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翊安迴去時,靳然和靳鑫也一起迴去了。


    不知道究竟是從什麽時候起,溫翊安恢複成正常人了。


    這件事我也來不及細問,畢竟我現在也要趕著迴去。


    溫翊琛和我在他們走了以後,好好的商量了一番。


    現在京中已經出現了一些變故,我們得趕緊迴去處理這些變故。


    不然後果將不堪設想。


    絨族的宮殿,外表看起來還是比較富麗堂皇的。


    此時,在在宮殿中最威嚴的房間裏麵,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男子。


    男子臉上麵無表情,隻是時不時有眼淚從自己的眼眶裏滑落而出。


    看不清這男子,究竟是在為自己即將逝去的生命感到悲哀。


    還是迴想起了前塵往事感到悲哀。


    溫翊安堂而皇之的進了宮殿裏。


    這裏早就已經全部換成了她和靳然的人了。


    床上的男子看著他倒是很詫異。


    顫顫巍巍地伸出來,那布滿褶皺的雙手指著門口的方向。


    溫翊安看著男子,臉上布滿了驚恐的表情,倒是顯得十分的暢快。


    隨後男子用氣若遊絲的聲音質問道:“你這個賤人你不是死了嗎?怎麽?”


    “怎麽又會完好無損的出現在這裏?是吧?


    那你可得問問你自己的好兒子嘍。


    這件事可不怪我哈。


    你口口聲聲的叫我賤人?


    你都是一個快下地獄的人了,積點口德吧。”


    溫翊安別欣賞自己指甲上的護甲一邊漫不經心的迴懟著。


    老頭聽完這話,那是氣的夠嗆。


    隨後又,怒目圓睜的瞪著自己的兒子們。


    靳然和靳鑫兩個人聳了聳肩,裝作什麽都沒聽見一番。


    此時男子看了看這人們沒有發現另外一個兒子的身影。


    溫翊安看著他在點時的樣子,自然就明白他是在想什麽。


    溫翊安拿出了一個玉佩遞到了他的眼前。


    最後猖狂的笑著說道:“你剛剛是在找這個的主人吧!”


    男子伸出手從溫翊安的手裏,搶下了這塊玉佩。


    溫翊安倒也不覺得惱怒。


    看著玉佩,聲音裏帶著譏諷開口:“拿去吧,這個玉佩。


    在我身上我都覺得晦氣。


    畢竟是個死人的東西,我還怕他哪一天來找我呢?靳劍,你沒有想到吧!


    你最疼愛的兒子死了。我親手殺死的。


    你肯定沒想到你最疼愛的人被你最討厭的人給殺了吧。


    不過這都是你應得的報應。”。


    靳劍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靳劍看著眼前這兩個無動於衷的兒子,心裏已經非常的不悅。


    不過他也不怕立刻大吼道:“來人!快來人!都給本王進來。


    將這幾個亂臣賊子給本王扔出去。”


    靳鑫此時雙手環抱在前,看著此時還比較天真的靳劍,隻覺得搞笑極了。


    靳鑫忍不住出言提醒道:“你省點力氣吧,老頭!


    我們既然能夠自由的出入。


    那麽就證明了你作為已經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了,你還不明白嗎?


    現在你唯一疼愛的兒子死了!


    你也該下去見見他了。


    這麽多年了,你幹的壞事也不少了!現在就直接讓你死了,你也算是值得了。”


    靳劍確實心裏有了不好的想法。


    他立刻出聲吼道:“你們想幹什麽?難不成想篡位不成?


    你們這樣做百姓們不會認的。


    你就不怕到黃泉路上我都不會放過你嗎?


    到時候我死了也不會讓你們安寧的。”


    溫翊安聽完這話笑著笑著就哭了。


    溫翊安冷嘲熱諷道:“你現在活著的時候連我們都鬥不過。


    你難不成還指望你死了再來鬥過我們嗎?


    陰陽相隔。


    你死了就該去你所去的世界了,還來管這人間的事兒幹嘛?


    當個王還真以為你可以與眾不同了?”


