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真不錯,何朔,赫朔,他還真是不忘自己的國家啊,名字都不忘了朔漠。繞這麽大一圈,做了這樣的戲竟然是為了我,我真是好有麵子啊。春月,我大涼已經淪落至此了嗎?一國王子潛入,一國王爺潛入,都沒有發現,這皇城司怕是個篩子吧!”


    水漣漪語調未變,但是卻還是顯得清冷了些。


    國與國之間連這點也做不好,還能被什麽人都潛入,唉!


    皇城司的頭兒沈瀟漪,此刻正站在殿外,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還是秋蘭發現了殿外有人,才將沈瀟漪請進來。


    “呃,阿嬋莫要生氣,都是兄長的不是,沒有將皇城司管理到位,這次確實給你帶來了不小的麻煩,皇兄深感抱歉。”


    “啊?呃,害,還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我不是,我沒有指責的意思,就是~~~”


    沈瀟漪笑著製止了處在尷尬中的水漣漪。


    “皇兄知道你的意思,這幾次的意外,確實也暴露出了皇城司的管理問題。不如阿嬋幫忙參謀參謀可好?”


    挖坑了挖坑了,跳下去必死無疑啊!


    還好水漣漪足夠冷靜,深知一個國家的情報對於掌權者是多麽的重要,怎麽可能就這樣讓她來參謀?


    “不必不必,皇兄這是抬舉我了,人若有心,什麽事情辦不成,他們也就是鑽了空子。這麽多年都是如此管理的,皇兄也可以與時俱進,加強管理便足矣。”


    話題到此,兩人都知道該終結了,要不然其他的就進行不下去了。


    “好,不為難阿嬋。哎,都忘了我此行的目的。赫爾的事情,昊竹和我說過了,既然現在他還沒有發現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不如我們做一場戲,若能不動聲色地殺了他最好,若是殺不了也不能讓他毫發無損的離開涼城。”


    “確實不能便宜了他,竟然敢光明正大的來到涼城監視我們。不過,不是說朔漠人都是魁梧有力,怎麽他是這樣子的?”


    此話一出,身後的昊竹立刻跪下,畢竟查消息這方麵一直由他負責。


    “長公主殿下,這個消息還是屬實的,細作查到的赫爾確實如此,想來如今的樣貌怕是服了什麽東西變化的。”


    “呃,你先起來吧,我這不是質疑你,就是單純的問話。”


    得,又尬住了。


    又是一陣沉默,沈瀟漪打破沉默。


    “樣貌能有如此大的變化,實在令人不解。不過此人確實是赫爾不假,昊竹,再去看看還有什麽消息。”


    “是,屬下這就去看。”


    尷尬的昊竹立刻退下,離開這個尷尬地。


    他們不知道的是,細作的消息是真的,不過人是假的。


    赫爾就是長這個樣子,為的就是迷惑一眾人,這五年時間他將自己的魁梧身材放棄,變成如今這般樣貌。


    再者,平日裏朔漠百姓基本上很少見到首領一族的人,赫爾又安排了自己的親信將軍偽裝成自己,上陣殺敵,下陣坐家。自己則是在帳中縱覽全局,出謀劃策,做了幕後那隻黑手。


    這樣下來,一傳十十傳百,自然就是如今大涼和東黎得到的眾所皆知的虛假消息。


    何況在朔漠,知道赫爾真實樣貌的人也不多,現在又多了水漣漪等人。


    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次能查出赫爾的身份,還是此人自爆的消息。


    如此聰明絕頂的人,怎麽會不知道晏家兄妹身後突然多出來的護衛,以及水漣漪故意兜的圈子。


    如此一來,就將這攤渾水攪得更濁了。


    “他們現在還在調查我的身份,真是蠢不自知啊!他們到哪了,別告訴我還沒進來!”


    “大王子,我們的人已經進入到涼城了,隻是一下子這麽多異族人進來,難免會引起注意和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他們先躲在邊界的一處村莊了。隻待大王子您一聲令下,他們便會傾巢而出。”


    “好,很好,下去吧。”


    赫爾獨處一室,不知又在謀劃些什麽。


    可是,躲在一處村莊?想必那個村子裏的人已經被屠戮殆盡了吧。


    “沈瀟漪,既然你們日子過得這般好,還想著偷偷練兵,那就別怪我了。”


    瑤華宮內,水漣漪莫名做起了噩夢,夢中一個村子遍地都是殘肢斷臂,血流成河,而神似赫爾的一人正站在村頭看著這一幕,殘忍的笑了起來。


    “春月!”


    守值的春月聽到水漣漪一聲慘叫,立刻進去查看原因。


    “主子,您怎麽了,是被夢魘著了嗎?”


    端過春月遞來的茶水,水漣漪喝了後才將自己心中的那種恐懼感壓了下去。


    “春月,我剛才夢見的場景太過真實了,天一亮你務必再去查一查赫爾來涼城前後的消息,以及兩國交界的村子有沒有什麽異樣?”


    “好,天亮後春月就去,隻是剛才主子究竟夢到了什麽,還從未見過您這般。”


    春月有些擔心。


    “我夢見赫爾屠殺了邊界一個村子的人,那個村子無一生還。”


    水漣漪痛苦地說完後,春月倒吸一口氣。


    “可惡,這確實像他的作風,春月這便去查。”


    說完,春月便徑直走了,水漣漪見狀也沒有阻止,而是起身閉眼進入空間,看看還有什麽武器能對付赫爾此人。


    “天生神力?那自然不能用普通的兵刃,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被子彈殺了。”


    水漣漪想到這裏,取出槍後,又取了一些必死的藥放在最顯眼處,方便進入空間後第一時間拿到。


    折騰了一番,水漣漪也無心睡覺,隻待早朝結束後,便前去找沈瀟漪說說。


    “皇兄,雖然這隻是個夢,但他太真實了,我們去查查也好安心。”


    沈瀟漪沒有立刻迴答,而是在權衡利弊。


    “好,先讓昊竹去查查邊界的情況。不過此刻正值深冬時節,即使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們也不可能及時趕到。此時大雪封路,也不可能僅憑一個夢,就派兵前去探看。”


    “皇兄,這個道理我懂,還是等春月和皇城司的人查到消息後,再來討論吧。”


    水漣漪不想過多糾纏,一個噩夢不足以出兵,這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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