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父想的很好,可惜事與願違。


    從那天開始,齊若雲就如同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在公眾視野裏,認識的人也不知道她的消息。


    公司裏的事情更是一團糟。


    齊父不得不離開家去公司主持大局,然而剛從車上下來就被好奇心重的記者堵了個正著。


    “齊先生,請問您對齊太太於多位男子出入酒店有什麽看法?”


    “她出軌了嗎?”


    “出軌的原因是什麽?”


    “她和您的婚姻還存續嗎?”


    “你沒有考慮過離婚嗎?”


    “齊弘雅和齊弘才確定是齊太太和您的孩子嗎?”


    “這件事會影響未來的財產分配嗎?”


    每一個問題都像刀子直直的往齊父的心口插。


    在家裏躲著閉門不出的他就是擔心這些流言蜚語,如今直接麵對,縱使已經有了防備,還是氣的心口疼。


    “這是我的家事,無可奉告。”齊父鐵青這臉捂著胸口在保安、經理、助理等一群人的保護下,好不容易從記者中間擠了出來。


    然而到達辦公室才發現另一場風雨正等著他。


    齊若雲沒來公司,她手裏的項目全部擱置,上下遊的合作方紛紛上門來要說法。


    找不到她就隻能找齊父了。


    “你們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將事情梳理一下。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齊父強行給自己換了一張笑臉,和顏悅色的對著眾人淺笑,安撫他們的情緒,將他們每一個人都送到電梯口。


    各個部門的人在齊董事長到公司的第一時間便接到了消息,都好奇他會怎樣力挽狂瀾。


    “現在不是操心這個的時候。”生產部經理腦袋轉了360度,確定周圍沒有不該出現的人但還是壓低了聲音。


    “聽說因為董事長的家事樓家那邊取消了合作,齊經理也是因為這件事負氣出走。


    可我這邊材料都已經下出去了,生產線也一直沒停。”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但銷售部經理的臉已經黑成了鍋底。


    齊若雲不在,她的工作必然會派給別人。


    可縱觀公司上下,就是把園區裏巡邏的狗都算上,也找不出一個能挑起擔子的活物。


    果然在齊父進公司不到三個小時的節點,人就因為找不到能頂替位置的人直接被送進了急救中心。


    帶著女兒在美容院做spa的齊母接到電話的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對著等在醫院外不知道來拍誰的狗仔記者好一通哭訴。


    齊弘雅站在她旁邊宛如一朵清新白蓮,時而抬手抹淚,時而低首掩麵,哭的讓人好不憐惜。


    “我和老齊就是被人算計了,明明兒子女兒都到了婚戀的年紀,怎麽可能還會去搞這些不幹不淨的事情?


    雲雲也不知道是聽了誰的挑唆,拋下公司裏的項目一走了之,讓老齊迴去收拾爛攤子。


    他上了年紀呀,心髒又不好,被人這麽一氣哪裏還有活路啦?”


    齊母麵容憔悴,紙巾在臉上揉了又揉也沒見有幾滴淚落下。


    “雲雲跟我們置氣已經好幾天不迴家了,我和老齊也聯係了她以前的好朋友,個個都說沒有雲雲的消息。


    今天在這裏我想讓你們幫幫我們齊家找找在外麵生氣的雲雲。”


    說著齊母堅強的抹了抹眼角,頂著通紅的眼眶看向離自己最近的攝影機。


    “雲雲,別強了,迴來吧。你爸爸出事了,家裏的妹妹弟弟還小,你也不在,阿姨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齊弘雅順勢抱住齊母。“媽,姐姐會明白你的苦心的。”


    啪的一聲,電視被關掉。


    母女二人矯揉造作的聲音戛然而止。


    “怎麽不再看看?”樓小語揚眉調侃。


    齊若雲仿佛看到了什麽髒東西,臉上的嫌棄快要掉下來,白眼更是翻到了天上。


    “剛吃的牛排,不想吐出來。”


    樓小語笑出了一排小白牙。


    誰能想到合作都要解除的兩個人此刻居然待在一起呢。


    “打算什麽時候迴去?”樓小語臉上的笑容收斂,十分嚴肅的詢問。


    齊若雲也斂了神色,同樣鄭重的搖了搖頭。


    “不迴去了。”


    她手指快速的在鍵盤上點了幾下,然後旋轉屏幕放到樓小語的麵前。


    “從我進入公司開始就在探查消息,如今總算是有些眉目了。


    當年我媽拿著姥姥姥爺給的嫁妝和補貼的錢陪著我爸起早貪黑,白手起家,從紡織工人做起,到成立紡織公司,有自己的生產線做時裝。


    這一路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給別人賠了多少笑臉,又遭了多少人的冷眼。


    可到頭來我爸卻要為了外麵的鶯鶯燕燕讓我媽淨身出戶。那會兒我媽身體就已經很不好了,既放心不下我又咽不下這口惡氣,愣是被我爸聯合外人活活氣死。


    那個時候我才六歲,我爸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在我媽死後還不到一個月就帶著弘雅和她媽進了門。


    我那時候離家出走去了姥爺姥姥家,可他們老來喪女,對我也是有心無力。”


    齊若雲端著熱茶對過往娓娓道來。


    樓小語看著成立於四年前的海外公司,聽著齊若雲下的這局大棋,臉上露出讚許的神色。


    總有人勸當事人大度原諒,總有人說血緣關係是斬不斷的羈絆,但沒有人告訴一個失去媽媽的小孩,她要怎麽度過沒有媽媽的漫長歲月,她要怎麽麵對親生父親的層層算計。


    樓小語從來不覺得人應該以德報怨。


    人明明就應該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齊若雲既然說不迴去,那就不迴去吧。


    齊家的那些人再痛些才好,就是要讓他們痛的夜夜想起曾經做過的那些惡事,叫他們夜不能寐,叫他們自食惡果。


    “客戶都挖走一大半了,再努努力就能把齊家收購,做名副其實的董事長了。”樓小語將筆記本的屏幕轉了迴去。


    “我三天前去提交了改名申請,順利的話,下個月我就叫蘇若雲了。”


    齊若雲踱步過來坐下。


    “我媽媽的姓氏很好聽,對吧?”


    樓小語眼裏有一閃而過的震驚,又很快明白她的意思。


    “蘇若雲也很好聽。”


    “是啊,改了名字之後要將我的資料全部更新,國內新公司的名字我也想好了,就叫雙蘇,代表我和媽媽。”


    蘇若雲憧憬的眼神裏寫滿了對未來的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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