    靳然此時端著一碗藥,那玩意兒傳來了刺鼻的藥香。


    在上麵倒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


    在場的人都聞了這個味道以後忍不住嘔了起來。


    靳然一步一步走上前去。扶起了在床上的靳劍。


    臉上笑嘻嘻的,聲音溫溫柔柔的說道:“父王。你這病了這麽久,今日該吃藥了吧。


    今日就由我親自喂你喝藥吧。


    畢竟以後也沒有機會了,就算是我最後對你盡的一片孝心吧。”


    靳劍是一口涼氣,忍不住的質問道:“你們這是準備毒死我,在謀篡我的王位嗎?”


    靳然聽完這話自然也是有些不樂意了。


    聲音瞬間變得冰冷後開口道:“靳豐,他已經死了。


    你的王位反正都要傳給你的兒子的。


    我和靳鑫之間,總歸會有一個人要繼承的。


    我們現在來喂你喝藥這有什麽問題嗎?


    不過是想再盡一下自己的孝心。


    怎麽到你口裏我們就變成惡毒的人了呢?


    況且我們作為您的兒子。這登上王位也是理所應當的。


    哪裏來的謀朝篡位之說呢?


    非是你老糊塗了吧?”


    靳劍聽了這話,有一些茫然。


    嘴裏還呢喃著:“我的豐兒。我的豐兒啊,你怎麽就走了呢?”


    溫翊安直接甩了靳劍一耳光。


    隨後她又從靳然手裏將那碗藥給奪了過來。


    她扼住靳劍的喉嚨,一隻手端著碗,瘋狂的往他嘴裏灌藥。


    靳劍拚命的掙紮著也掙紮。不過隻能夠瘋狂的,將藥給往外吐。


    他這一舉,倒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滿意了起來。


    靳鑫立刻大聲對著下人吼道:“剛剛的藥再去端十碗進來。”


    隨後眼神陰鷙地看著靳劍,用近乎癲狂的語氣說道:“這藥,你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既然你不願意喝這一碗的話。


    那我們就給你再為十碗。


    十碗不行我們就喂一百碗。


    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你吐的快,還是我們喂的多?”


    靳劍一臉絕望地看著我們三個,聲音帶著祈求道:“今天我是非死不可嗎?


    就不能放我一條生路嗎?


    畢竟我也是你們的父親呀。


    你們這樣做就不怕遭天譴嗎?”


    一聽到天譴,我們三個人頓時都紅了眼眶。


    靳鑫首先指著他輸出道:“如果有天譴的話,那麽也必定是你先得。


    你做了這麽多錯事兒都沒有遭天譴。


    我們現在這樣對你也不過是替天行道罷了。


    天譴何至於還會找上我們呢?


    這些年裏,你縱容著靳豐,在這深宮之中。


    你自己究竟殺了多少人?虐待了多少人?


    而他又在你的指導之下,幾乎將你這些“優點”全部都遺傳了。


    這宮裏的假山後麵埋著上百具屍體。


    你知道這些屍體是怎麽來的嗎?


    都是你的好兒子靳豐,隻要別人讓他不高興的。


    他立刻就變著花樣的折磨別人到死。


    最後把別人拋屍在這假山之中。


    甚至連他的奶娘都沒有幸免於難。


    你敢說這一樁樁一件件沒有你的縱容嗎?


    你永遠都當眾宣布,無論他要什麽,你都會給他什麽。


    在這樣的權勢之下,誰敢惹他?


    還有你,你做的事兒也不差。


    你為了一己私欲,非要打破這我們和大雲朝之間的平衡。


    你知不知道,在征戰的這些年!


    裏有多少人因此失去了性命?多少百姓因此無家可歸。


    國庫早就空虛了。而你在宮殿裏驕奢淫逸。在外隻知道征戰沙場。


    你不就是因為當年。你和溫熵二人比較的時候。你輸了嗎?


    而你心愛的女子選擇了他沒有選擇你。


    你就覺得是溫熵威逼利誘的罷了。


    你這麽做,你覺得你不應該遭天譴嗎?”


    靳劍,他張著嘴似乎還想為自己辯解著什麽。


    溫翊安哪裏願意給他這樣的機會?


