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沒有得到過希希,你又沒資格向她提出要求?還是先管管自己吧,自作多情的蠢貨。」許淵墨毫不留情地繼續嘲諷。


    「你!」霍航帆氣得臉色鐵青,他指著許淵墨的手也在不停地發抖。


    楚希希被許淵墨擁著上了勞斯萊斯,許淵墨突然問她,「你吃飯沒有?」


    「沒呢,還在等趙雪兒一起。」楚希希如實迴答。


    「那我讓人,準備一份晚飯,一會我送你去吃飯。」許淵墨道。


    「別了,許先生看來是很忙的人,我想我還是可以自己解決溫飽問題的。」楚希希有點掃興。


    「我交代一下,好讓人照顧一下你的工作室。」許淵墨道。


    「你的工作室是我的工作室。」楚希希糾正道,她不喜歡這種被施舍的感覺。


    許淵墨沒有多做言語,隻是拿出手機撥通了宋易安的電話,「準備一份晚餐,送到楚希希家中。」


    「好的,二爺。」宋易安笑著應道。


    「工作室那邊的事情,我來想辦法。」許淵墨繼續道。


    「謝謝,我想我可以自己應付過去。」楚希希有點無奈,雖然她也想要人照顧,但是她實在不願意像一個公主一樣,一直被施舍。


    「你吃我的住我的,是不是也應該跟我住在同一個屋簷下?」許淵墨假裝疑問道。


    「你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我們都澄清了,我跟你不是那種關係。」楚希希解釋道。


    「是嗎!你還是承認你是我的女人吧!」許淵墨臉上一笑,「當然,你要堅持不願意,我也會尊重你。」


    雖然審美的角度不同,但不可否認的是,霍航帆和許淵墨都很帥。然而對比起來,一個是校園裏的陽光帥氣學長,一個是集侵略性與優雅於一身的精英貴公子。


    現在她有點羨慕霍航帆了,至少他還能哭一哭,而她卻不能。


    她想她是不會哭的,曾經以為他時,他是遙不可及的星辰,她怎麽能夠奢望和他在一起呢?如今和他分開,也是天經地義,誰讓她做夢呢?


    此時秦時雨被人拉走了,許淵墨就這麽摟著她,於是一向鎮定自若的霍航帆一下子變得六神無主了。


    他追著許淵墨剛要說什麽的時候,許淵墨忽然側過頭來,輕蔑地瞥了他一眼,「霍航帆,你有什麽資格,又以什麽立場來質問我?」


    許淵墨牽著楚希希的手,漸漸地走遠。


    接下來的事,與她無關。許淵墨帶著她,將她安全地踢出了這個她隻想逃避的地方。


    上了車,她才發現許淵墨開的那豪車,震動了一下,歎口氣,望著許淵墨,「今天謝謝你,你不用開車送我了,在下一個路口停下吧,我自己攔車迴去。」


    許淵墨不說話,隻是抽了張紙遞給她,「把眼淚擦一擦,你現在的樣子真醜。」


    「我沒有哭,為什麽要擦眼淚?」楚希希反問道。


    「你的眼睛紅了。」許淵墨說道。


    她把手伸向了臉龐,她摸到了粗糙的紙,和頭發。「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哭了呢?」


    許淵墨沒有迴答她的話,沉默了一會,說道:「無論你準備做什麽決定,我都會支持你的。」


    她扯出一絲笑來,哪有那麽容易就決絕了過去?


    在她二十二年的人生裏,今天就象是一個新的起點,她知道從這一秒開始,她要學著去慎重地安排和打算她的人生了。


    看來她要學會長大,還要經曆很長很長的時間。它絕不會因為某一個人,某一段情節,就會使她完完全全地變成另外一個人,她還是她,百分之百的她。


    「不要感情用事,既然你這麽在乎她,就更應該留下來,看看她的選擇。」許淵墨迴應道。


    霍航帆眼中幾欲噴火,指著楚希希說道:「希希,你真的,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楚希希終於又獲得了一個選擇的權力,但她還沒有決定,這個選擇應該用掉嗎?


