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錦墓前。


    “念念,我來看你了,對不起,我不該這麽久才來看你。”


    “都是夫君的錯,我們念念最是溫柔應當不會怪夫君的,夫君還帶了禮物向你賠罪。”


    沈子安把周碧雲,沈柔兒,沈翰文的頭顱擺在墓前。


    “你看,我把周碧雲殺了,都是她頂替了你的救命之恩踩讓我誤會你,傷害你,還有這兩個野種,他們根本不是我的孩子……”說到這裏沈子安頓住,隨即嘴角扯出一抹寵溺的笑:


    “看我這腦子,他們是野種念念是知道的。”


    沈子安又從胸口掏出一包糕點。


    打開裏麵是杏酥糕。


    “念念,這是你最喜歡杏酥糕 ,夫君特意去南城買來的,是以前你最喜歡的那家,你嚐嚐還是不是那個味道。”


    沈子安把糕點放到江念錦名字下方,看到墓碑上的灰塵,他立即緊張的用袖子將灰塵擦的幹幹淨淨。


    “我們念念最愛幹淨,夫君幫你擦幹淨好不好。”


    將所有灰塵擦拭幹淨,沈子安凝視著江念錦三個字,雙目深情款款,仿佛看到的不是墓碑,而是恬靜優雅深愛著他的江念錦。


    “念念愛妻,夫君好想你。”


    沈子安輕聲呢喃著,緩緩低下頭,準備親吻墓碑。


    突然,天空發生異變。


    狂風怒號,烏雲密布。


    樹葉在狂風的摧殘下,發出急促的哀鳴。


    沈子安頭頂不斷有烏鴉盤旋。


    呀呀呀!


    烏鴉哀鳴,一粒粒鳥屎墜落,砸在沈子安的頭上。


    墓碑前,那供奉的杏酥糕被狂風卷起,四分五裂,不知飄向何方。


    沈子安身軀顫抖。


    他雙膝跪地,涕泗橫流。


    “對不起……對不起念念。”


    “是我錯了,是我害了你,我就是一個豬狗不如的畜生。”


    “三個孩子與我斷絕關係,沈家落到今天這般困境都是我的報應啊!


    “念念,當初你那麽愛我,為什麽……為什麽我不好好珍惜,我錯了……我錯了……”


    “我不知道救我的人是你,我不該冷落你,囚禁你,甚至……甚至那般羞辱你……”


    “念念,原諒我好不好,破壞我們感情的人我都殺了,這些再也沒有人能阻擋我們了。”


    念念,我來了,我來向你賠罪,我們來世再做夫妻,好嗎?”


    他掏出匕首,看著江念錦的墓碑毫不猶豫,幻想著插進了自己胸膛。


    沈子安帶著笑蜷縮在江念錦墓碑前。


    生命的流逝並沒有讓他感到恐慌,反而是期待。


    仿佛隻要他斷了氣,江念錦便能原諒他,他們便能再續前緣一般。


    “駕!駕!”


    老將軍策騎狂奔。


    見到如死狗般尚存一息的沈子安,他麵色陰沉。


    “來人!那這個才畜生給我扔到北城的亂葬崗。”


    北城與江家墓地南轅北轍。


    沈子安聽到了。


    不要!


    他不要去!


    他要陪著念念,誰也不能把他帶走。


    可不等他反抗,他的生命便就此結束。


    ……


    京城門口,江晚清和老將軍與江冬竹還有江池告別。


    他們祖孫兩個要離開京城,前往大桑葚村定居。


    昨天晚上,江家開了一個會議。


    江晚清將大桑葚村的特別之處,以及百姓的淳樸善良說了出來,更重要的那位小祖宗的特別。


    老將軍一聽去鄉間田野便高興的喜上眉梢。


    而原本不同意的江冬竹嶼與江池再聽到大桑葚村的特別之處,沉默了下來。


    結局便是今日早上送江晚清與老將軍出京城。


    滿滿當當三大馬車物品。


    李大勇,小六子,小六子娘,小桃,小桃妹妹隨行。


    老將軍騎駿馬,江晚清坐馬車。


    “小姐,你與祖父先去安定,等阿姐空閑便去尋你們。”江冬竹是大將軍,如今天下太平,無戰事,她的時間便可自由支配。


    可江池是文官,還是宰相,很難再有時間。


    江池哀怨的開口:“等年關,我便去看祖父和二姐。”


    兄妹幾人戀戀不舍的告別完,江晚清將目光轉到馮大牛身上。


    “京城的店鋪就交給你了,我會每半月便讓小六子送藥蜜迴來,”


    “主子放心,京城一切有我。”馮大牛保證道。


    一切安排妥當,江晚清便轉身上了馬車。


    “小姐坐好,我們這就走了。”小六子揚起馬鞭。


    “駕!”


    “駕!”


    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揚起陣陣黃土。


    小六子停下手中馬鞭,眯起眼睛,望向聲音來源處。


    一道人影騎著駿馬,自黃土中躍出。


    “籲!”


    馬韁被拉緊,馬兒穩穩停在江晚清車廂前。


    溫和的風將馬車簾子掀開,江晚清側頭與馬背上楚隨之炙熱的視線搖搖對上。


    一個清冷如水。


    一個炙熱滾燙。


    “為何不等我?”楚隨之清冽的嗓音此時帶著不易察覺的輕顫。


    抓著馬韁的手用力到骨節處泛白。


    “四皇子,臣女離京應不用向你報備吧?”對比楚隨之江晚清就凸顯的極其平靜。


    “那你為什麽要誆騙我。”楚隨之委屈的翻身下馬:“我跑死了兩匹馬,才終於查到了,當年那個人就是你對不對?”


    聞言,江晚清挑眉,很坦蕩的點頭:


    “對,是我,當年四皇子路過施以援手救下的人的確是我。”


    楚隨之激動的往前走了兩步,哀怨可憐:


    “那為何上次你說不是?”


    “哦!四皇子說這件事啊,那就算我承認,四皇子想要什麽樣的結局呢?”


    江晚清毫無顧忌的凝望著楚隨之。


    楚隨之身上有帝王家特有的威壓,但又有著屬於這個年紀該有的蓬勃,站在那便宛如像剛升起的太陽,冉冉動人,耀眼奪目。


    江晚清說:


    “以身相許?暗許芳心?”


    驀然,江晚清目光變得銳利:


    “還是說,四皇子要我江家助你為帝,以示感激?”


    句句試探,字字戳心。


    楚隨之眼中燃燒的情意,漸漸地平息了下來。


    隔著車廂,兩廂對視。


    “你明知我並非此意。”


    “江小姐,我並非因為你的家世,並非因為當初與你見過才……”楚隨之喉嚨滾動,視線從大包小包即將離城行囊上掃過,又重新迴到江晚清臉色,帶走堅定:


    “才會心悅你。”


    “恰好擁有這些的人,讓我不受控製日益沉淪。”


    “而我卻執意去印證大石頭村初見的那一麵,是我愚昧地想與你有些瓜葛,如此我便能多尋些托詞親近你。”


    近在咫尺,唿吸可聞。


    他表白的突然,可一切皆有跡可循。


    他的愛意,江晚清難道沒有察覺到?


    或許江晚清比楚隨之自己更早發現。


    但是……


    此時的江晚清清晰地感知著自己的心跳,沒有絲毫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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