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王崟焱拋棄了她那輛倆軲轆的私家車,改用11路去上班。


    她討厭一成不變,同時也對自己日漸豐滿的大腿忍無可忍。


    自鬆果出院後,王崟焱也沒有去看過她。


    倒是每隔三五天會通過鬆果媽媽的手機,和她聊一會兒。


    期間鬆果媽媽也提起過請她吃飯的事兒,王崟焱都給推掉了。


    一來她真的很忙。因為公司新接了一個工程項目,他們研發中心的人開始沒日沒夜的加班設計圖紙。每晚迴到住處,王崟焱累得都不想說話。


    另一方麵,她覺得現在的距離剛剛好。不太近,又不至於讓孩子傷心。


    昨天晚上睡覺前,王崟焱看了一會兒放在床頭上,以前寫的日記。


    她覺得自己是個土的掉渣的人。現在都是網絡日誌、博客、微博滿天飛的時代,她卻習慣手寫日記。


    這些東西一直以來,她隻習慣用筆去寫。看著不同的筆跡,有著不一樣的心境。


    或許是太累了,模模糊糊地,她竟然穿著襯衣睡著了。


    可能實在是不舒服,於是,夢裏便有了她,年少時的初戀。


    夢裏的她穿著王崟焱的白色衛衣。


    夢裏的她們在逃離。


    夢裏的故事有結局——壞人被趕跑,王崟焱卻找不到她了。


    最後,鬧鍾的聲音喚醒了夢裏焦急絕望的王崟焱。


    坐在床上,她一直在發愣……


    “從初次見麵,到分手,再到現在的不再聯係,一晃都十年了。


    可是,為什麽,你的身影還是在夢裏纏繞?


    是我終究沒有放得下,還是你在心裏紮根太深,盤根錯節,讓我無能為力?


    許許多多次夢裏的情景,讓我醒後常常淚流滿麵。


    可以說,每每都不是好的境遇。我想,我很擔心你。幾年沒有音訊,我很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自己安慰自己,像你這樣的女子,又怎會將日子過得很被動?我不過是在杞人憂天。


    況且,好與不好,都與我無關了不是嗎。隻是我一直放不下而已。


    一直在努力,但是,這樣是不是就越不容易做到?


    忘記是不是也是一個慢慢變淡的過程?


    或許我的努力本身就是錯的。


    十年! 十年,在這唧唧歪歪的一生中,它占據了一個重要的位置。


    隨著生命的吃水線慢慢地被歲月吞沒,那樣的時光便不會再有了。


    所以我固執地把它放在心底,美好著、溫暖著。


    是的,這與放下並不矛盾。


    過去的,經曆的,誰都不能抹殺。我知道。”


    有時候王崟焱也會問自己,那麽多年過去了,難道還愛著她嗎?


    應該不是愛了,隻是懷念。應該是吧。


    昨天看到的一首詞,裏麵有幾句——最難消受簷前雨,朝也難收,暮也難休....當年一別音書絕,人也難留,夢也難求....


    估計,這些,被埋入了潛意識,才有了那個夢……


    不想了,不想了!


    王崟焱懊惱地搓了把臉, 翻身下床。


    洗漱,吃飯!11路上班!又是新的一天開始了!


    ***********************


    書賾的工作還是一如既往的忙碌,因為她現在幾乎是科裏的頂梁柱了,張主任年紀畢竟大了,有很多事力不從心,而科裏的一些年輕大夫遇到大的問題,卻沒有處理經驗,書賾隻能頂上,好在自己在日本這幾年的經曆足以應對自如。隻是能力大了,肩上的擔子就重了很多。


    對此她倒是沒有太在意,有工作壓著,總比閑下來要強很多。一旦閑下來,她就情不自禁的控製不住自己的思緒……


    偶有休班的時候,她倒不像以前那樣窩在自己臨時的住處,而是選擇迴父母家。


    對鬆果,她的態度也有所改觀,不再是冷漠與疏離。


    孩子有什麽錯?隻不過是一直以來自己的偏執罷了。


    而且,鬆果這孩子真的是很懂事。


    哭鬧、吵鬧、糾纏,這些在鬆果身上是一點都不會出現的。


    當然除了超市裏見著大樹的那次,完全像是被什麽東西附了體……


    大多數的時候,鬆果都是安安靜靜的。在大樹的“指示”下,她已經開始學習認識一些簡單的生字,而且囫圇吞棗的背下了3首唐詩。


    鄧母有時候都暗暗吃味,這個大樹的話,對鬆果來說,有時候比聖旨都管用!


    真真是“有了爸爸忘了姥姥!”


    也因著大樹的關係,書賾和鬆果的關係比以前也親近不少。


    麵對她的時候,鬆果也不再是怯怯的神情了。母女的關係日漸融洽。


    每次迴到家,鬆果總是膩在自己身邊,也不是像對大樹那樣纏在自己身上——就是跟著。


    令書賾萬般不願承認的重要一點是:鬆果的主要目的,是在打自己手機的注意!


    哦,你與我的示好,就是因為我的手機可以輕易的聯係到大樹是不是?!


    鬆果的動機太赤、、裸了。


    書賾沒拿出手機的時候,她就用一雙水汪汪的黑葡萄巴巴地看著媽媽,但是不開口要求什麽。


    她不主動提,全看你自不自覺。


    最初的時候,不得不說,書賾和她是沒有默契的。


    “要吃櫻桃嗎?我給你洗洗?”這是咱鄧大夫的反應。


    鬆果很失望,她搖搖頭,拎著她的灰灰轉身落寞地走開。


    沒一會兒,沉不住氣的她,抱著終日睜不開眼的流氓兔又蹭了迴來。


    可是這“欲言又止,含羞帶怯”,讓書賾實在是摸不著頭腦。


    忍無可忍之後,鬆果摳著兔兔的大屁股,扭扭捏捏問出口:“媽媽。大樹給我打過電話嗎?”


    一語點醒夢中人啊!


    書賾覺得好笑。這個小鬼頭,想給大樹打電話就直說唄,還采用迂迴戰術。


    於是她做起了秘密聯係人的差事。因為每次她幫鬆果打電活聯係大樹都是在自己臥室進行的。


    她有意迴避著鄧母。


    鬆果一和大樹通話,整個人就跟是通了電似的。


    而且她從不在書賾跟前和大樹聊天,而是邊說話邊在窗前來迴走動,舉動活像個小老頭兒。


    每當這時候,書賾就有一種自己女兒在和她的小情人煲電話粥,而自己就是那極端不知覺的電燈泡的感覺。


    然後她又開始鄙視自己這“為老不尊”的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誰說我這裏是坑?????拖出去,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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