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之後,富嶽迴到家中,不過他沒有進入房間,而是在會客室等待。


    富嶽瞥了一眼牆上的掛鍾,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五分鍾,他閉目假寐,他需要一點時間來調整自己的狀態,也需要好好複盤一下剛才的會議內容。


    大長老到底知道了什麽?今天的他很犀利,和平常的他大相徑庭。


    五分鍾後,富嶽睜開眼睛,予安也出現在富嶽對麵,“晚上好,富嶽族長。”


    “晚上好,予安大人”


    “進入正題吧,會議如何?”


    “我已經照您說的做了,願大人腹中的孩子不會有什麽問題。”


    “那就好,謝謝您!”


    “哪有,這也是止水的孩子,我當年可沒少欠止水父親的人情,保護他的後代,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不管如何還是要謝謝您,否則他倆接下來的幾個月會有很多麻煩,這不利於願安胎。”


    “那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請說”


    “大長老突然變得如此犀利,和您有沒有關係?”


    “沒有直接關係,你們一族有特殊的消息來源渠道,我隻是讓有些消息傳到了大長老的手中而已。”


    “原來是大長老自己猜到的”


    “可不要小瞧戰國時代活下來的人,他們遠遠比你想象中更厲害。我隻是給了大長老一點消息,他幾乎全部猜到了,隻是有一點猜錯了。”


    “大長老確實厲害,以前我都不這樣覺得。”


    “你們家族那些人的小打小鬧不會動搖根基,所以他不想管,也懶得管,但是這件事情不同。”


    “為何計劃提前了?”


    “最近我明白了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


    “能夠用武力解決的事情就用武力解決,不必在這些事情上麵浪費時間。”


    “這……”


    “您放心,這次會議之後,如果三長老和團藏不再勾結,他收手了,那麽我不會動他。但是如果他還執迷不悟,那麽我也不會客氣。”


    “為何突然如此激進,以前都是懷柔的手段。”


    “我得到了許可”


    “我可以……”


    “不可以,抱歉。”


    伽的事情,富嶽不必知道,等自己死去之後,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沒什麽,接下來按計劃進行?還是……”


    “計劃有變,富嶽族長現在隻需要好好保護自己的眼睛即可,萬花筒寫輪眼的秘密很快就會泄露出去,到時您的處境可能不太好。”


    “這沒有什麽,如果那個人找上門來更好,就不需要花時間找他了。”


    這是……


    予安的聲音提高了一點,“您最好不要這麽想,您可能不是他的對手。”


    “……,宇智波斑還活著?”


    “沒有”


    “那……”


    “您不是那個人的對手,萬花筒寫輪眼也是分等級的,那個人的很麻煩。”


    “是嗎?如此強敵該如何?”


    “不必擔心,三年之內不會有動作,你們一族有三年的時間。”


    “三年之內需要一個可以辟及那樣的存在,還是有點困難。”


    “有什麽困難,不就有一個現成的嗎?”


    “止水?”


    “是也不是,他的別天神不能用了。”


    “???”


    “用到願的身上了”


    “……”,難怪覺得今天早上的止水有點不對勁。


    “那……”


    “沒有關係,也許對願來說是一件好事情。”


    富嶽腦海中閃過止水和千手願手牽手的畫麵、千手願每次到家中商量事情的樣子,也許對千手願確實是一件好事情。


    “那是誰?”


    “佐助”


    “?”


    “怎麽可能是佐助?”


    “佐助的眼睛可以克製那個人的眼睛”


    “可是佐助……”


    “我知道,這很難,我也隻是告訴你這件事情,至於要如何做,看您。”


    “我可以為家族犧牲一切,但是佐助不行,我隻希望他平平安安的長大。”


    “我們的願望都是一樣的,但是世事難料。”


    “予安大人,您每次都這樣說,到底是何種敵人,讓您這樣的強者都為此感到害怕?”


    “我不能告訴你,我隻能說在即將來臨之人的麵前,我們都如螻蟻一般渺小,我們的實力在他們麵前怕是十招都過不了。”


    來臨,為何是這個詞語?


