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懷嬋本身毫無武力,遭遇生死恐懼之下呆立當場,眼看那長刀即將砍來,她下意識閉上眼睛,忽然落入一個懷抱。


    原來是尹南風使巧勁一拽,就將時懷嬋拽進懷中,看向襲來的殺手眸光微冷。


    黑喬與霓虹同流合汙。


    她一向厭惡霓虹那幫小鬼子,黑喬與霓虹合作四舍五入便等於霓虹人,即便是為心中喜惡,她也不會坐視黑喬的陰謀達成。


    長刀劈了個空,來襲的殺手不免錯愕那麽不到一秒,尹南風緊扣他手腕,屈膝重重的頂向他肋骨,一聲聲骨裂聲響起。


    那殺手吐出一口血,長刀也脫手落入尹南風手中。


    時懷嬋這才迴過神來,她從未想過渾身氣勢都是上位者的尹南風,竟有這般令人驚豔的身手。


    莫名的,她忍不住看向尹南風向那殺手揮刀的身影,肋骨斷了好幾根的殺手早已是強弩之末,一刀下去便血花四濺。


    時懷嬋平日裏哪見過這般殺戮,強作鎮定看著不遠處的尹南風,那一身並不起眼的黑色交頸短打,襯得她如同俠客行裏十步殺一人的俠客。


    那麽淩厲而強大。


    身側幾個白喬護衛圍攏了過來,時懷嬋上前幾步,感覺白喬侍衛的保護並沒有尹南風那麽強大的安全感。


    方才那一瞬,她仿佛聞到女子身上淡淡的冷質感幽香,那冷清的側顏,孤冷的氣質似做什麽都遊刃有餘。


    “你們去幫尹姑娘。”迴過神來她頗有威勢的吩咐,難以分辨心動是不是心有餘悸。


    幾個白喬侍衛見形勢不妙,權衡利弊之下還是選擇偽裝,暫時靜待時機。


    達成一致後朝著那幫殺手襲去,那邊衛副官幹脆利落抹一個殺手脖子,他冷眸朝尹南風那邊看去。


    與怪物能搏殺的尹南風殺幾個普通的殺手自是輕鬆,她猛的撲向一個殺手,躍出去的同時拿長刀直接鎖喉,同時雙腿使力將另一個襲過來的殺手擰碎頸骨。


    潛藏在送葬隊伍的殺手本就不多。


    沒十分鍾就在白喬護衛的輔助之下將殺手們清除了個幹淨,尹南風遠遠的見時懷嬋走過來,那雙美眸暗含秋水般。


    哪還有初見時的矜貴自持。


    大概是對她救命之恩的感謝吧?


    思及此處並未多想,況且她在學校裏的女生緣也一貫比較好,果然聽到耳畔時懷嬋落落大方的說。“多謝尹姑娘出手相助。”


    尹南風殺勢未歇,在她攜白喬侍衛走過來之時長刀便已飛出,如此變故出乎在場所有人的預料。


    長刀攜著破風聲飛過,時懷嬋嚇的腦中空白一片,僵在當場。


    良久沒感受到痛意,這才看到是一個白喬侍衛仰倒在地,長刀從他胸口穿過一擊斃命。


    那侍衛瞪大雙眼死不瞑目。


    趁著白喬侍衛沒迴過神來,尹南風打算一舉消滅後患,她懶得走劇情等白喬侍衛們露出真麵目,長刀飛出的同時,幾個侍衛眼前一花。


    離他們兩步遠的尹南風,不到一息之間便來到近前,淩厲拳風朝麵門襲來,那白喬侍衛慌忙側開腦袋,卻不想那纖細的拳頭中途變招。


    反手打他脖頸打的他歪過頭,一股勁力從拳傳入身體,他甚至沒撐過一招,頸骨斷裂的死亡恐懼便從他神色中透出。


    嘴角的血跡止不住的淌下。


    時懷嬋後退了兩步,哪能想到尹南風伸手將她扯過來護在了身後,見狀一時間腦子混亂無比。


    她本懷疑尹南風是大護法的人,又不願相信救命恩人是來害她的。


    來害她又為何衝侍衛去,以尹姑娘的身手想殺她有無數的機會,此時怎會將她護在身後毫不設防?


