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話趙輝並沒有放在心上,照樣該幹嘛幹嘛。


    周六晚上,趙輝開車去參加了一場聚會。哥幾個擼串、喝酒、洗腳,一直玩到深夜才各自打道迴府。


    迴家的路上,趙輝突然感覺肚子有些不舒服,就使用語音係統讓車載導航帶他去找最近的廁所。


    車載導航提示他,最近的廁所距離他僅有一公裏。不過,要駛離大馬路,穿過一條路況不是很好的土路才能到達。


    趙輝也沒多想,當即就跟著導航上了那條小路。幾分鍾後,語音係統提示他目的地已到達。


    可放眼望去,隻有一棟被菜地包圍的爛尾樓,哪有什麽公共廁所?


    而且,周圍還散發著一股農家肥的味道,仿佛有人剛剛用大糞澆灌過地裏的糧食。


    但好在附近人煙稀少,大晚上的基本沒什麽人。趙輝實在是憋不住了,便打算找個相對隱蔽的地方就地解決。


    等他下車以後才發現,原來距離車子不遠的一處空地上有一個被人丟棄的馬桶。


    趙輝恍然大悟,“那人工智障所說的廁所,該不會就是這個吧?”


    一想到這兒,趙輝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掏出兜兒裏的衛生紙向那“廁所”走去。發現馬桶還挺新,就是缺了一小塊角、沒有蓋子,但完全不影響使用。


    趙輝心想,“有總比沒有好,至少不會因為蹲時間太長而腿麻。”於是,惡趣味的他便脫掉提褲子直接坐了上去。


    第一次在視野如此開闊的地方地方拉屎,不管臉皮再厚的人多少都會有些心慌。稍微有點兒風吹草動,趙輝都會緊張地四處張望。


    突然,不遠處的苞米地裏傳來了一些聲響。望著不斷抖動的玉米稈,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這麽晚了,該不會還有人在種地吧?如果是一個人那也就罷了,要是出來好幾個,那自己丟臉可就丟大了。”


    趙輝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緊張地盯著那片苞米地。心想,“究竟是應該立刻提起褲子跑路,還是不動聲色地拉完?”


    突然,幾個黑影從苞米地裏竄了出來,嚇得趙輝差點兒從馬桶上摔下來。


    他再定睛一看,原來是一群野狗!而且,那群野狗也不是衝著他來的,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隻見,其中幾隻大狗從玉米地裏拖出來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然後,七八隻狗就開始分食了起來。


    趙輝有些好奇,它們究竟在吃什麽東西?便提起褲子走了過去,打算一探究竟。


    為了不驚動那群正在進食的野狗,趙輝就沒開手電筒。可這一看,差點兒沒把他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借著微弱的月光,他隱約看見了一個高度腐爛的人腦袋。腦袋上還掛著長長的頭發,顯然是一個女人的腦袋!


    他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聞到的臭味,並不是農家肥發酵的味道,而是從那具屍體中散發出來的腐臭味。


    趙輝忍不住幹嘔了起來。之後,他立刻逃到了車內,驅車駛離了這裏。


    盡管已經離那片菜地有好一段距離了,他的心髒依舊狂跳不止。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那個恐怖畫麵,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仿佛還縈繞在他的鼻尖。


    趙輝打開車窗,準備透透氣。可一個不經意的抬頭卻發現,那個穿著褐色針織外套的女人又出現在了他的後視鏡裏。


    而這一次,她的衣服和頭發上沾滿了泥土,臉上的皮膚已經開始腐爛。露在衣服外的皮膚可以看出被野狗啃食過的痕跡,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深深白骨。


    “啊!”趙輝驚叫一聲,一個急刹將車子停在了路邊。


    趙輝本打算棄車逃跑,可車門卻怎麽也打不開了。


    更驚悚的是,那“女人”已經不滿足於隻出現在後視鏡裏了。此刻,她正靜靜地坐在車子的後座,用一雙空洞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趙輝。


    要不是剛才上大號的時候,已經順便放過水了,趙輝非得被嚇得尿褲子不可。


    “為什麽不幫我報警?”一個哀怨的聲音幽幽地飄進了趙輝的耳朵裏。


    他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裏聽到過?這時,他才猛然想起了那個在夢中和自己翻雲覆雨的女人,隻感覺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你為什麽不幫我報警?虧我還跟你……”女人的話再次證實了趙輝的猜想。


    他不敢睜開眼,希望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可女人卻一遍又一遍地質問著他,而且聲音一次比一次淒厲。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鼓起勇氣,哆哆嗦嗦地迴答道:“我我我……我我今晚,喝喝了酒,報警……不不不是自投羅網嗎?”


