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項梁的話後,範增心裏跟明鏡了一樣:


    “這就是考驗嗎?”


    想到此處,範增稍作思考,便直截了當地開口問道:


    “項將軍您收攏楚國殘留的勢力,究竟憑借的是什麽呢?”


    項梁沒料到範增會反問自己,不禁愣了一下。


    但很快迴過神來,若有所思地迴答道:


    “自然是依靠我項氏一族的名號。我告訴那些人,必須團結一致,等待時機成熟,共同起兵反抗暴秦!”


    然而,麵對項梁的迴應,範增仍舊追問:


    “那麽不知項將軍,如此行事的效果如何呢?”


    項梁再次愣住了,他實在摸不透範增這番話背後的意圖。無奈之下,也隻得坦誠相告:


    “實際效果並不理想啊!對於那些弱小的勢力,或許還能借助項氏的聲威迫使他們屈服。”


    “但隻要是稍具實力的勢力,根本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裏。”


    “正因如此,事情的進展才一直頗為不順啊!”


    聽到這裏,範增居然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笑聲在院子裏迴蕩著,仿佛帶著一種莫名的自信。


    項梁看著範增,臉上露出一絲疑惑。


    “項將軍你搞錯了方向啊!”


    範增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起來。緩緩傳入項梁的耳中。


    當項梁聽到範增的話,心中不禁一緊,連忙追問道:


    “方向搞錯了?先生這是什麽意思?”


    範增微微一笑,平靜地說道:


    “項將軍,你都知道那是楚國的殘餘勢力。你用你項氏一族的名頭,當然不好使!”


    項梁眉頭微皺,似乎在思考著範增的話。過了一會兒,他恍然大悟,忍不住驚唿道:


    “先生的意思是,讓我用楚國的名頭?”


    範增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然而,項梁的疑慮並沒有完全消除,他緊接著問道:


    “讓我們項氏冒用楚國的名頭,招兵買馬。要是到時候謊言被拆穿,那豈不是招天下人所不恥?”


    範增聽到這話,摸了一把長長的胡須,眼中閃過一絲睿智的光芒。他直接開口道:


    “冒用?我們為什麽要冒用?”


    項梁的疑惑更深了,他不解地看著範增,等待著他的解釋。


    範增頓了頓,繼續說道:


    “楚國雖然已經滅亡,但它的名號仍然具有強大的號召力。”


    “楚地的這些楚人,對楚國的忠誠和情感並未消逝。”


    “我們可以利用這種力量,重新豎起楚國的旗幟,召集那些願意為楚國而戰的人們。”


    “這樣一來,我們就並非冒用,而是真正地繼承和發揚楚國的精神!”


    聽到這裏,項梁的眼睛逐漸明亮起來,他開始明白範增的意圖。但同時,新的問題又湧上心頭。


    項梁皺起眉頭,擔憂地問道:


    “可是,如今楚國已亡,我們如何證明自己是楚國的正統呢?”


    範增嘴角微揚,胸有成竹地迴答道:


    “這個並不難。我們可以尋找楚國的後裔,或者與楚國有關的遺物、傳說等等。”


    “通過這些方式,向世人展示我們與楚國的聯係。”


    項梁聽後,心中的疑慮漸漸消散。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項梁感激地看了一眼範增,然後緊握拳頭,充滿決心地說道:


    “先生所言極是!”


    隨後,兩人又交流了一些細節。項梁便說道:


    “先生既然答應出山。那是直接跟我走,還是留下來我在派人來接?”


    範增聽到項梁這話,沒有立刻迴答,而是直接說道:


    “項將軍,這件事還不著急。那些人和勢力又跑不了!”


    “現在倒是有一件事情擺在眼前,還請將軍定奪。”


    項梁頓時來了興趣,直接問道:


    “哦,是何事?還請先生明說!”


    範增神色複雜地看著項梁,緩緩說道:


    “暴君嬴政東巡,根據老夫對嬴政行程的了解和推測,他極有可能,在返迴途中會經過大澤鄉!”


    說到這裏,範增停頓了一下,然後接著道:


    “而此地距離我們現在所在之處,也不過區區一百多裏地而已!”


    範增說完這番話後,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範增知道,自己已經將重要信息,傳遞給了項梁。接下來就需要項梁自己思考和判斷了。


    項梁聽完範增的話,心中暗自驚訝。他明白範增所言非虛,但要采取行動卻需深思熟慮。


    刺殺成功還好說,到時候天下必定大亂。而項氏完全可以趁機來謀奪天下。


    可如果失敗之後,那就要承受暴君的雷霆怒火。項氏全族都會收到牽連。


    項梁低頭沉思良久,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試探性地問道:


    “先生的意思是,讓我派人在大澤鄉設伏,伺機刺殺暴君?”


    範增微微頷首,表示讚同。


    然後,若有所思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去年大澤鄉地區,爆發了嚴重的水患災害,大量百姓前往鹹陽尋求庇護。但其中大部分人至今仍未返迴故裏。”


    範增語氣沉重地繼續道:


    “如此一來,當地出現了十室九空的淒慘景象啊!”


    聽到範增把話都說到了這裏,項梁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那我們便可利用這個機會,喬裝打扮成普通百姓混入其中。待時機成熟,再伺機行刺!”


    “如果當真事不可為,咱們就全當是浪費了一點時間。”


    “但這麽好的機會,咱們定要好好的嚐試一番才行!”


    項梁說到這裏,就看到範增投來欣慰的目光。


    不用想也知道,如果要輔佐的人,是一個胸無大誌,不知進退的人。他範增去輔佐又有什麽作用?


    而項梁的才能,也很讓範增滿意,故此才會露出欣慰的笑容。


    隨後,兩人就此事的一些細節,再次反複推敲起來。


    與此同時,遠在沛縣的劉邦也收到了一道命令:


    “務必將部分民眾遷往大澤鄉。畢竟那裏人煙稀少,十室九空,急需百姓投入農業生產。”


    劉邦接到指令後,就直接找到蕭何。想讓對方幫自己分析分析,這件事情的脈絡!


    當蕭何聽到劉邦的講述之後,沉吟片刻就開口道:


    “就算大澤鄉洪災,百姓逃難離開故土。可是洪水退後,那些災民就會迴到故土!”


    “就算有人死在路上,那也隻是一小部分。也不會有大哥你說的十室九空的場景!”


    說到這裏,蕭何皺眉道:


    “事情有些不簡單,我看不透,大哥還是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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