    時懷嬋身為大土司絕非蠢人,隱約意識到應是身邊的護衛出了問題,亦步亦的跟在尹南風身後看她殺戮。


    衛副官不知發生了什麽,趕到近前看到尹南風對白喬侍衛出手,毫不猶豫的從另一側與她兩麵夾擊,配合的極為默契。


    “尹姑娘,你這是…”直到死剩下最後一個侍衛,時懷嬋這才出聲詢問。


    她也坦然。


    以衛副官和尹南風的身手,如今的局麵想殺她再輕易不過。


    能留下她無非是兩個可能,一則是他們真的別無他心,這幫護衛有問題。


    第二個則是他們為白喬而來。


    無論哪個,她時懷嬋身份貴重都有轉圜的餘地。


    “他們是大護法的人。”聽這句話那白喬侍衛連忙辯解,眼見敗局已定,他當然不願為沒出手的事負責。


    “大土司我沒有啊!這二人來曆不明!定是圖謀我白喬秘術…!”


    “您可不要被他們蒙騙了啊!”


    時懷嬋身為君主怎會受他左右,冷冷的看著他道。“我自有定奪。”


    “我隻問你,你是否暗中投靠了大護法?”


    那白喬護衛剛要否認,便見尹南風踢起地上的長刀接進手裏,那麵上笑意毫無血腥氣。


    “說錯了一個字,我送你去見佛祖。”


    白喬護衛哪能想到她這麽囂張,心下簡直日了狗,心說你這不是屈打成招嗎?他忽然有那麽幾分傲骨錚錚的代入感。


    他今天就是從這跳下去,死外邊,他也寧死不屈!


    下一秒,他聽到耳畔幽幽的女聲。“聽說有一種酷刑叫千刀萬剮…”


    白喬護衛冷汗津津,耳畔傳來陰森的惡魔低語,他不自覺的去想,千刀萬剮第一刀會從哪剮。


    時懷嬋見狀冷聲喝問。“還不說實話嗎?”


    白喬侍衛連忙跪下改口,抱著時懷嬋的大腿哭求。“大土司,是我錯了,是大護法用我的家人威脅我!”


    大概是承都承認了,他一股腦將大護法的計劃倒出來戴罪立功,時懷嬋一腳踹開他抱過來的手,心知他沒說實話。


    縱使有家人威脅,那也是因利而動。


    若不然,他全然可以告訴自己,時懷嬋身為大土司定會派人保護他的家人。


    時懷嬋忍不住想,她這個大土司眾叛親離真是當的失敗。


    前來送葬的侍衛皆是她心腹,乃是精挑細選的族內人,這樣都能滲透,說明她這個大土司有名無實。


    大霧將送葬隊伍衝散,那幫沒什麽二心的送葬人不知跑哪去了,眼見時懷嬋麵上寥寥透出幾分心思,衛副官本能看向尹南風。


    他一向嘴拙,何況大土司身份貴重又是女子之身,他為了避嫌也不好安撫。


    尹南風接收到眼神走上前問。“你認輸了?”


    時懷嬋自覺不是個認輸的脾性,看向身側的女子側顏,那雙狐狸眼冷清,唯有上挑時方才帶出幾分蠱惑。


    “我怎會認輸?”


    她心知受了激將法,卻也算心甘情願。


    尹南風與她對視微挑眉梢,語氣平常。“輸了一局,那再贏迴來便是。”


    “生意場上,總會有輸有贏。”


    有那麽一瞬間時懷嬋想衝動的問,那她會陪著她贏迴來嗎?


    身後是萬丈深淵,這些年她步步小心真的很累。


    理智迴歸,時懷嬋心知她方才的衝動是昏了頭,尹南風與她不過萍水相逢,即便留下來也定是她強留。


    她不願在那雙眼睛裏看到厭惡。


    時懷嬋垂下眸子換了個話題。“尹姑娘也曾輸過嗎?”


    何止輸過,尹南風估摸她要是生在玄幻世界指不定是個女版的亂古大帝。


    “輸過。”


    衛副官隱約覺得哪裏不對勁,又分辨不出哪裏不對勁,這種時候他格外思念八爺。


    要是八爺在這,一定看得出為什麽時懷嬋纏著尹南風問東問西。


    難道說是對他們仍有懷疑,試探?


    思及至此衛副官打起精神,強迫剩下的護衛與他去尋失散的送葬人,早日了結死人穀裏的事也好盡快脫身。


    白喬客棧裏的八爺,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喝著小酒吃著花生米,看白喬派來的人將佛爺照顧周全,下一刻他打了個噴嚏。


    齊鐵嘴坐直了身體警惕心想。


    誰在惦記著他?難道說是臨湘那幫心懷不軌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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