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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溟洛


    宮中常有小太監,所以尋件合適的衣裳並不難。無憂看著一排各式的太監服飾半晌,終於擇了一件相較樸素無太多花飾的墨綠色小袍子,小袍子甚是合身,她原地轉了幾圈,滿意的命人將原先的衣裳送去晨胤殿,自己一人走向禦花園。


    無憂在花園裏尋了一處人煙稀少的假山群,從袖中掏出那團青色的東西,蹲下身探手入一旁的草叢。白夜無事便在她袖中老實的呆著,見她將它放出來,愉快的沿著她的手爬到了草叢邊。


    “剛才表現不錯哦!”無憂笑著伸指輕輕撫摸著它的小腦袋以示獎勵,“接下來我們可要好好相處。你是聖物,當聽得懂人話吧?”


    白夜喜被摸,閉眼似乎很是享受。聞言竟點了點頭。無憂甚是歡喜,人家養貓狗她養毒蛇,且是條能聽懂人話的蛇,想來就特別威風。


    “聽聞你有幻術,現能否展示展示?”無憂想著,此言幻術可能就和催眠術差不多,隻是不知這小小的青蛇會用怎樣的方式催眠人呢。


    白夜聞言動了動小觸角,它身前就此出現一小團白霧,白霧變幻著凝聚,卻隻凝聚到一半就又散開,然後再凝聚再散開……無憂細細觀察著,終覺得是四不像。經過一番努力仍然變幻不出什麽樣子,白夜精疲力盡的耷拉下腦袋。


    “罷了罷了,可能是你還小,不用勉強。時日還多,不急於一時。”無憂見它這樣也是心疼。可能是她過於專注,並沒有發現有一人已悄然出現在她身後。


    “喂。那邊那個小太監。”她身後的人突然喊到。


    無憂被嚇了一跳,起身迴首去看,卻見是一衣著不凡的少年,不過比她大上兩三歲的樣子,皮膚很白,稚氣未脫臉上卻有著一種難掩的傲氣。無憂四下望了望,這裏僅有她與那名少年,這才想到自己穿著這身墨綠色衣衫。於是指了指自己道:“叫我?”


    少年見無憂正臉微微一愣,臉上泛起一陣莫名的紅暈,故作鎮定道:“不然呢。你為何在此自言自語。”他說著走近,目光一刻不離她。


    “我沒有自言自語,我在和我的寵物說話。”無憂暗想他言行真是無禮數,與他這出塵的相貌當真是完全不相配,可惜了。


    “寵物?”少年頗有興趣的上前,在無憂之前對著說話的草叢中找了許久,才發現竟然有一個小小的青蛇混在枝幹草叢中,與那翠綠的草幾乎融為一體了!他本以為會是什麽小貓小狗小兔子,沒想到是條蛇,心裏一驚,後退幾步道:“你,你一個小孩怎麽養這樣危險的東西,我在我們國家見過,它可是有劇毒的。”


    無憂心想原來他是旬國來的,道:“膽小鬼,小皇子就該好好呆在宴會才是,在這裏做什麽。”


    “你怎麽知……”話未說完便想起來一身皇子規格的衣裳,一眼就可以認出來。又道:“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那現在就帶我迴宴席吧。”


    “你莫不是迷路了。”無憂壞笑著開口,她現在到覺得此人挺有趣的。


    “胡說!”少年有些著急了,總不能在這個小太監麵前承認自己迷路了吧,這多丟人。“快帶本王出去,否則定要你好看。”


    “你這是求人的態度麽。”無憂緩緩道。


    “大膽。你叫什麽名字,從一開始就對本王甚是無禮。”他哪受過這種氣。


    無憂歪著腦袋想了想,索性還用原來的名字,於是道:“明淮是也。”


    “好,本王記住你了,迴頭定會告訴沅皇,讓他好好治治你這個無禮的下人。”他說著轉身就要走。


    “你是叫溟洛吧。”無憂在他身後喊到。她在沅皇那偶然看到過來訪的名冊,隻一眼便都記住了。旬國的二皇子溟禹染病未來,來的就隻有大皇子溟洛。


    “你,你竟敢直唿本王名字!”溟洛氣紅了臉,卻又奈何不了她,這畢竟是牧元的皇宮,不能隨意生殺。


    “你當真不用我帶你出去了嗎?今日擺宴,禦花園的守衛都調去巡邏了,這裏除了你我再無他人。”


    “你想如何。”他警惕的看著她。


    “不如何,隻需你記得我救過你便可。至於迴報是什麽,我現還未想好。”無憂說著粲然一笑,心想著他再不濟將來好歹是個王爺,若哪日自己落難了,說不定還能去他那裏討個安生,此便宜不要白不要。


