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爵深和樓小語對視,立刻明白此事已經被厲煬知曉,但是他們並不擔憂,隻是起身無所謂的抖了抖衣服上的褶子。


    “走吧,去換衣服,再不去可就趕不上這杯喜酒了。”


    “是。”


    牧晨和夢星已經被人保護了起來,除了他們夫妻誰也不可能找到他們。


    厲煬在樓上看著監控室的方向怒不可遏,但現在時間不等人,他還要去照顧樓下的賓客,沒時間親自和厲爵深掰扯。


    他不耐的扯了扯領帶,“去查查,今天絕不能出意外。”


    辛陽和橘諾緊張的擦了擦汗。


    楚懷南已經安排好了楚煙,剛過來就聽到厲煬吩咐下麵人的聲音,眉頭立刻皺起,但在走過來時並沒有顯露出來,隻是淡淡的和他們擦肩而過。


    “今日之後,你就是我們楚家名正言順的女婿了。”


    他微微一笑,上下打量精心裝扮過的厲煬很是滿意。


    “是啊,爸,往後兩家可得互相照應。”


    厲煬皮笑肉不笑的答應下來。


    似乎今天並不是結婚,而是兩個老板在談生意。


    被喂了不少鎮定藥物的楚煙如同一個木偶般坐在休息室裏被化妝師擺弄出最好的姿態,等待著該她出場的時間。


    “她還真是好運,就算成了瘋子也能嫁個有錢人。”


    “可不是嘛,投胎就是個玄學。”


    “咱們幾個就是給人家幹活兒的打工命。”


    在休息室裏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化妝師和禮服師閑聊起來。


    他們絲毫不用擔心楚煙告狀,因為對方已經變成了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


    看起來身體機能沒有半點損傷,可是就是說不出來話。


    被關在狹小房間裏的那段過往讓楚煙精神失常,迴國後各種藥物雖能讓他安靜下來,但也奪走了她僅剩的理智。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很快就到了舉辦儀式的時間。


    所有人都知道楚煙的身體有恙,因此對於更改過的婚禮流程絲毫不覺得有問題。


    眾目睽睽之下,厲煬從楚懷南的手中接過楚煙,牽著她走到舞台中央。


    為了讓這場婚禮看起來圓滿,他們選擇了中式婚禮,此刻在司儀的安排下牽著同一根紅綢拜天地拜父母。


    “夫妻對拜!”


    司儀的聲音剛落,楚煙還沒被旁邊的輔助人員扶到位置會場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撞開,發出砰的聲響。


    “警察辦案!所有人站在原處!違者後果自負!”


    一群穿著警服的人魚貫而入,徑直衝到台上將警官證亮給厲煬看。


    “厲煬對吧?”


    對方直戳了當的問道,並且結果旁邊下屬遞過來的一張紙。


    厲煬神情已經不爽到了極點,但此刻賓客眾多,又是當著警察的麵,實在不宜發火,隻能擠出一個微笑。


    “是,我就是厲煬,請問警察過來有什麽事嗎?”


    他剛才已經看過了對方的證件,知道他不是招搖撞騙的人。


    “是就行,”警察朝著後麵的下屬偏了偏脖子。“把人銬起來帶走。”


    說著兩個人上來就把手銬往他手上套。


    厲煬掙紮著想往後退,但他已經被警察包圍,根本退無可退。


    “警察,警察同誌。這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今天我結婚能不能讓我把婚禮辦完了再說?你們好好調查一下,我一直都是一個守法公民,怎麽可能要被抓走?這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


    “辛陽!橘諾!你們快和警察解釋,要是下麵的人做了什麽事兒也趕緊出來承認,別在我的大喜之日觸我眉頭!”


    厲煬想過厲爵深來砸場子,想過霍升會在碼頭截住那些孩子,甚至想過組織會派人過來,但他沒有想過婚禮會以自己被警察帶走而告終。


    他所有的辯解在通緝令麵前都變得虛無且蒼白,而被他叫到名字的辛陽和橘諾不愧是他的好下屬,也陪著他一塊兒進去了。


    “你們為什麽要抓我?理由是什麽?我犯了什麽事?”


    厲煬被關押後依舊喋喋不休的詢問。


    他是真的不明白。


    在國內做這些事的時候他都很謹慎,不僅打的是別人的名義,就連所有的環節都不曾親自經手。


    按理說不論怎麽查都不應該查到他身上才對。


    況且今天對他來說是最好的日子,隻要把婚結了,他在蘇城的地位就在也不會被人撼動。


    可是憑什麽?憑什麽?所有的一切這麽快就被打破了。


    “我要保釋,我要申請保釋!”厲煬不肯放棄一點自救的機會。


    他曾經被厲爵深放逐在孤島時都沒有失去對生的希望,此刻更不可能就這麽放棄。


    厲爵深和樓小語趕到時酒店裏的賓客已經走的差不多了,隻有楚懷南牽著木偶一般的女兒溫吞的往出走。


    抽煙已經換下了鳳冠霞帔,穿著一條素色的長裙顯出幾分飄零姿態。


    “楚先生。”厲爵深微微頷首示意。


    楚懷南溫聲抬頭再看清楚來,然後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你來的有些晚了,錯過了一場好戲。”


    “也不算錯過,厲煬怎麽說也是我哥哥,留下來的爛攤子總要有人收拾。”


    厲爵深笑的春風和煦,一點兒也不像是來收拾爛攤子的。


    “我……”楚懷南再看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厲煬已經在這次爭權中徹底落敗。


    而楚煙也不可能成為厲家的夫人,光耀門楣的事情到底還是要另辟蹊徑。


    “並不必說了,如今厲煬登高跌重是他咎由自取。至於厲楚兩家合作的事情,我們改日再談。今天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就不送您了。”


    厲爵深冷臉送客,轉身牽著樓小語上樓。


    霍升已經劫持了送往碼頭的孩子們,並且成功抓獲前來接頭的人,厲爵深和樓小語在辦婚禮的酒店轉了一圈,將厲煬留在這裏的一些文件打包帶走後直奔厲煬現在居住到別墅而去。


    兩個人走的太急,完全沒有注意到角落裏躲躲藏藏的女人。


    婚禮的主角走了,賓客走了,酒店裏的工作人員忙著收拾殘局,嘴裏時不時的八卦幾句,說的都是今天的見聞。


    “爵爺就是爵爺,沉寂了半年一迴來就做了一件大事。厲煬到底是比不過。”


    “管他呢,反正誰當老板誰給我們發工資,我們這些人隻管把活兒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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