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一行人日夜兼程、馬不停蹄地趕路,曆經半月有餘,終於抵達了鹹陽城!


    這一路奔波勞頓,但他們不敢有絲毫懈怠。


    然而,此次歸來,胡亥並未如以往那般,徑直返迴自己的莊子,而是直奔鹹陽宮而去。


    進入甘泉殿內,隻見嬴政正專注於案牘前,埋頭翻閱著堆積如山的奏章。


    案幾之上,不僅擺放著傳統的竹簡,還出現了一種新奇的物品——紙張。


    無需細想胡亥便能知曉,如今在鹹陽城中,使用紙張書寫,想來已經普及。用來書寫奏章想來也是理所當然。


    而那些來自外地的奏疏,則依然沿用著古老的竹簡形式。


    趁著嬴政無暇顧及自己,胡亥開始好奇地四處打量起,這座宮殿。


    令人驚訝的是,這裏的變化之大,令胡亥不禁大吃一驚。


    先不說煥然一新的桌椅板凳。而是那些照明的油燈。


    胡亥好奇走近一看,赫然發現是鯨油。


    胡亥記得,自己也隻是前不久才送迴來一點,沒想到這裏已經開始使用。


    正當胡亥滿臉問號的時候,嬴政開口解釋道:


    “那日,朕閑暇無事,便想著出宮走走,散散心。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你的莊子上。”


    “正巧當時天色已晚,莊內卻燈火通明,朕好奇之下便進去查看,結果就發現了這個好東西。據說這是一種,比普通燈油更加明亮的燈油。”


    “朕覺得很新奇,便向他們討要了一些帶迴宮中試用。一試之下,果然光線十分明亮。”


    “正好今日你迴來了,以後朕宮中需要的這種燈油,就全部交給你了!”


    胡亥聽到嬴政的解釋,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便問道:


    “父皇,您怎麽會突然想到去兒臣的莊子呢?難道真的隻是巧合嗎?”


    嬴政聽到胡亥這樣的問話,尷尬一笑:


    “是巧合!”


    可嬴政心裏卻想道:


    “哪有什麽巧合,朕得知有這好東西,早就派人在你莊子上守著。那什麽鯨油一送迴來。朕就收到了消息。”


    “這才能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胡亥自然不知道嬴政心中所想,便繼續說道:


    “兒臣送迴來這些燈油的時間,估計也就是在兒臣 迴前不久的幾天時間裏。”


    “父皇下手可真及時啊!”


    說著,胡亥還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嬴政。


    嬴政被胡亥這麽一問,頓時有些尷尬,臉色微微發紅,但還是強裝鎮定地說道:


    “朕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走到那裏去。可能是因為最近國事繁忙,想找個安靜的地方休息一下。”


    “或許是你離開太久,朕想你了,再次不由自主的去了你哪裏吧!”


    看見嬴政打起了感情牌,胡亥也不再繼續糾結這個話題。


    但還是腦子一抽,脫口而出:


    “父皇可知道這燈油是何物爍製?”


    嬴政也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是鯨油!”


    當鯨油兩字一出,嬴政就覺得事情要糟。


    胡亥眯著眼睛看向嬴政:


    “這燈油的原材料,隻有在會稽郡的海軍士兵知道。兒臣可沒有告知遠在鹹陽莊子上的人!”


    “陛下如何得知,這燈油是鯨油所致?”


    “莫非,是父皇還在兒臣身邊,還安插了人手?”


    胡亥此話一出,嬴政沒來由的鬆了一口氣:


    “不錯,朕擔心你的安危,是派了些人保護你!”


    “但是現在他們被你留在了會稽郡。”


    聽到嬴政這樣的迴答,胡亥神色複雜的說道:


    “多謝父皇關心!”


    嬴政知道,這件事情算是糊弄過去了,以後一定要更加小心些。不然事情就沒得玩了!


    就這樣,時間仿佛凝固一般,兩人皆屏息凝神起來。


    過了許久,胡亥終於鼓起勇氣打破沉默,小心翼翼地開口勸說道:


    “父皇,此次巡遊能否暫且擱置一旁呢......”


    話音未落,隻見嬴政猛地拍擊案牘,霍然站立起身,雙眼圓睜,怒視著胡亥,聲音低沉而威嚴地質問道:


    “為何?”


    胡亥知道,自己提的這個意見會惹怒嬴政。但他還是有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


    原本胡亥以為,自己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磨練,應該可以坦然麵對嬴政的怒火。


    可胡亥還是小瞧了嬴政的氣場。一時間滿腦子的話,全部堵在喉嚨裏。


    嬴政似乎察覺到胡亥此時的異樣,得意的想道:


    “逆子,想違逆朕,你還差的遠!”


    可嘴上卻說道:


    “說說吧,為何讓朕取消巡遊?”


    感受到壓力一鬆,胡亥不禁的大口喘息了幾下。但仍強裝鎮定,迎上嬴政淩厲的目光。戰戰兢兢地迴答道:


    “父皇啊,去年大秦遭遇罕見之災,災民遍地,民不聊生。”


    “而如今,您卻消耗巨資巡遊天下,此舉恐引發民眾不滿,甚至激起民變啊!”


    說道這裏,胡亥稍稍停頓,深吸一口氣後接著說:


    “且父皇龍體欠安已久,若途中有個閃失,後果不堪設想!故兒臣鬥膽懇求父皇,莫要遠行巡遊。”


    言罷,胡亥跪到地上,開始叩頭行禮。


    見上方的嬴政還沒有任何動靜,胡亥已經知道,自己的勸說,恐怕起不到任何作用!


    於是,胡亥便話題一轉,出聲建議道:


    “即便父皇執意出遊,也萬不可前往沙丘之地。”


    聽到胡亥這話,嬴政眉頭一皺:


    “朕的行程安排,你是如何得知的?”


    聽到嬴政這話,胡亥一愣。他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隻能硬著頭皮說道:


    “父皇確實用了幾條線路迷惑別人!可兒臣乃是父皇最為親近的人。自然對父皇的一些想法有所預判!”


    “經過兒臣研究,發現父皇真實意圖,也不為過吧!”


    而胡亥嘴上這麽說,可心裏正在不停的祈禱:


    [一定要糊弄過去啊,一定要糊弄過去啊……]


    嬴政看著胡亥一臉嚴肅的樣子,又聽到對方心裏的想法。


    差點沒有讓嬴政給當場笑出來。足以看出嬴政的涵養有多高!


    為了緩解尷尬,嬴政伸手握拳,擋住嘴角的笑意,輕輕咳嗽一聲:


    “咳!”


    隨後開口道:


    “就算你猜對了,那為何不讓朕前往沙丘?”


    “如果你能打動朕,那朕不去沙丘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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