    “不行!你我是什麽身份,怎麽能答應你這種要求。”溟洛自然不甘,一諾千金,她這個小小的太監怎承的起做他的恩人,他又如何能給一個下人報恩。


    “好吧。不過聽說晚上的花園鬧鬼,這有個枯井,有好多嬪妃都死在這了,有的是自殺,有的是失足,也有的是被推下去的……你好自為之。”無憂說的聲色俱全,小小的臉上滿是同情之色。不是常有嘛,後宮爭鬥中被莫名推入井中的人。


    溟洛額間冒出點點細汗,咽了咽口水道:“休要胡言,世間怎會有鬼怪。”


    “殿下莫要不信啊。我之前有個在內務府交好的望公公,就是夜半來禦花園給主子采花,結果就再也沒迴來了。”無憂說著竟硬擠出幾滴淚來,似乎是談及傷心處,情難自禁。其實望公公正是沅皇身邊的大太監,而故事自然是編的了,得虧了平常在沅皇那裏裝被葉錦誠欺負的可憐,練就了這一身演技。


    溟洛顯然有些慌了,眼看太陽就要落山,想了想遲疑道:“你且帶我出去,我答應你便是。”


    “這……還是不了吧。”無憂故作為難,支吾道:“你我身份懸殊,我確實不應當向你討要迴報……”


    “那不如你別討了,帶我出去就此作罷。”溟洛正好接著說下去。


    “那也不行!你是大皇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不能讓你成為言而無信的人。”無憂說著擺出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溟洛聞言也不好再反悔,眼看天越來越黑心中也是著急,道:“我豈是言而無信之徒,說報便一定會報。小公公還請帶路。”


    無憂似又斟酌了一番,這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待她答應了,溟洛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居然被套路繞暈主動提出了要報恩,豈不是顛倒了?可說出去的話已經覆水難收。幽怨的看著在前麵帶路走的歡快的無憂,罷了,應該不會再遇見她了吧。


    一路走的急,溟洛忽瞥見無憂袖口探著腦袋的小青蛇,想起適才種種仍是心有餘悸,好奇的問:“蛇是哪來的?可有名字?”


    無憂沒有看他,自顧走著,冷冷道:“撿的,叫作白夜。”


    白夜聽聞自己是被“撿的”,憤憤的將腦袋縮迴了袖中,溟洛心想這還是條小氣度的蛇,莞爾道:“它既不白又不黑,何以稱此名。”


    無憂有些閑他話多了,不作搭理。溟洛被無視倒也不惱了,他現隻覺此人很是有趣,若是能將她要做自己的隨從,那必定能平添諸多樂趣。


    無憂將他帶到宴上的時候已入夜,旬國使臣正準備去尋溟洛,卻見他自己迴來了。使臣並不驚喜,反而微怒道:“你怎現在才迴。臣受王上的令帶你出使,可不是讓你來玩的。”


    溟洛一時支吾著不知如何作答,隻好低著頭。無憂知他高傲好麵子,定是不願說自己迷路的。可若不說定少不了一頓責罰,算了,她好人做到底吧。“使臣大人,方才我在花園迷了路,多虧了他才將我帶出。”


    使臣一直沒注意身邊這個太監服飾的人,聞言定睛細看才發現竟是無憂,慌忙中要行禮卻見無憂作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一時不明白其中意思愣在原處。無憂暗歎這個使臣當真一點不機靈,自己身份若被溟洛發現可就不好玩了。


    “小傾子,你怎麽才迴來。”眾人循聲看去卻是葉錦誠,他正負手緩步走來,說話間還露出一股詭異的笑容。


    無憂心中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卻也隻得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大殿下,我不識路,在禦花園迷了路,這才耽誤了時辰。”


    “原來如此。不過來的巧,本王正要找你。”葉錦誠說著上前,蹲下身,忽的將兩手置於無憂臉頰,使勁□□起來。無憂不得反抗,隻能生生忍著,狠狠的瞪著他,她就知道準沒好事。


    葉錦誠素來喜歡捏她的小肉臉,看她生氣的樣子心裏總會莫名的舒坦。直至將無憂臉捏紅了才作罷,罷了在無憂耳邊輕聲道:“可別怪為兄,為兄也是在給你解圍啊。”言罷笑眯眯的離開走遠了。無憂深吸幾口氣平複心情,告訴自己這個人即使再幼稚也是她大哥,不能打不能罵……


    葉錦誠走遠了,使臣這才明白過來這兄妹二人的意思,雖不明白緣由卻也知應配合,咳了咳對溟洛道:“這迴就算了,下不為例。”


    溟洛依舊低著頭,幽幽開口:“你為什麽要幫我。”


    “不為何。”無憂道。


    “你這般是不是打算從我這撈得什麽好處!你是二弟那邊的人吧。”溟洛素來與溟禹不和,他雖為長子卻是庶出,遠不及溟禹這個嫡子受寵。


    無憂見他麵色不對,搪塞道:“緣由待明日你迴國之時我再告訴你。”言罷就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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