    溫翊安也聲音絕望地訴說著:“這些年裏。


    你一直藏著她的畫像不對嗎?


    你每年都會在她的忌日的時候,去你們曾經最愛的地方。


    一去就是一天。


    你無比的嫉妒。嫉妒溫熵可以擁有慕知之。


    你一直覺得。是他用了肮髒的手段,所以才將慕知之給奪了去!所以你要報複。


    你要求著和親。本來我是應該嫁給你的兒子的吧。


    可是你為了報複非要讓我嫁給你。


    你覺得隻有肆意踐踏他的女兒,你才會有一種快感,不是嗎?


    所以我成了你們政治的犧牲品。


    從來的第一天起,你就沒給我一個好眼色。


    後來甚至變著花樣的折磨。


    我隻有折磨我的時候,你才感覺到有那麽一絲絲快意,對嗎?


    若是讓你去攻打大雲朝。


    你是不會去的,因為你知道絨族的能力根本不夠去攻打他們的。


    你隻能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折磨我。


    攻打大雲朝的邊境,隻不過是想讓溫熵能夠過得不舒坦,不是嗎?”


    靳劍聽完了以後,隻是無力的垂了垂自己的手。


    溫翊安說的並沒有任何的問題。


    沉默了一會,藥已經端上來了。


    靳鑫端著藥,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此時的靳劍,自己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隨後走到了侍女麵前,端著藥一飲而盡。


    靳劍隨後仰天長歎道:“這麽些年你們說的事兒,我樁樁、件件都做了。


    也不用你們動手了。或許我就是真的天道好輪迴吧。


    曾經我以為我幹的那些事兒沒有別人知道,沒成想你們都知道。


    如今我最愛的兒子死在了我的前麵,也算是我的報應。


    你們就沒有必要再動手殺我了,免得沾染上報應。


    這玩意兒我親自喝了,我親自結束自己的生命。


    不過我還是好奇,溫翊安,你為何會知道這些東西?”


    溫翊安此時眼眶紅紅的,聲音帶著哽咽。


    溫翊安理了理自己因為太過於激動,有一些亂的發簪。


    溫翊安漫不經心地說道:“我為何會知道?


    因為我就是慕知之的女兒!”。


    靳劍端著的藥碗,一個沒端穩,立刻摔在地上,成了碎片。


    此時,他也因為沒站穩,倒在了那些碎片上。


    碎片砸在他的肉上,浸滿了血。


    而他仿佛不知道一般。


    他上前去抱住了溫翊安的大腿。


    語氣中帶著祈求和驚恐的說道:“溫翊安,你告訴我,你是開玩笑的對不對?


    你是想冒充她對不對?


    怎麽可能!可能你是她的女兒呢。


    那明明沒有孩子的呀,明明我這邊也不知道呀。


    況且,你要是知之的孩子,溫熵會愛你才對。


    怎麽可能願意讓你來這地方當和親的人了。


    一定是你騙我的,對不對?”


    溫翊安踹了靳劍一腳,隨後理了理被他弄亂的褲腳。


    她用一副輕舟已過萬重山的語氣開口:“我也以為呢。


    我也以為我會被寵愛著長大呢。


    可是呢?我從小就在冷宮裏長大。


    在冷宮裏我吃著餿了的饅頭就是鹹菜。


    看著那些瘋瘋癲癲的女人,所以才長大了。


    我確實是大雲朝的長公主。


    可是你知道為什麽我有這樣的待遇嗎?


    那都是因為你啊!


    如果沒有你何至於過到如此地步?


    我肯定是那,享盡萬千寵愛的長公主罷了。


    當初,你為何要忍不住偷溜進我娘的房間裏?


    為什麽呀?


    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這樣做。


    溫熵認為,我是你的孩子。


    所以他以為,我娘親背叛了他。


    我娘的後半輩子都是在冷宮裏度過的。


    你知道冷宮有多麽難熬嗎?


    那你的太監都可以對著我們拳打腳踢。


    我們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


    我的娘,因為受不了這樣的屈辱。


    在我五歲的時候,她就上吊自殺了。


    是我先發現的你知道嗎?


