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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在無憂的軟磨硬泡下,沅皇終於允許她出宮遊玩一番,並特派了唐易欽少將軍護她一塊遊玩。不過條件是遊玩歸來就要去學堂報道了。


    學習這個事情真是無論在哪裏都在劫難逃,不過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無憂的宗旨就是活在當下。於是這日一早,她便蹦蹦跳跳的領了出宮的令牌和唐護衛,牽著子佩出宮去了。


    走在皇宮關陽門外的大道上,兩側盡是不見邊際的桃樹,花瓣隨風飛舞,須臾或隨風淩空而起或零落成泥,落英繽紛將大道盡數染成了淺紫色。隨便伸手就能接到幾片新鮮的花瓣,一時天地間仿佛就隻剩下粉紫色。


    無憂驚歎的停下腳步。令她驚歎的不隻是這滿目的桃樹,還有這盛世的桃花。已是近冬,這裏的桃樹卻開的如此盛,著實令人驚奇,“為何這個季節會有那麽多盛開的桃花?”她問子佩。


    子佩顯然是見過世麵的,她淡淡的牽著無憂的手迴答,“這裏是聖桃林,祖上定下的規矩是曆代皇帝的近三代宗親中,每有一位逝世就要在此種上一棵桃樹,在樹上刻下逝者名字,長久以往,便成了這無盡的桃林。”


    無憂仔細看了看,每棵樹上確實都有刻下不同的名字,刻痕用金色的不知什麽東西填充滿了,在陽光下就是閃閃發光的一片,仿佛是各位皇族帝王正在此,以最後的方式閃爍著他們一生的光輝。


    子佩見無憂入神,頓了頓繼續接了句,“這裏的桃花受聖氣庇佑,一年四季都不會敗沒。”


    無憂眼睛裏忽的閃過一絲興奮,轉頭望向子佩,眼睛閃閃發光。她未開口子佩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趕忙無奈道,“這裏的桃子又苦又瑟,是實在吃不得的!”


    於是無憂眼睛裏的光瞬間消失了,“不好玩,還是出宮去吧。”言罷拔腿就走,子佩跟上去,暗歎這位殿下除了吃睡,難道就沒有別的愛好了麽。


    走過那條紫紅色的大道花了不少時間,兩個人一路有說有笑倒也不覺得累。宮門居高,可以俯瞰整個主街,雖然無憂看過不少古裝劇,也聽聞過牧元帝都的盛況,但真正出宮門麵向街市的時候還是被驚到了。


    且不說寬闊的街道兩邊無盡的商攤店鋪,從衣料飲食到當鋪堵管再到酒樓妓院應有盡有。光密密麻麻的人群就一望無際,並沒有高的建築阻擋目光,放眼望去一片開闊。人群湧動著蔓延開去,貫徹整個大街。無憂費勁向遠處望去,發現確實看不見盡頭,人群沒有盡頭大街也沒有盡頭。一時叫賣聲,兒童的打鬧唿喚聲充斥周際,這是現代無論哪個地方都無法比擬的盛況。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這裏一直都是如此喧鬧繁華,無憂不禁感歎那沅皇在管理方麵確實稱得上是治國有方。


    靠近集市無憂再忍不住內心的激動,健步如飛一下衝進人群,身後的兩人慌忙跟上去,唯恐她在人群中不慎走失。


    無憂哪裏真真實實的見過古裝劇中的熱鬧場景,一下便玩脫了,一路跑一路買,各種沒見過的東西都買全了,尋思著待她迴宮一個個玩過去。於是不過須臾,子佩身上已掛滿了物件,大包小包實在再裝不下任何。


    “小殿下買的差不多了吧……”子佩皺著眉試探的開口,再如此下去不用到中午,出行所帶的銀兩就能耗了大半,何況午膳還沒著落。


    無憂此時一門心思在不遠處的技藝表演上,恍若未聞般自顧欣賞著,見當下正表演劇中常見的胸口碎大石,睜大了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


    表演的是一個年輕男子,明明是個白嫩書生模樣卻偏偏要來表演這蠻技。無憂雖知曉表演所用的石頭多半做過手腳,但看著他瘦弱的身子卻也忍不住為他擔心起來,暗歎養家糊口誰也不易啊。


    白嫩瘦弱的男子繞著場邊走了一圈,周圍升一片叫好聲。他在越來越多人的圍觀下躺在了早已備好的理石長桌上,躺好展開手臂,任一同表演的人將一塊大石放在他身上。無憂目測了一下,這大石怕是比她還要長上幾分,厚也是極厚的。


    大錘高高舉起,那人奮力砸下,大石應聲而碎,瞬時四分五裂。周圍人群皆是大聲鼓掌叫好,嚷鬧罷,又都去看大石下清瘦的男子,隻見男子緩緩坐起了身,下桌撣去身上的灰塵,微笑著向一眾圍觀的人鞠躬,四下掌聲愈烈熱鬧非凡。


