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初秋,天空幽藍,陽光正好。


    書賾難得地在休班周末,本打算跟大樹一塊的,可是對方說她有事。


    書賾也不能強求,畢竟大樹也需要其他的私人空間,自己不能總是纏著她。


    ——雖說“死纏爛打”也是一種策略,但是,對於長久戰來說,策略不能隻用一種。審時度勢,靈活應對,才能取得最終的勝利啊。


    不過鬱悶總是有那麽一點的。好在後來司文慧約她逛街,才稍稍緩解了她心裏那麽一小點的失落。


    兩人一見麵,司文慧還怪聲怪調地開著玩笑道:“親愛的,沒打擾您跟你家小孩的二人世界吧?那我我可是罪過了~”


    書賾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那我迴去了!”轉身就要走。


    司文慧趕緊拽住她,“哎哎~!你怎麽這樣!我們還是不是好朋友!你就不能看在單身好友的我,一直孤獨寂寞冷的份兒上,將你正處於熱戀之中的溫暖分一點兒給我?有沒有良心!”


    被拽住胳膊的書賾嗔怪的瞥她,“胡說什麽!誰熱戀了!”隻是那怎麽也壓不住的嘴角出賣了她。


    “喲喲,還不好意思了!真是難得啊!你鄧大醫生也有今天!”


    被好友揶揄地有些臉紅,書賾絕地反擊:“你也找一個啊,趕緊擺脫單身狀態,這樣就不用整天嚷嚷孤獨了。”


    “我倒也想啊!沒有看對眼兒的啊!要不~”司文慧翻翻眼皮,道:“把你家小孩讓給我吧。反正你光暗戀,不下手。說不定我幾天就能把她搞定。”


    書賾笑得一臉燦爛,隻是說出來的話卻很……血腥:“對於一個從業j□j年的外科大夫來說,解剖起一個大學女講師來——毫不費力。”然後她上下打量著對方,“你想先從哪裏開始?”


    司文慧立馬抱住鄧大夫的胳膊,諂媚道:“啊呀,這麽好的天氣不要說這種血腥的事情好不好!趕緊走吧,再說下去太陽都要落山了!”


    她永遠忘不了自己年輕氣盛的那年夏天,在腹黑書賾的激將之下,自己懷著怎樣一顆堅強而又勇敢的心,昂首挺胸地進了她們學院的解剖室,然後……扒著馬桶吐到胃抽筋的慘痛經曆。


    若幹年後的現在,隻要一想到那種場麵,司文慧的胃還是不舒服……


    整整三個小時,兩個瘋狂的女人橫掃了商場裏的所有女性專區。手裏拎著花花綠綠的大包小包,兩人癱倒在咖啡廳柔軟的沙發裏。


    “啊喲,累死了。花錢的感覺太爽了,真是好久沒有這麽暢快淋漓了!”司文慧抒發著自己的感慨。“怪不得說女人沒有一個不是購物狂。”


    書賾揉著略略發酸的胳膊,無奈道:“明天又不是世界末日,你也太瘋狂了吧,這簡直都算是‘癲狂’了!”


    “有這麽誇張麽。”


    “有,真有!我這個可以站七八個小時手術台的人,跟你拚體力都敗給你了。”


    “唉!最近我家七大姑八大姨又掀起了一股‘介紹對象’的熱潮,弄得向來穩坐泰山的我爸媽也有些‘蠢蠢欲動’。我這整天趕場子跟人相親,都快煩死了。各種王老五、海龜、土龜!一群一群的男人跟走馬燈似的,從我眼前飄過。”


    “嗬嗬,那多好啊,萬花叢中隨你挑。”


    “關鍵是我都沒有留下印象!也許有條件很不錯的吧,但是,還是沒有想繼續發展下去的感覺。都說我眼光高,天地良心!我根本不是眼光高,而是壓根把眼珠子不知道丟哪了!”


    “嗬嗬,眼珠子不知道丟哪了。這是頭迴聽人這麽說。”


    “真的,特憋悶。然後就要找個發泄口啊,狠狠地消費一把也不錯。”


    “我算是舍命陪君子了。”


    司文慧笑了,道:“得了,說得好像自己很無私似的,你也買了不少吧。單單那套不菲的化妝品就無情地暴露了你那點小心思!果然是女為悅己者容。”


    書賾抿一口咖啡,壓了壓被揭穿的窘態,狡辯道:“太忙沒時間去美容院,還不許我買點化妝品?做手術常常晝夜不分,年紀也大了,皮膚說什麽也比不得年輕時候,若是不注意保養……”


    不等書賾說完,司文慧就搶過話頭,嬉笑道:“若是不注意保養,你家小孩該嫌棄你嘍~!”


