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更新換代你也不適應,但如今坐在那個位置上的,是你的皇叔,你沒有辦法再像從前那樣,想做什麽做什麽,想說什麽說什麽。”


    “有些事,有些話,我們自己心裏清楚就行,但千萬不能說出口。”


    “焉知隔牆有耳?”


    江知晚讓下人打盆水進來,親自用布帛浸濕後敷在蕭啟瑀臉上。


    “我知道。”蕭啟瑀悶聲道,“我知道的。”


    他隻是太不習慣了。


    父王母妃迴來蕭啟瑀當然高興,但疼愛他的祖父沒了,祖母出了宮,連他從小長大的王宮都被如今的新皇棄之不用,反而遷了國都,他還必須和一個愚昧無知的蕭啟翰一起讀書。


    每當看見蕭啟翰那雙嘲諷自傲的表情,他就仿佛被剝光了衣裳扔在街上,任人觀看、嗤笑。


    憑什麽呢?


    他明明是盛州王最寵愛的皇孫,他父王蕭承煦也是盛州王最寵愛的兒子,為什麽王位沒有給他父王呢。


    “你也別怪你父王。”江知晚輕聲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我們身為臣子,除了服從還能怎麽樣呢,特別是當君王已經盯上了我們的時候。”


    江知晚抱住蕭啟瑀,“你也別想這麽多,朝堂上的事,你父王都會處理,其他事都交給母妃。”


    “你隻需要安心讀書,強大自己,剩下的路我和你父王都會給你鋪好。”


    江知晚做主免了蕭啟瑀今晚的加課,讓他迴房好好休息,也差人送去了晚膳。


    江知晚端著雞湯迴房,蕭承煦果然在這裏。


    見他坐在凳子上生悶氣,江知晚好笑地拍拍他,將雞湯遞過去,“怎麽了,打了兒子現在又後悔了?”


    蕭承煦沒說話,隻默默喝湯。


    “瑀兒他本就與我們十年未見,如今氣急也不過是為了你,你有什麽好跟他計較的。”


    “他之前也是在父王母妃身邊被寵著長大的,若你不是他父王,我覺得他肯定一拳就打過去了。”


    江知晚沒說假話。在蕭承煦打的那一巴掌之後,她是看著蕭啟瑀下意識想要反擊的,隻不過被克製住了,想來是對他們還有陌生的感覺。


    “他敢!”蕭承煦不滿,他顯然也是注意到蕭啟瑀下意識的動作。


    雖然心中為兒子的反應快而驕傲,但如果這反應是對著他的話,那他就不高興了。


    “沒什麽敢不敢。感情都是相處來的,我們與他感情不深,若不是孝字當頭,他怕是不在乎的。”


    江知晚早就判斷出了蕭啟瑀涼薄的性子,想來是在需要愛的時候,父母不在身邊,沒有給足安全感,所以如今對這些也不是很在乎了。


    即使盛州王和沐王妃之前寵著她,但也不能彌補。


    不過這樣也好,是適合那個位置的人。


    蕭承煦喝完雞湯,讓下人收拾後就去洗漱,等他躺在床上的看書的時候,江知晚才出來。


    他吹滅蠟燭,抱住江知晚。


    “朝上的事都能傳給瑀兒知道,恐怕明天你就清閑了。”


    “睡吧。”


    第二日,宮裏果然下了旨意,借口蕭承煦辦事過於勞累,特批在家休息幾日。


    至於到底幾日,具體沒說。


    旨意下來的時候,一家三口依舊在和樂融融的用早膳。


    聽到旨意內容,蕭承煦和江知晚都很平靜。但蕭啟瑀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也是麵色平靜的接受了。


    等宮人離開,江知晚看著蕭啟瑀,“反應過來了?”


    蕭啟瑀慚愧低頭,“是兒子愚鈍。”


    “既然知道自己的不足,以後就要多多努力,你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蕭承煦沉聲道。


    蕭啟瑀深吸口氣,定下心來,“是。”


    這次蕭承煦留在家裏,隻有蕭啟瑀一人進宮,他的背影格外寂寥,或許是這路是他一個人在走。不過沒關係,他背後總有人在支撐。


    江知晚和蕭承煦相攜進了宅院。


    他們先一起去看了沐太妃,沐太妃對於蕭承煦也在沒說什麽,隻叮囑他們都要保重身體。


    江知晚和蕭承煦也不願過多打擾沐太妃,他們如今隻希望沐太妃頤養天年,其他煩憂事都交給他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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