貿貿然過去怕是爹也不會聽我的,你給我好好說說。”


    “哎呀,小鳳,有啥話咱們過去了在說,你爹他可不能耽擱。”


    周母看著時候不早了怕那邊等急了,著急的催促。


    “娘,那你給我說爹手裏有錢是不是真的?”


    周小鳳不想過去那邊,但有錢的話就另說了。


    “當然有了,你爹可是紡織廠的工人,就算再落魄那也不可能不藏一點錢票。這些年攢的可都讓我們藏在衣服裏帶過來了。


    哎呀~,快別說了,你爹一個人在家再有個好歹,你趕緊跟我迴去勸勸他。


    這樣,我知道你不想和我們有啥瓜葛,隻要你跟我過去勸你爹拿錢出來看病,我就給你十塊錢,就算是我花錢讓你過去的,你看咋樣?”


    周母故作大方的說道。


    周小鳳聽到一出手就是十塊錢,眼神閃了閃,“嗐!看娘你說的,這不是埋汰我嘛,你們是我爹娘,他身體不好了我理應過去看看。


    娘,你別再說錢不錢的了,我這就跟你過去勸爹。


    唉~,娘,你也不要怪我剛剛說話不好聽,實在是你們的身份,我不敢。你們是不知道當初你們剛來的時候,那些知青知道我是你們的閨女後明著暗著的欺負我。


    欺負我倒不怕,但是我得好好的,這樣上工也能多掙點工分,到時候也可以多分點糧食接濟你們。”


    周母聽著她這情深意切的話,心一軟,就要說實話,但話到嘴邊最後又被咽了下去。


    “娘懂,不怪你,你跟著我迴去看看你爹,等過了今天咱們的日子就又會好起來的。”


    周母說到好起來的時候眼神很是堅定。


    周小鳳以為她說的是周父把錢票拿出來他們會過好日子也沒在意,點頭:“行,我們現在就過去。”


    “嗯!”


    周母眼神複雜的看了她 一眼,然後重重的點頭。


    周母帶著周小鳳來到一處磚瓦房前,周小鳳一臉懷疑的拉住就要進去的周母問:“娘,你是不是走錯地了?”


    這磚瓦房比他們知青住的都好,咋可能是壞分子的周父周母能住的。


    “沒有,這不是管事的看你爹病的不輕,心善讓我們住到了這裏。


    好了,別說那些了,我們趕緊進去。”


    周母怕她再問說了句就催促她趕緊進去。


    本來還想問的周小鳳聽到她的催促也顧不上心頭的異樣跟著進了裏邊。


    “呦!這就是你閨女啊?”


    周小鳳看著眼神輕浮看著她的人皺著眉頭往周母身後站了站,不想搭理他。但她不搭理,周母搭理啊。


    “是啊,是啊,這就是我閨女小鳳,別看現在不咋樣,那是被風吹日曬的,隻要在屋裏捂個十天半個月的,保準白白淨淨的。”


    周母一把把周小鳳拉過推到那人麵前說道。


    “嗯,不錯,是個盤正的。”


    “小鳳啊,餓了吧,來,吃點東西。我和你爹娘關係可好了,你說說你咋才過來呢,早知道你在這我早就招待你了。”


    周小鳳看著桌子上的紅燒肉咽了咽口水,不過感覺他看她的眼神不對,還是沒動。


    王管事看著不動的周小鳳給周母使了個眼色。


    “是啊,小鳳,看娘這記性,還是王管事心細,來吃飯。”


    說還不算,直接上手給她夾了一塊懟到她嘴邊,周小鳳沒忍住吃了下去,然後等她醒來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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