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是謝詩雨為自己找的擋箭牌。


    而現在林家所展現出來的狀態很顯然已經被人抓住了小尾巴。


    不論是誰抓住的對於她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厲爵深在蘇城的勢力盤根錯節。


    在林家如日中天的時候想查清事情的前因後果會多費一番功夫,可如今……


    謝詩雨不敢想,一旦事發她會是怎樣的下場?


    厲煬的例子還擺在眼前。


    可就此放手是絕對不可能的。


    籌謀了這麽久,該用出去的東西都是用出去了,等的就是這一家子魚死網破。


    謝詩雨不甘心。


    所以她的活動變得頻繁了起來。


    動作一旦頻繁,疏忽變成了在所難免的事情。


    親自跟蹤她的龍庭發現謝詩雨會借著挑選教材的名義在書店的角落裏和高大的男人說話,且每次見的人都不一樣。


    一個毫無背景,身無長物的家教老師顯然不該有這麽多奇怪的朋友。


    龍庭觀察了對方幾天後,根據那些人離開的方向布下了天羅地網,在下一次謝詩雨人會麵時直接當場抓獲。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光天化日之下綁架。快幫我報警!”


    “幹什麽?我隻是出來買東西,你們不要亂抓人!”


    被一把掐住後脖頸,雙手反剪,身體下彎的謝詩雨看不見眼前人,下意識的大聲朝周圍人唿救。


    龍庭早已清了場,這裏除了謝詩雨和她的同夥,就隻剩下龍庭帶來的人了。


    “把嘴堵上帶走。”


    龍庭冷聲吩咐,聽到聲音的謝詩雨抖了一下,心裏知道自己這迴在劫難逃,放棄了掙紮,任由這保鏢將她捆起來丟進了車裏。


    顛簸的車廂裏,一股奇異的香味彌漫開來。


    謝詩雨和她的同夥漸漸陷入了昏睡。


    等再度醒來時,她被人綁在了一張審訊椅上,手腳都被鐐銬固定,幾乎動彈不得。


    房間裏隻有一束光照在她的頭頂,而房間的其他部分都是黑漆漆的,頭頂的這點光亮根本沒辦法讓她看到周圍的情況。


    謝詩雨大喊大叫,試圖以此來吸引別人的注意,但迴應她的隻有自己的聲音。


    至於那個和她說話的男人也不見了蹤影。


    ——


    厲爵深坐在不算大的審訊室裏,看著被龍庭壓跪在地上的三個男人眼神冰冷,眼角的餘光偶爾掃過監視器裏歇斯底裏的謝詩雨。


    “就是她雇傭你們刺殺我的兩個孩子?”


    “是。她支付了5000萬美金,用來買他們的命。”


    雇傭兵倒是誠實,在龍亭當著他們的麵將一個同伴丟進蛇窟,強迫他們看萬蛇進食的場景後就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股腦的倒了個幹淨。


    “才5000萬。”厲爵深輕嗤,很是看不起他們這副模樣。


    “既然已經招供,那我留著你們也沒什麽用處了。”


    他擺擺手,立刻有人走進來將他們拖了出去。


    這些人不會被丟進蛇窟,但會被霍升帶走。


    龍國的領土,從來就不喜歡邪門歪道。


    遲遲得不到的謝詩雨終於喊累了,扯動著身上的鐐銬想要逃脫。


    就在這時一陣開門聲傳來。


    在啪的一聲響後,房間變得明亮。


    隻被一束光照著的謝詩雨被突如其來的光亮刺的閉上了眼睛,在睜開時剛好對上厲爵深清冷的眼眸。


    “謝老師,好久不見。”厲爵深笑的嘲諷,手裏玩弄著的是從雇傭兵那裏得到的一枚小戒指。


    那是謝詩雨和他們聯絡的信物。


    這讓謝詩雨還未開口,身體就先露了怯。


    “爵爺,我…”


    “想清楚了再說,我的時間有限,等會兒還得迴醫院。”


    謝詩雨從厲煬那裏知道了很多關於厲爵深是如何從米國殺迴去,把厲家攪的天翻地覆的故事。


    在那些過往中厲爵深是個心狠手辣,無惡不作的人。對於自己的親生父母,一母同胞的哥哥都能下的去狠手,她又算什麽呢?


    如果現在將做的那些事供認不諱,必定活不下去,可如果不說,又能活多久?


    她整個人顫抖起來,身上的鐐銬嘩嘩作響。


    厲爵深撥弄了一下手表,五分鍾後手表發出叮叮的聲響。


    “時間到了。謝老師就繼續待在這兒吧,什麽時候想清楚了,什麽時候再說。”


    謝詩雨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房間就再次迴歸原貌,又是一束小小的燈光打在她的身上。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謝詩雨都被困在這狹窄的審訊椅上,滴水未進。


    厲爵深在這三天時間裏請求米國的總統幫他重新調查了謝詩雨在米國的所有事情。


    在那邊幫著興風作浪的橙兒等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人贓並獲,全部被收押進大牢。


    橙兒不知道謝詩雨說出去了多少,但他覺得謝詩雨會拿他們這些人當墊腳石,所以在被抓後一直拒不迴答任何問題,就這麽和對方耗日子。


    順藤摸瓜的厲爵深查到了謝詩雨和厲煬之間的關係,心裏的疑惑漸漸被解開。


    “她是因為厲煬的死來報複我的。”


    樓小語如今已經坐不起來了,隻能躺在床上偏著頭看厲爵深。


    “那這個謝詩雨也真是深情,為了一個作惡多端的人丟下了原本可以舒服的後半生。”


    “我懷疑你現在的這種情況也和她有關係。”


    這句話讓原本眼神暗淡的樓小語愣了一下。


    “總統說米國最新的藥品裏有一些關於人體……”


    厲爵深沒有說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你好好休息,晾了謝詩雨幾天,我是時候去見她了。”


    樓小語閉了閉眼睛,算是答應了他的話。


    如果自己躺在病床上,真的是謝詩雨導致的。那麽她應該有辦法讓自己恢複。


    厲煬對兩個孩子下了那麽多毒,到最後還不是被他們找到破解之法。


    隻要找到了緣由,哪裏會有過不去的坎呢?


    樓小語的心情稍微輕鬆了一些,但待在暗示裏的謝詩雨就沒有這麽好命了。


    門第二次被推開的時候,她已經沒有力氣抬頭去看隻能微微側著頭,眯著眼睛看向來人。


    “想好了嗎?”


    厲爵深坐在光裏,猶如天神降臨,隻可惜給謝詩雨帶來的是死訊。


    “水…”謝詩雨虛弱的張了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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