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聽到兩人的話,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還得來到兩人跟前。伸出手來架在陳平的腋下,猛的一使勁。


    便把此刻靠在胡亥背上的陳平,慢慢攙扶而起。


    隨後蹲下身體,幫陳平揉腿,同時對兩人說道:


    “大清早的你們兩人,為何用這樣怪異的姿勢蹲在這裏。”


    胡亥和陳平對視一眼,紛紛大笑起來。


    而在房間裏的姬如璿璣,剛剛躺在床上。意識剛剛變的模糊,就被外麵的動靜給驚醒。


    無奈之下隻能走出房間,看著幾人笑容滿麵,心裏莫名煩躁:


    “笑什麽笑,清東西趕快離開了。我們直接迴大梁吧!我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多呆。”


    胡亥聞言,詫異的看向姬如璿璣。不明白對方為何如此。可不等胡亥發問。


    一旁的陳平也催促道:


    “大哥,考慮的怎麽樣了,這裏不安全,肯定不能多待。”


    陳伯看著情真意切的陳平,支支吾吾的說道:


    “陳平啊,你大哥無能,種了一輩子地。沒有其他謀生手段,就是怕到時候做不好啊!”


    “惹得公子亥不開心,連累到你。既然這裏不安全,那我們就去當流民吧,去給其他人家當佃戶也行!”


    一旁的胡亥,聽到這話。趕忙說道:


    “是我考慮不周,陳平以後也是要隨我去鹹陽,既然乃兄想種地。我在鹹陽有些田地。”


    “到時候分給你即可,那樣你們兩兄弟也不用分至兩地。”


    陳平聽到胡亥這話,趕忙恭敬作揖行禮,便對陳伯說道:


    “如此,兄長還有何顧慮?”


    陳伯也是很開心:


    “如此甚好,甚好!”


    隨後,陳平找來一輛牛車。帶著哥嫂跟在了,騎馬的胡亥和姬如璿璣身後朝大梁而去。


    坐在牛車上的陳伯感慨道:


    “陳平,這公子亥怎麽就對我們這麽好?”


    陳平搖頭說道:


    “我也不知道,但就接觸下來,我發現公子亥。禮賢下士,心有溝壑,並且與我的一些想法不謀而合。”


    “就仿佛公子亥,是上天派到我身邊一樣,當真神奇。”


    陳伯點頭道:


    “既然如此,陳平你就好好輔佐公子亥,也不枉你求學多年!”


    一旁的嫂嫂也說話道:


    “陳平,嫂嫂平日裏對你言語多有苛責,你切莫怪罪啊!”


    陳平哈哈一笑:


    “這麽多年承蒙嫂嫂照顧,陳平心裏明白,嫂嫂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此話一出,頓時惹的三人都笑了起來。


    相比於牛車上的歡樂氣氛。騎馬並排而行的兩人,此時的氛圍就有些壓抑。


    胡亥低聲說道:


    “璿璣,我看你早上眼睛紅彤彤的,發生了什麽事情?”


    “璿璣你怎麽不說話?”


    姬如璿璣一直到此時此刻,都在胡思亂想:


    “昨夜胡亥為什麽沒來?難道是嫌棄自己身份低微?還在記恨自己曾經對他拔刀相向?”


    越想姬如璿璣的心就越是壓抑。


    她也不知自己這是怎麽了。最後在胡亥一聲聲的詢問中,徹底爆發開來。


    隨後,姬如璿璣不理會幾人,雙腿一夾馬腹,揮動馬鞭朝馬屁股上重重一抽:


    “駕……”


    姬如璿璣胯下的馬匹,吃痛之下。身影猛的如同離弦的箭矢,朝前方竄去。


    耳邊唿嘯的風,給姬如璿璣壓抑的心裏得到一絲絲的釋放。於是更加不管不顧起來。開始揚鞭策馬奔騰起來。


    這一突發的變故,頓時把胡亥給整懵圈了。


    不明白發生了什麽,隻以為姬如璿璣如同往日一樣。嫌這樣慢慢走太慢,想要策馬馳騁一樣。


    可過了許久,依舊不見姬如璿璣迴來的蹤影。胡亥皺著眉頭喃喃道:


    “一大早上就發現姬如璿璣不對勁,莫非是那個親戚來了?才變得如此?”


    胡亥雖然兩世為狗,但基本的生理常識還是知道點的。


    想明白這點,胡亥便掏出一袋錢財丟給陳平,不好意思道:


    “我那小跟班心情不好,我現在要去尋找一番。陳平你拿著這些錢財,去大梁找個酒店住下。”


    “到時等我辦完這裏的事情,自然會去尋你,皆是在一同迴鹹陽。”


    陳平接過錢財,對著胡亥恭敬作揖道:


    “公子路上小心,陳平等你來尋!”


    胡亥點頭,策馬朝姬如璿璣離去的方向追去。


    姬如璿璣朝前跑了一段路程之後,便冷靜了下來。


    勒馬停住,在原地等待著胡亥騎馬追過來。可等了半天,依舊沒有見到胡亥的身影。


    要知道以往自己每每這樣,不一會兒,胡亥都會騎馬過上來。同時還會說一些壞話逗自己開心。


    可這次等了許久,都不見胡亥追上來。就算這次自己騎的稍微有點遠,但以胡亥以往的速度,肯定很快就追了上來。


    姬如璿璣看著後方,依舊沒有任何人影。此時的心裏漸漸沉入穀底:


    “胡亥為什麽沒有追上來,難道真的是嫌棄自己了?然後借這個機會拋棄自己?”


    姬如璿璣越想越偏激,最後居然直接哭了起來。就這樣一人一馬,在和煦的陽光下映襯之下。顯得更是可憐。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姬如璿璣是因為哭累了,還是想開了,又或者是別的原因止住了哭聲。


    但還是讓,原本紅彤彤的眼睛,此時也因為哭過的原因有些紅腫。


    抬頭看向後方,依舊沒有人影,姬如璿璣失望的迴過頭來。


    一拉韁繩,胡亂的朝另外一個方向而去,姬如璿璣心裏想的卻是:


    “既然你不來尋我,那就不要你尋了,我也要仗劍走天涯,來一場說走就走的冒險!”


    姬如璿璣學藝歸來,也是萌生出這樣的想法,奈何當初被因為叔父徐福被胡亥所擒,才找上門去。


    這才有了後麵的故事。現在也算是重新找迴初心吧。


    隻是身上多了一把長劍而已。姬如璿璣在心裏這樣安慰自己。


    不多時,姬如璿璣迎麵走向了一支車隊。原本姬如璿璣並不在意。以為隻是尋常馬車而已。


    突然,姬如璿璣聽到了馬車裏,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


    隨即,姬如璿璣猛的愣在原地,在心裏天人交戰了一番。隨後歎息一聲,低聲罵道:


    “真是我的冤家啊!”


    罵完,便勒住馬繩,調轉馬頭,朝車隊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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