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兩天?”苟老頭兒一聽便感覺這話不對勁兒,難不成這狼心狗肺的東西,還打算現賣現殺?


    可這一次,他並沒有拒絕對方,而是一臉認真地伸出了三根手指,“三千!”


    鐵牛的眼睛都亮了,“你要是真給我這個數,屍體隨便你怎麽處置!要不,我直接把人給你送過來,你自己殺吧!”


    “唉唉唉!使不得,使不得,我隻要屍體!”苟老頭兒擺了擺手。


    “好嘞!你等著,過兩天我就給你送過來!”


    就這樣,鐵牛滿心歡喜地拉著他爹迴家去了。


    臨走前,苟老頭兒還給鐵牛塞了兩百塊錢,讓他對自己爹好一點兒。


    鐵牛嘴上答應得好好的,可一迴到家中,他便把生活不能自理的老頭兒再次扔進了豬圈裏,打算讓其自生自滅。


    要不是他那個神誌不清的瘋老婆,看老頭兒可憐。總是趁鐵牛不在的時候,悄悄給他爹喂喂豬的潲水,恐怕他爹早就已經咽氣兒了。


    吃過晚飯以後,鐵牛不懷好意的目光就沒從自己的大女兒素素身上移開過。他在想,“究竟該怎麽弄死她才好呢?”


    素素是鐵牛唯一的一個女兒。她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叫鐵柱,一個叫鐵蛋,是一對雙胞胎。


    三個孩子都患有不同程度的智力障礙,而素素是其中最嚴重的一個。


    鐵牛早就想把她扔到山上去讓她自生自滅了。要不是他那個瘋老婆一不見女兒就開始發瘋,攻擊鐵牛。素素也活不到現在。


    村裏人都說,鐵牛的老婆雖然看著瘋瘋癲癲的,其實心跟明鏡似的。隻是她沒有舌頭,說不出來。


    夜裏,鐵牛趁著瘋老婆熟睡的時候悄悄從她身邊抱走了素素。他要將素素帶到院子裏親手掐死她。


    鐵牛輕手輕腳的,但還是不小心弄醒了睡夢中的素素,她一臉天真地看著自己的父親,還不知道等待她的將會是什麽。


    “噓!”鐵牛給素素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


    素素果然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巴。


    鐵牛將雙手放在了素素的脖子上,素素還以為父親想和自己玩,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那一刻,鐵牛的心突然軟了下來。在他的印象中,素素雖然傻,但卻從未給自己惹過什麽麻煩。


    每當她大小便失禁的時候,她都會一臉歉意地看著他們,仿佛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一般。


    而且鐵蛋和鐵柱兄弟倆也和素素非常親近,因為素素總是把好吃的讓給他們,寧願自己啃餿掉的冷饅頭,也不願虧待兩個弟弟。


    如果素素可以選擇,她又何嚐不希望自己是一個正常人呢?如果素素的母親有的選,她又怎麽會願意嫁給鐵牛這個畜牲呢?


    鐵牛的眼眶濕潤了,可他並沒有鬆開掐住自己女兒脖子的雙手。如果沒有錢,他們一家人都得餓死。


    “反正橫豎都是死,倒不如犧牲一個,讓其他人多活些日子。”鐵牛這樣想著,不由地加大了手上的力氣。


    鐵牛越來越用力,素素的表情也越來越猙獰,可素素卻依舊沒有掙紮。


    沒人知道素素的腦子裏正在想些什麽,或許她在期盼父親鬆手,或許她也希望父親能盡早幫她結束這短暫而痛苦的一生。


    總之,在她的認知裏,無論父親做什麽都是對的,那可是生她養她的父親啊!


    如果在這個世上,她連自己的父母都不能夠相信,那麽她還能夠信任誰呢?


    就在素素即將因為窒息而失去意識時,豬圈裏傳來了一陣哭喊聲。


    那是鐵牛父親的聲音,他親眼目睹了自己兒子企圖掐死自己孫女的全過程。


    淒厲的哭喊聲將瘋女人驚醒,她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衝到院子裏開始撕咬鐵牛的手臂。


    鐵牛慘叫一聲鬆開了素素,素素大口唿吸著新鮮的空氣,表情極其痛苦。


    屋外的動靜兒驚動了屋內的鐵蛋和鐵牛,雖然年幼的他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卻不約而同地哇哇大哭了起來。


    為了不節外生枝,鐵牛暫且放過了可憐的素素,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進屋睡覺去了。


    素素雖然撿迴了一條命,可她的脖子上卻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掐痕。


    這些日子,瘋女人一直守在自己女兒身邊,就連睡覺的時候也緊緊抱著素素,鐵牛實在是找不到機會下手。


    但他並沒有放棄那個邪惡的念頭。


    這天一大早,鐵牛便來到鎮上買了一大包毒藥。除此之外,他還破天荒地買了一大盒純牛奶。


    他將毒藥全部倒進了純牛奶裏,趁著自己老婆在地裏挖紅薯的時候,強行將牛奶灌進了素素的嘴裏。


    素素當場便口吐白沫倒地身亡。


    緊接著,鐵牛找來了那輛曾經用來拉自己爹的拉板車,拉著素素走了十幾裏山路,才好不容易在天黑以後將屍體送到了苟老頭兒麵前。


    苟老頭兒掀開白布,借著月光打量著麵前這一具新鮮的少女屍體,不由得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他甚至都沒問這女孩是怎麽死的,便急忙掏出了三千塊錢,打發走了鐵牛。


    不過,少女脖子上的掐痕讓苟老頭兒誤以為她是被掐死的。


    鐵牛走後,苟老頭兒連忙將屍體拉進了自己家中。


    饑渴難耐的苟老頭兒將屍體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和往常一樣,這次他依舊沒有開燈,因為他害怕路過的村民會發現自己的變態行為。


    解決完了自己的變態需求之後,苟老頭兒突然產生了一個奇怪的想法。


    他這把年紀已經土沒脖子了,羊肉、牛肉、狗肉、雞肉、豬肉、魚肉、蛇肉、鹿肉……他都吃過。


    但有一種肉,他從來沒有嚐過,而且市麵上也沒有賣的。那種肉會是什麽味道呢?是酸的還是鹹的呢?


    於是他走到廚房,挑選了一把鋒利的菜刀,從最柔軟的部位切下了一片生肉放進了自己嘴裏,開始咀嚼起來。


    “原來是這個味道!”苟老頭兒將生肉咽下去之後,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他像一頭饑餓的野獸一般,大快朵頤了起來。


    可他吃著吃著,便突然感到一陣頭暈惡心。他還來不及反應,便倒在了血淋淋的地板上開始不停地抽搐,五髒六腑都像是被硫酸腐蝕了一樣難受。


    大量的白沫從他的嘴裏流了出來,他兩眼一翻便駕鶴西去了。


    而距離苟老頭兒幾公裏不到的地方,喝的爛醉如泥的鐵牛正獨自走在漆黑的山路上。


    他終於有錢了,可他的心裏卻感到無比地惆悵。就在這時,他隱約看見前方有一個黑影正在朝他揮手。


    他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於是便走上前去想一探究竟。可他走近以後才發現,那竟然是一隻將近兩米高的熊瞎子。


    鐵牛尖叫一聲,轉身就跑,但此時已經來不及了。


    熊瞎子一爪便抓爛了鐵牛的半個腦袋。


    鐵牛倒地後,草叢裏又竄出來了一隻小熊,母熊和小熊趴在鐵牛身上大快朵頤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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