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淵感覺自己好似聽見了芷昔的聲音,他迷蒙著睜開眼,眼前一片模糊,他好像真的看到了芷昔,也聞到了花香,但腦子已經燒糊塗的他已經分不清現實與夢境了,更何況他枕邊芷昔幻化出的蓮花正散發著香氣。


    “……就算是夢。”


    應淵低聲道,然後一把吻上了懷中人的唇,唇舌交纏,抵死纏綿。


    芷昔還以為應淵睜眼是清醒了過來,卻沒想到竟直接被他輕薄!


    感知到應淵灼熱的唇瓣和體溫,以及隻知啃咬的動作,芷昔都要氣死了!


    “芷昔……芷昔……”在芷昔掙紮的間隙,應淵喃喃喚她的名。


    聽清應淵在說什麽的芷昔忽覺心情複雜,應淵……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芷昔終於從應淵的懷抱中掙脫,喘了口氣,道:“三步。”


    嘭——!


    應淵倒飛出去,疼痛讓他清醒一瞬,卻又很快陷入昏迷。


    芷昔坐起身理了理衣服,摸著已經紅腫甚至破皮的唇瓣,對著地上的應淵也沒了好臉色。


    芷昔下床施法將應淵搬迴床上,隨後消去了唇上的傷口。


    她轉身迴了絳華宮,抓了一大把黃連迴到地涯。


    應淵此時已經悠悠轉醒,聽到聲音側頭向門外看去。


    芷昔冷著一張臉開始替他熬藥,黃連大把地放。


    應淵在一旁欲言又止,很明顯這藥是給他的,但他怎麽覺得味道有些不對?


    早知道,天界與凡間藥材相通,但藥效可不一樣,被天界靈力滋養過的藥材藥效更強但口味也更重,所以……


    “喝吧。”芷昔端著藥碗放在應淵麵前。


    應淵低頭小心聞了聞,“這……黃連是否放太多了?”


    他都不敢想象入口後的口感。


    “沒有。”芷昔冷淡道,“我都是算好劑量放的,多一份不多少一份不少。”


    應淵抿唇,他不知道哪裏惹了芷昔不高興她才如此報複他,畢竟因為要上戰場,所以應淵也是懂些醫理的。


    “我……”他還想再掙紮一下。


    “喝不喝?”芷昔看著他。


    即使眼睛看不見,應淵也能感覺到芷昔鋒銳的目光。


    應淵最後還是端起了碗,剛喝一口他就忍不住想吐,但在芷昔的視線中應淵還是強硬灌完了碗裏的藥,隻是拿碗的手青筋暴起,太陽穴也一突一突的。


    見應淵喝完了藥,芷昔心中的怒火也熄滅了些。


    可能是黃連清醒了應淵的頭腦,他突然就想起來之前的事,可能、也許、或者……之前的不是夢?


    應淵抿了抿唇,然後又被嘴巴裏的黃連味苦了一下,他強忍著不吐,在枕頭下摸出了一支發簪。


    “抱歉,之前唐突了你。”應淵分辨著芷昔的大概方位,將沉香簪遞給她,“這支沉香簪乃萬年靈木所化,有治愈療傷的效果,算是我的歉禮。”


    他沒敢想著親自為芷昔戴上。


    芷昔詫異地看了應淵一眼,她接過沉香簪,簪子被應淵雕刻成蓮花的模樣,看形態應該是她最早幻化出來送給應淵的那朵。


    芷昔有些沉默,她沒想到應淵竟然那麽早就對她動了心思。


    芷昔說不出她心裏是什麽感覺,即使剛化人形就和應淵成為天道認證的天命姻緣,兩人還綁上了姻緣線,但帝君端坐天際俯視眾生,她從沒想過應淵會喜歡上她。


    芷昔向來是將應淵當作長輩看待的,畢竟她才五百歲,而應淵已經一萬歲了,怎麽想應淵都不會看上她啊,更何況他們之間的相處寥寥無幾。


    芷昔突然想起之前有段時間應淵一直邀她去衍虛天宮下棋,她一直以為是應淵在找尋其他棋友,北溟仙君明顯棋力不及應淵……


    她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隻能說應淵的生活太單調了,天道給他綁了姻緣線,他肯定會忍不住關注另一半,如果應淵像芷昔一般又要擔憂修為又要操心妹妹顏淡還要每天處理花神公務,說不定就不會這麽閑了。


    ——聽說應淵帝君隻在帝尊有召時才出動。


    畢竟是之前唯六的上神,如今變成唯二上神,想來之後也不會清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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