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焱沉默了一下,然後坦誠道:“我很生氣,但是還是想要和你一起睡。”


    “我覺得這不衝突。”


    仇煙織不太理解齊焱的想法,還想再問,卻被齊焱拍了拍後背。


    “好了,夜深睡吧。”


    想著齊焱明日還要上朝,仇煙織也就不再多話,窩在他懷中漸漸沉入夢鄉。


    翌日,仇煙織難得與齊焱一同醒來。


    因為午膳不能一起,所以齊焱讓人上了早膳,並派人通知大臣推遲早朝,不過也命人在宣政殿偏殿備了點心與茶水。


    “陛下就不怕朝臣斥罵荒廢朝政?”仇煙織嚐了一口生進二十四氣餛飩,隨口問道。


    她當然不會質疑齊焱的決定,畢竟他就算對她十分縱容寵溺,在政事方麵卻從沒糊塗過。


    果然,齊焱夾了一塊水晶龍鳳糕,漫不經心道:“這不是配合你糊弄仇子梁嗎?”


    “對了。”齊焱放下筷子淨手,“你帶進宮的那個宮人還有些尾巴沒掃幹淨,我已經讓韓定去清理了。”


    “嗯。”仇煙織知道齊焱一定查的出來鄭嫵的真實身份,所以對齊焱這一說並不驚訝。


    “程若魚那邊就靠陛下遮掩了。”仇煙織半點不客氣,畢竟兩人這可算是共犯了。


    “好。”齊焱氣定神閑,“程兮那邊的人你也該撤迴來了,珖王去看了她,用的是治病的理由。”


    “陛下也該讓我保留點神秘感,別什麽都查出來吧?”仇煙織似笑非笑。


    齊焱哼笑一聲,“若不是你故意,我的暗衛也查不出來。”


    就像上次故意帶著他的暗衛去見韓嶽一事,若不是韓定事後稟報,他竟不知當年王相將所有事都告知了王若清,這或許也是王相為他留下的一條退路。


    齊焱猜測遺詔說不定就在當年的王若清,如今的仇煙織手中!


    所以仇煙織才會暗地裏調開仇子梁的視線,讓他有幾分喘息空間,也能暗自發展人手,之後也第一個找他合作。


    “陛下也不差。”仇煙織為齊焱端茶漱口,“想必也已經往仇子梁和珖王身邊送了暗探吧。”


    齊焱在宮人的服侍下穿戴好朝服,仇煙織為他戴上冕旒。


    “那也得多謝娘子的幫助。”齊焱在仇煙織額前輕吻,“我相信你今日很快就能迴宮。”


    仇煙織挑眉輕笑,“借陛下吉言。”


    就衝齊焱這不早朝的態度,仇煙織當然會很快迴宮,想必仇子梁嘴裏的勸告今日也說不出來了。


    齊焱與仇煙織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仇煙織算著時間,在早朝結束前去了楚國公府。


    仇子梁一迴府就聽說仇煙織已經到了,自覺仇煙織還在他掌控下的仇子梁帶著仇煙織去了將棋營,意在告訴仇煙織,隻要她還聽他的話,將棋營實際的掌棋人就還是她。


    仇煙織與站在一旁嚴修對視一眼,眉梢微動,借口想迴憶一下當初在將棋營的日子離開了仇子梁身邊。


    嚴修暗中跟了上來。


    走到一偏僻處,嚴修遞上一紙信箋,“這是鎮吳那邊傳來的,指名要交給娘子。”


    仇煙織接過,嘴角翹起,韓嶽總算沒讓她失望。


    此番對珖王可又是一個重大打擊,想來他也隻能把最後的希望放在當年那份遺詔上了吧。


    隻可惜,他就是興文帝給齊焱樹的靶子啊。


    為了防止韓嶽臨時背刺,仇煙織讓嚴修給他送了八個字“遺詔麵世,眼見非實”,以此徹底斷了韓嶽想要扶持珖王的心。


    他不就是因為忠君所以看到遺詔上寫著珖王的名字所以一直認定珖王才是名正言順的皇帝嗎?


    想來因為這八個字,韓嶽必定會動搖。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當年的遺詔給了宰相王楊,而在程若魚沒有恢複記憶前,仇煙織就是唯一知道遺詔藏在哪兒的人!


    臨到迴宮,仇子梁也果然不出所料並沒有催促仇煙織盡快懷上孩子,這一趟就好像是他想念仇煙織所以讓她迴來看看,走時也給了大批禮物,其中不乏珍貴藥材。


    坐在馬車裏的仇煙織眼角漫上笑意,看來仇子梁可能猜測齊焱不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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