    “文慧!”鄧大夫惱羞成怒。


    “看看,看看!一說你家小孩你就端不住了。你發現沒有,你好像投入的有些過了啊。”


    書賾半響不語,食指緩緩地摩挲著咖啡杯的邊緣,也不知在想什麽。


    司文慧繼續正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剛才那件你連試都沒試就買下的格子襯衫,你可別說是給自己買的,那完全不是你的穿衣風格!”


    書賾依舊低著頭。


    “你有沒有覺得你……付出太多了?也許,你根本就是在盲目的付出?更甚者,你的這些付出,對方壓根兒不知道你的意思是什麽?”


    司文慧說的很是委婉,若是直白的表述出來就是——這樣小心翼翼地倒貼,萬一是一廂情願,自作多情呢?!


    不過,自作多情似乎也不成立。


    畢竟書賾的條件絕對不差。相貌中等偏上,學曆不低,工作又好,性格也不差,這樣的女人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幾個,她憑什麽看不上書賾呢?不科學啊。


    所以,那個小屁孩兒還在糾結什麽呢?


    分析來分析去,她突然有一個想法:如果這人真的如書賾所說性子真的挺不錯的話,那就隻能是一種可能——對自身的自卑和對這種感情的絕望在作祟。


    她把自己的推斷說給對麵一直不聲不響的人聽。


    “她會有這樣的想法,我早就覺出來了。所以並不吃驚。”書賾神情有些淡淡的。雖然她的情商說不上有多高,但是對於大樹,日子久了,也能從一些事情上察覺個一二的。


    從最開始的拒人千裏,急於撇清關係,到現在的默許自己偶爾留個宿什麽的。不能不說,大樹已經被自己漸漸軟化了。如果她對自己沒有一些好感的話,估計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循序漸進的“登堂入室”。


    所以,書賾有信心一定能拿下這個頑固的家夥。差的也不過就是“火候”問題。不急,不急。小火慢燉,味道才會久遠。


    隻是,這份淡定在她不經意間望向窗外時,瞬間出現裂痕……


    周末的商業步行街上自然是缺不了人流的。熙熙攘攘的人流中,隨意撇上一眼,是很難認出其中某個熟悉的背影的。


    若是在這人流之外的小空地上就不一樣了。


    鄧大夫會告訴你,那樣很顯眼,甚至是很……刺眼。


    一個打扮走日韓風的小姑娘正挽著她的同伴,左搖右晃的說著什麽,看似在撒嬌的樣子。她旁邊的同伴看不見臉,隻有個背影,穿一件淡藍色套頭衛衣,斜挎著一個奶白色的帆布包。


    雖然聽不見兩人在說什麽,但是看那個小姑娘眉飛色舞的樣子,書賾一陣心裏不舒服!


    直到兩人親熱的挽著胳膊走遠,書賾還是直勾勾地盯著那個方向。


    ——好你個大樹!說你周末有事原來是跟小姑娘逛街!


    書賾心裏的業火燒得劈裏啪啦直響。


    司文慧早就順著她的視線看到了那兩人,即使不熟悉,也能從書賾泛著青色的臉上猜出個大概。


    她扯扯嘴角,默不作聲。這個時候呢,最好不要火上澆油,因為鄧大夫的一張臉上已經明顯地告訴別人:都離我遠點!我現在就是個炸藥桶!


    足足過了十幾分鍾,書賾似乎平靜下了心情,臉上一點也看不出“捉奸”之後的憤怒。另司文慧不得不佩服的五體投地。


    “我知道一家海鮮館,據說不錯。晚上我們去嚐嚐吧。我請客。”書賾提議道。


    司文慧下意識的就想拒絕。逛了一下午了,腳累得不行,多想迴家躺著啊,誰要去吃小海鮮啊!一點誠意都沒有啊你!最最重要的是,你這冰川下麵遮蓋的岩漿一不小心湧出來,我招架不住好不好!這種氛圍下還吃什麽小海鮮啊!我怕會吃壞肚子啊!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嘿,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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