    表演結束人群很快散去,有個別手上帶些閑錢的會給表演人的破碗中拋去幾文。無憂仍是站那看著,見方才表演的清瘦男子收了攤,背影落寞,臉上再沒有方才表演時候的一分神采。


    男子走近不遠處的屏風,繞到屏風後麵和一個人說著些什麽。無憂豎起耳朵細聽,仿佛有人的咳嗽聲從屏風後麵傳來,周圍聲音嘈雜,隻隱約聽見那個清瘦男子是在說收益不好,公子的病如何雲雲。


    原是家中有人得病了,怪不得自己如此清瘦也要出來表演這種不易之技。無憂心下微升憐憫,讓子佩等人就地等她,獨自邁著小步子上前去,將手中的幾兩碎銀盡數撒入破碗,碎銀及碗發出當當幾聲脆響。


    清瘦男子聞聲跑來,見碎銀眼中閃過一抹光芒,低頭看著身前這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張了張嘴,一句謝謝卻未出口,蹲下身柔和道:“小姑娘,你叫什麽啊?”


    無憂仔細想了想,自然不能用這裏的真名諱,於是朗朗開口:“我叫明淮。你們是遇什麽麻煩了麽?”這是她穿越前的名字。


    清瘦男子一笑道:“我和我家公子來此參加一個宴席,不料半道遇襲,現下沒有盤纏也不能自證身份,公子又染了病,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他說到一半,屏風後麵的男子又咳嗽了幾下,他立馬禁了聲,微笑著衝無憂揮揮手離開了。


    也不知是哪路公子,真是倒黴呀。無憂思索著望向屏風,企圖看清屏風後麵是何許人,無奈實在敲不清楚麵貌,隻瞥見一抹玄青色的衣角。


    “殿下,差不多該去用午膳了。”子佩上前來,她身上背著大包小包十分不便,走路姿勢古怪滑稽的很。


    這麽一提醒無憂到確覺得餓了,點頭道:“走,尋酒家去。”


    一路逛去酒樓滿布,這倒是讓無憂犯了難,究竟是選醬香醉鴨館,還是玉露燒雞鋪……她都想吃!


    點點羊羊點到誰來當肥羊。於是她點中了一處外部裝飾華麗的“酒館”。“就此處吧!”她叉腰道。


    “不可,此處是芳華樓。”沉默了一路的唐易欽第一次開口,他麵無表情道。


    無憂被嚇了一跳,他的存在感實在太低了,這一路她幾乎都要忘記了還有這麽個人隨行,問道:“為何?”


    唐易欽隻瞪了她一眼,並沒有迴答她。一旁的子佩插嘴道:“芳華樓是這一帶有名的……那,那種地方。”她畢竟是個十五歲的少女,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


    “妓樓?”無憂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朗聲問。


    子佩臉紅點頭,她都不知道這位小殿下哪裏學來的這些詞,明明在宮裏是不可能聽見這些的,何況她才八歲……


    “就是這了。”無憂眯著眼睛笑,她早就就想去看看裏麵是怎麽樣的了,言罷大步走向芳華樓。


    子佩連忙跟上去攔下她,焦急道:“殿下別開玩笑了!這種地方怎麽能進去。”


    “那為什麽他們可以進去!”無憂指了指一邊的人群,有男有女甚至偶有小孩。其實牧元的妓樓百無禁忌,有的男人甚至拖家帶口的去裏麵吃酒,這裏有戲看有美酒伺候,也有雅間清靜無人打擾。隻不過因為有那些特殊服務所以壞了名聲,未婚的少女一般都不會去那種煙花之地自毀名聲。


    子佩一時答不上來,無憂趁她不備溜了進去,樓外的兩人無奈隻好跟上去。


    芳華樓內比無憂想象的要大些,裝束多是紅色,讓人看著隻覺喜氣洋洋的,心情也大好。一進樓就有一名有些年紀的女人迎上來,見無憂他們三人年紀都不大,服飾又都是上品,便奉承著開口:“三位小客官,雅間在三樓,酒菜一會會有人送去,要什麽東西吩咐就是了。”


    “那便上些你們這頂好的酒菜吧。”無憂說著將一袋銀子甩到她手中。那女人見無憂不過是個七八歲乳臭未幹的小孩,卻那樣老道似常客而且出手闊綽,也不敢怠慢,叫人領了他們去雅間。


    雅間雖不及皇宮中的房間,在民間卻也確實算得上上等了,桌椅小榻皆做工精致,不遠處還有一珠簾,簾後有片小平台,無憂想那應該是供彈唱表演用的。總體還算滿意,她平躺在榻上,逛了一上午確實累人,這副小身體可再受不了這樣的運動量了,下午還是安分些隨便逛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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