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蘭達突然想起來好多年前,她還是個高中生的時候,家裏曾養過一隻貓,後來有天暴雨,她意外在迴家的路上又撿到了一隻野貓。


    後來被收養的野貓一隻不敢跟單獨麵對家貓,吃飯喝水的時候也都是等家貓吃飽喝足之後才湊上去吃。


    迪克和傑森就是這樣一種關係。


    米蘭達又恍惚記起她在便利店抓到傑森的時候,滿臉髒汙的大男孩眉眼間都是戾氣,給他麵包時下意識後撤的那一步也是身體最自然的防禦。


    是的,傑森就像是一隻從小生長在街頭的小獸。


    他沒有父母長輩的庇護,長久以來一直在風雨中漂泊。


    後來有一天他被人收養了,但家裏並不是隻有他自己。


    麵對從小在家庭長大的養兄,從小在冷眼中生活的他隻會用最笨拙的辦法來讓養兄接納自己。


    米蘭達鼻尖莫名一酸。


    她是要跟傑森好好談談了。


    *


    適合母子二人談話的時間很快就到了。


    是在隔日午後,布魯斯和迪克外出辦事,阿爾弗雷德在冬日難得的暖陽天給院子裏的花草澆水。


    米蘭達沏了兩壺茶,把傑森叫上了二樓的小露台上。


    哪怕已經相處了小半年,但傑森看上去依舊緊張。


    他隻學會了怎樣融入家庭的歡鬧聲,還不懂如何和父母在安靜的午後單獨相處。


    米蘭達把他肌肉的緊繃看進眼裏,她給傑森倒了杯茶,然後笑著看他,「放鬆點。」


    但傑森還是僵著身子接過養母給自己倒的茶水。


    剛沏的茶冒著熱氣,盈盈白霧向上飄懸然後被風吹散。


    米蘭達坐在木椅上看他,率先開了口,「我注意到了……你對迪克對你的看法十分重視?」


    傑森不敢跟米蘭達對視,他把視線投向了別處。


    「其實有時候我會懷念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米蘭達突然又換了句話。


    「……為什麽?」傑森沉默了一下,然後小聲問她。


    在他看來,自己和眼前自己的養母,韋恩夫人的第一次見麵大概就是被收養帶迴莊園的那一天。


    米蘭達這時才想起來自己以「德古拉鸚鵡」身份在便利店見傑森的第一麵對於男孩來說並不相符,但她很快反應過來,解釋道:「雖然那時你似乎很牴觸我,但最起碼,那是你原本的意願。」


    「對我來說,好的反應壞的反應都無所謂,但對你來說,那是你表現出來心底最真實的情緒。」


    傑森動作一頓,然後像是偽裝一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但是你現在,已經一點都不像你了。」米蘭達的視線從他臉上轉移到樓下的花上,嘆息般說了這麽一句。


    傑森很聰明,聽到這他就已經聽懂米蘭達在說些什麽了。


    但他仍舊沒有出聲,當然也可能是他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你對迪克的態度我看在眼裏,這次我找你單獨聊天也不是想說什麽,我的意思隻是說,做你自己就好。在這個家裏,每個人都有十足的個性,也沒有人要求你為了別人的認可而委屈自己。」


    「做你自己就好,懂我意思嗎,傑森?」米蘭達最後說。


    傑森一直沒出聲,米蘭達也就喝著茶耐心等待他的迴應。


    最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傑森終於看向了她。


    一時間,四目相對。


    「我明白。」傑森說。


    *


    布魯斯和迪克是在晚飯前迴來的,這時傑森正獨自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米蘭達和阿爾弗雷德在廚房裏一起準備晚餐。


    聽著家裏大門發出聲響,米蘭達連忙探頭看向正摘圍巾的布魯斯。


    「布魯西!」她喊了一聲,「我需要你的幫助!」


    「需要我嗎?」一旁抱著紙袋的迪克趕忙問了一句。


    但米蘭達隻是對大兒子撇了撇嘴,轉身迴了廚房,


    布魯斯緊隨其後進來。


    迪克站在玄關換了拖鞋,他走到廚房門口往裏張望了一番,見大人都在忙著,便抱著紙袋迴了客廳。


    那個韋恩家的新養子正背對著他看電視,聽見腳步聲了也沒有往常一樣給他遞零食果汁或是往旁邊讓位子。


    迪克身為蝙蝠家第三位義警,他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轉身往廚房的方向迴望一眼,卻不料與再次探頭的米蘭達對視了一番。


    眼瞧著米蘭達迅速消失,他瞭然的笑了笑。


    抬腳到傑森身邊坐下,他喊了養弟一聲,「嘿傑森,布魯斯買了甜甜圈,要不要來一個?」


    傑森聞言迴首,看了看迪克又看了看他懷裏印著logo的紙袋。


    他頓了一下,然後對迪克笑笑。


    「為什麽不呢?」


    作者有話說:


    我真的盡力了,後麵兩隻小鳥的番外真的寫不出來了,再見了各位,下本書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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