    “居然如此強大”


    “他們還可以複生”


    “殺不死?”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


    理論?


    “那佐助確實要強大起來,未來我不一定護得住他,不過我可以方便問一句嗎?”


    “問”


    “為什麽不是鼬,鼬方方麵麵都超過了佐助,就因為佐助的萬花筒和那個人同係嗎?”


    “富嶽大人當真是對鼬寄予厚望啊”


    “鼬是長子,不隻是我對他寄予厚望。”


    “可是鼬不合群,不是嗎?”


    “鼬確實性格冷淡,對家族沒有什麽眷戀,但是鼬的實力沒有問題。”


    “鼬的實力毋庸置疑,假以時日必超過止水,止水雖然很厲害,但在有些地方有所欠缺,他太過於善良和心軟,在有的事情上麵拎不清。鼬也有這方麵的缺點,但久待暗部讓他明白該如何做,從各方麵來說鼬真的很適合暗。”


    “那為什麽鼬不是那個可以一戰之人?”


    “我沒有說過鼬不是,恰恰相反他最適合,但我想富嶽大人是不希望鼬死去的吧。”


    “什麽?”


    “您以為血跡病的報告為何會出現在今天的會議上?”


    富嶽不可置信,“您的意思是說……”


    “鼬已經有了血跡病的前兆”


    “您是怎麽知道的?”


    “時間差不多了。”


    富嶽明白予安所說的時間是什麽?


    富嶽顫抖著聲音問:“所以鼬會因為血跡病而死去?”


    “他隻是前期,綱手大人在村子裏麵。不過他確實要少用眼睛,尤其是萬花筒寫輪眼。”


    “!?”


    “使用萬花筒寫輪眼很痛苦吧,鼬。”


    沒有止水的死亡,鼬還是開眼了,不知是福還是禍啊……


    “什麽?”,富嶽快速起身拉開房門,沒有人。


    予安喝了一口茶,“在房梁上”


    富嶽抬頭看見了一臉抱歉和茫然的鼬,富嶽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既然聽到了就進來吧”


    鼬跳下房梁進入房間,一臉複雜的望著予安,她到底是誰?


    經曆過今天早上的事情,鼬本來打算在暗部住幾天,等美琴打消念頭再迴家,但是他聽說了佐助拜師成功並馬上要隨卡卡西修煉的事情,糾結再三,他處理完六隊的事務之後還是迴家了。


    在經過外麵走廊的時候望見一臉疲憊的父親,他本來想要打個招唿就走,哪知道被他撞上了這件事情。這就是父母和止水瞞著他的事情,他們在實行一個很大的計劃,隻是目前他還不知道計劃的內容。


    “鼬,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鼬移開視線,“抱歉”


    “沒關係”


    “富嶽大人,我要說的事情說完了,告辭了。”


    “慢走,予安大人,謝謝!”


    “沒有,鼬是個好孩子,不該因為血跡病而痛苦。”


    富嶽和鼬本就是沉默寡言,不愛說話類型,予安走之後,他倆把這一特性表現得淋漓盡致,誰都不開口,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麽,從何處說起。


    最後還是富嶽打破沉默,“什麽時候開始不舒服的?”


    “不說嗎?如果不說我也會查到。”


    “……,半年前”


    富嶽聞言,直接質問道:“這麽久了,為何不告訴我和美琴,為什麽?”


    富嶽難得對大兒子生氣,但是今天他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如果不是予安大人告訴自己,那麽鼬絕對到生命的盡頭才會告訴自己或者完全不告訴,富嶽認為是後者,鼬絕對會在任務中隨便找個理由解釋自己的死亡。


    “血跡病沒有辦法治愈,告訴你們也隻會徒增煩惱。”


    富嶽感覺自己都要被氣笑了,“所以你打算自己扛著,時間到了找一個理由出任務,在其他地方悄無聲息的死去?”


    鼬沒有說話,表示他默認了這件事情。


    富嶽煩躁的在會議室走來走去,他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不關注鼬了,否則自己怎麽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呢?