    聽到這兒,女人不由地冷笑了起來,可笑著笑著,她就哭了。


    “冤有頭,債有主!誰害了你,你就去找誰啊!”女人的哭聲削弱了趙輝內心的恐怖,他試圖勸女人放過自己。


    “你以為我不想嗎?我的亡魂被困在了這輛用來拋屍的車內。可那個殺千刀的又將車子賣給你!”女人嗚咽著迴答道。


    “那你,究竟是怎麽死的啊?”趙輝忍不住刨根問底了起來。


    接著,女人娓娓道來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女人名叫秋紅,並非本地人。幾年前,她和同村的老鄉一起來到這裏打工。由於沒什麽文化,隻好在一間老式發廊裏找了一份給人洗頭的工作。


    時間一長,秋紅便和已婚的發廊老板曾亮攪在了一起。


    後來,因為受到了同行的競爭,發廊的生意越來越不好,即將麵臨倒閉。


    曾亮竟然想出了一個損招,讓年輕漂亮的秋紅在給客人洗頭的同時提供特殊服務,以此來吸引男性顧客。


    一開始秋紅並未答應這個過分的要求,但耐不住曾亮軟磨硬泡。曾亮甚至還答應秋紅等發廊生意好了以後,要跟自己的老婆離婚,給她一個名分。


    想在大城市裏站穩腳跟的秋紅這才勉強答應了下來。


    開設新業務後,發廊的生意果然好了起來。營業時間也從上午十點到晚上十點,改為了下午三點到淩晨四點。


    曾亮通過秋紅的“手藝”賺的盆滿缽滿 ,還買了一輛黑色的新能源汽車。


    但他非但沒有兌現自己的承諾,反而還會私吞秋紅的工資。


    理由竟是,等他們結婚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用分得那麽清楚。而且,店裏包吃包住,秋紅根本不用花錢。


    一開始,被戀愛衝昏了頭腦的秋紅並未起任何疑心。直到她親眼目睹了曾亮和別的女人攪和在了一起。


    於是,感覺自己遭到了欺騙的秋紅便在店內跟曾亮攤了牌,還揚言不但要讓他身敗名裂,還要讓他蹲大牢。


    情急之下,曾亮失手掐死了秋紅。


    還一不做二不休,趁著夜黑風高,用那輛他剛買不久的新能源汽車,將秋紅的屍體拉到了那處名叫得富大廈的爛尾樓,埋在了附近的玉米地裏。


    之後,但凡有人問他秋紅去哪了,他便會說秋紅辭職迴老家結婚去了。而其他人也都深信不疑。


    起初,曾亮並不打算賣掉自己剛買的小轎車。可自從秋紅死後,每當他開著那輛用來拋屍的小轎車時,都會有怪事發生。


    除了能在後視鏡裏看到秋紅坐在自己後座之外,導航還會莫名其妙地失靈,把他往一些非常危險的地方帶。


    好幾次,他都差點兒出車禍。曾亮這這才緊急出手了自己的愛車。於是便有了後麵發生的一係列事情……


    講述完自己的悲慘遭遇後,秋紅再次逼問趙輝究竟願不願意幫她報警?但得到的卻仍舊是否定的迴答。


    顯然,趙輝並不願意為了這個陌生女鬼而搭上自己的前途。


    秋紅再次冷笑了起來,“我本不想牽連你……既然你不願意幫我報警,那就幫我報仇!”


    她話音剛落,車子便自己行駛了起來。


    半個小時後,車子抵達了曾亮發廊所在的街區,徑直衝向了發廊對麵正的燒烤攤。


    而正在燒烤攤上喝酒的曾亮被那輛曾屬於自己的轎車反複碾壓後當場身亡。其餘三名來不及躲避的顧客和車內的趙輝僅為輕傷。


    事後,調查人員認定是趙輝喝酒後產生了幻覺,所以才造成了這起交通事故。


    但卻無人能夠解釋,為什麽會有目擊者看見,事發時車內的駕駛位上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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