    我看著她屍體在那樓梯上掛著。


    眼神中還帶著決絕和不甘。當時的我還不知道這究竟意味著什麽。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我是失去了母親。


    你當初為什麽就非要去見她不可呢?


    你明知道男女有別,他還成了皇帝的妃子。


    你怎麽就那麽想不開呢?


    她當初不是說的很清楚嗎?你們沒有可能了。


    你自以為,你冒著風險去見她,是愛她的表現。


    可是殊不知,這是將她推進深淵的手段。


    就因為你那一見,皇帝開始跟她離了心。


    她本來就是從這邊嫁過去的女子。


    在朝堂之中沒有任何的依靠。所以輕而易舉的進了冷宮之中。


    若不是還有著有心之人的相救,我恐怕早就已經胎死腹中了。


    你以為你踐踏了大雲朝的尊嚴。


    可是,你踐踏的是你心愛女子的命!”


    靳劍聽完,再也繃不住,開始大哭起來。


    他邊哭邊哽咽著說道:“安兒,對不起!我不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如果知道。


    我是定然不會再去找你母親的。


    當時隻不過是太思念她,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事兒。


    況且我當時打扮的毫無破綻。


    又怎麽會出現這樣的事兒呢?


    我考慮不周,害了你和你母親的一輩子。


    是真該死呀。


    可是你為何不來告訴我呢?


    如果你告訴我的話,你也不用再過這樣的日子呀。”


    靳然在這時,冷冰冰地開口:“所以如果 她是別人家的孩子,你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折磨嗎?


    你知道了又能怎樣呢?


    你不過是會讓她再嫁給你的兒子。


    而你最愛的,不過就是靳豐。


    那算不算也是另一個牢籠呢?


    況且, 她曾經給過你提示,隻是你不知道吧。


    她曾經唱著她母親最喜歡的歌謠。


    你當時是怎麽說的呢?


    你說不要為了爭寵做這樣的小把戲。


    沒有人可以褻瀆得了慕知之,所以她在哪天晚上被打的半死!


    如果當時不是我路過,救了一下。


    她就死了!


    你心愛的人的女兒,就死在你手裏了!


    你有什麽資格提愛呢?


    你憑什麽還覺得,你配當這個絨王呢?”


    靳劍被靳然懟的語塞了,確實他想了想。


    當初明明是給過他提示的,可是他卻誤認為這是小女兒爭寵的手段罷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溫翊安在這時間裏,立刻拿出來了一道聖旨,隨後甩給了靳劍。


    上麵赫然寫著傳位於靳然。


    此時的靳劍,已經不想管這未來究竟是誰繼承了。


    立刻就掏出了自己的王印蓋了上去。


    溫翊安讓靳鑫和靳然都先出去了,她還有一些話要交代給靳劍。


    靳然雖然是有一些擔心她的,不過還是聽了她的話,出去了。


    此時,房間裏就剩下了她和靳劍。


    靳劍癡笑著說道:“有什麽話你就說吧!安兒!


    這輩子是我對不起你和你母親了。


    下輩子我再好好的彌補你們吧。”


    溫翊安瘋狂搖頭:“不需要你的彌補!


    遇到你,就是經曆過的最大的劫,下一輩子不想再經曆了。


    把你留下來。不過是想告訴你。


    你好生去吧。


    你的江山,會讓你心愛的女人的女兒來替你看著的!”


    靳劍顯然是沒想到,溫翊安竟然有著如此強大的野心。


    靳劍臉上立刻顯現出來了不悅,他的王位可以男子繼承,但是不可以女子。


    溫翊安看著他的表情,也知道他心裏究竟在想什麽。


    溫翊安笑的燦爛說道:“將死之人,不要再多管閑事兒的。


    你的兒子們都不是有治國之才的人。


    不如把這江山給我,我還能替你發揚光大一下。


    你呀,就好生的去吧。


    剩下的事兒也不是你該操心的了。


    算算時間你應該也快死了。”


    聽完這話,靳劍就倒地不起,沒有了任何的唿吸。


    靳劍死了,大家都選擇了密不發喪。


    現在隻是解決了絨族的這個問題,還有大雲朝問題還沒有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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