    富嶽停止走動,他突然想起來有一天鼬在家,臉色蒼白,腳步虛浮,鼬的解釋隻是說沒有休息好。自己當時忙於族務就沒有多想,如果那個時候自己多問幾句會不會就可以早點發現?得了血跡病這種事情,傷害最大的還是鼬,他那麽耀眼,怎能就此隕落呢?


    鼬一直低著頭,手緊緊地握著放在膝蓋上,父親會是什麽反應呢?恐怕會很失望吧,自己沒有如他所期望的那樣成長,現在又得了血跡病。


    突然,鼬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他微微瞪大了眼睛,自從有記憶之後,父親從來沒有抱過自己,他們說的最多的話題,永遠是自己的修煉問題和家族問題,有時也會有爭吵。鼬感覺自己的眼睛酸酸的,有種想落淚的衝動,得了血跡病這件事情,他也是花了一段時間才徹底接受。


    “鼬,不要害怕,綱手大人在木葉,她對血跡病頗有研究,我們明天就去拜訪她,一定會有辦法。”


    “父親,我……,耶,沒什麽,聽您的安排。”


    鼬本來不想去,但是他感受到了父親微微顫抖的身體,瞥見了父親頭上的絲絲白發,記憶中父親偉岸的背影好像不再筆直,自己對父母的關注是不是少了點。


    許久未好好說過話的父子兩人,因為這個懷抱好像又迴到了當初的模樣,血緣是個神奇的東西,有時讓你覺得是負擔,但有時又讓你覺得是港灣。


    富嶽和鼬的隔閡之所以會出現,完全是因為他們的交流很少,富嶽不知道鼬在想什麽,他的思維方式如何,鼬不知道富嶽為他所鋪之路。


    根部基地


    三長老開完會議就來到了這裏,在根部的引領之下,三長老見到了團藏。


    “庫大人,這麽晚了有什麽事情嗎?”


    “我來就是想告訴你,計劃暫停,最近不要動千手願和她肚子裏麵的孩子。”


    “今天晚上的會議出了什麽變故嗎?”


    “苛認真起來了,他表明了態度,宇智波所有人不能動千手願和她肚子裏麵的孩子,如果動了她們,那麽他會親自出手。”


    “真是令人吃驚,苛大人居然會出手,這麽多年來他不是一直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嗎?”


    “所以才奇怪,苛肯定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今天的苛很急躁,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這麽急躁的苛了。”


    “方便透露一下今天會議的內容嗎?”


    “不行,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情,千手願腹中的孩子有大用,那個孩子必須平安降生。”


    “有什麽用?”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好吧,我等會兒就叫那些人撤了。”


    “最近我們不要再見麵了,苛也許知道了。”


    “他既然知道了,那又有什麽好隱瞞的。”


    “你不了解苛,究其本性他是個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他這次很認真。凡是對家族有威脅的人,苛會馬上把那些人抹殺,我也不例外。”


    “可以”


    “團藏,我至今都不明白你為何要和我合作?”


    “我們的初衷是一樣的,宇智波止水染指了我老師的血脈,這是我絕不容忍的事情。事成之後,你把宇智波止水交給我就好,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而我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僅僅如此”


    “就是如此,血脈很重要不是嗎?”


    “確實,那個孩子可以平安降生,但是養大一個孩子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突生什麽疾病而亡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嗎?”


    “確實是件正常不過的事情”


    三長老走後,大蛇丸從團藏身後的密室走出來,“看來事情有點難辦了”


    “也還好,暫時不動而已,我有的是時間。”


    “我很好奇宇智波一族今天的會議,宇智波庫的態度翻轉了一百八十度。”


    “能讓宇智波庫在意的無外乎是力量和家族,他在說起那個孩子的時候,眼中迸發出別樣的光彩,說明那個孩子也許有著特別的力量。忍者有著那麽久遠的曆史,但千手和宇智波一直沒有血脈結合,這次也許是個好機會。”


    “千手和宇智波的結合嗎?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力量,我很期待。”


    “那就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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