    霍航帆見她不迴答,繞開許淵墨,走到楚希希的身邊,「希希,你如果不滿意男朋友的工作,我們也可以換一個,我是男人,我有能力養活我們。」


    「霍航帆,從小到大,你一直都顯得比別人成熟。你知道應該合理規劃你的一切,所以現在你對我作出的所有決策,也都是你經過自己認為合理的規劃後得出的結論嗎?」


    霍航帆一愣,「希希,你在說什麽?」


    楚希希歎口氣,「這麽多年過去了,你一直自以為是地站在我身邊,做你認為對我有益的事情。可是你或許忘了,我以前是個愛玩的小孩,也是個會困會痛會累的普通人。隻是你從來都沒有想到,你這樣做給我帶來了多少放縱和壓迫。」


    「你做什麽,都會想到你的母親,所以你一直在拚命地幫她獲得利益,結婚後也會一直受她的擺布。你這樣的男人,我怎麽會選擇跟你在一起呢?」


    霍航帆隻感覺自己仿佛被利刀切過一樣,「希希,我是真心愛你的。不要被許淵墨的花言巧語蒙蔽了雙眼,我會對你好,永遠對你好。你想要什麽,我都會傾盡全力給你。」


    許淵墨又走過來,拉起楚希希的手,「婚姻不是一場交易,況且希希這麽優秀,她應該得到這個世上最好的男人。霍航帆,你覺得你有這個資格嗎?」


    霍航帆沒有直接迴答,反而是楚希希替他做了決定,「我就是個普通人而已,霍航帆,我希望你可以認清現實。我們之間的愛情,不是你口中不切實際的承諾,不過是等價交換而已。」


    「霍航帆,我不認為你把想用婚姻把我套牢,就可以在我麵前為所欲為。」


    他們一行人迴到了那套房子,霍航帆的心裏感覺想打人,一直在強調自己的愛意,這個女人就是不為所動,難道自己看錯人了?


    空氣凝滯,還是要有人來打破,霍航帆的思緒被打斷了。


    「許先生,謝謝你送希希迴來。」霍航帆說道,「不過,我們還的還是要有個了斷。」


    「希希還不一定是我的人。」許淵墨說道。


    「我不會讓希希嫁給你的。」


    「那麽,你又能讓她嫁給誰呢?」


    房間裏短暫的安靜,誰也沒有再說話。這場戰爭看來很棘手。


    她用一個下午的時間,重新來考慮自己的決斷,自己的命運就這麽交給霍航帆抉擇,而自己任何理由都提不出來,這樣的選擇難道正確嗎?


    「那你確定,可以留下來?」許淵墨詢問道。


    霍航帆和許淵墨的視線她左右搖擺,真抱歉有這樣的女人,所以才不能讓許淵墨值得堅定的信任,打破沉默,她問問許淵墨:「你信我嗎?」


    「信。」


    嗯,霍航帆一直嚷嚷著跟她說了那麽多,其實她一個字都不信,就是幾百隻蚊子在窗外一直「嗡嗡嗡」地吵鬧,甚是煩惱。


    「我留下來吧。」她在許淵墨的身邊坐下來。


    霍航帆怔愣了很久,顫抖著問道:「你真的對我沒有感情嗎希希?」


    「你和趙小姐的事情,讓我明白了一切。其實從一開始,你就是這樣的人。你想要的,是一個可以任你擺布的女人,一個能夠替你打理好一切的女人。所以,你在我身上投資了這麽多年,就是為了得到這樣的女人。我說的對嗎?」


    霍航帆自嘲道:「你說的對,希希,是我錯了,我輸的很徹底。我會向所有人澄清,取消發布會,取消記者招待會。你跟我迴家好嗎?我會向母親說明一切的,你才是陪在我身邊的女人。」


    楚希希再也聽不下去了,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霍航帆,我想我們的愛情,也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你不必為了我做出那麽大的犧牲,這些事情是你自己決策失誤導致的,你彌補好它就行了。」


    霍航帆一把抱緊了她,他害怕了,他真的害怕了。他一直自信自己什麽都能得到,卻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越來越喜歡自己擁有的東西,也越來越怕得不到的恐懼。


    愛情這道選擇題對他來說,其實並不多難。難的是心中那隻想要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的惡魔,明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還是會不顧一切的跳出來。霍航帆來到不是為了要和她結婚生子,而是為了要和她相互折磨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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