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就是我看到的場景。”謝臨羽手中拿著剛剛摘下的狗尾巴草,猜測道,“對嗎?”


    沈硯卿極輕地“嗯”了一聲,“顧念辰希望得到時空之輪的力量,但時空之輪的力量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得到呢?”


    時空之輪......


    掌管時間,掌管天地運行。


    沈硯卿長睫輕顫,“時空之輪為亞特斯提供能量,但它的能量也同樣來源於亞特斯,二者之間的作用是相互的。”


    “顧念辰是強行調動的神力,最後遭到了反噬。”沈硯卿說,“要不然他的神力也不可能是黑色。”


    “所以顧念辰真正的念頭就是想得到神力,然後變強?”


    “差不多可以這麽理解,通過這幾百年跟他的打鬥,聽他把事情的起因說了很多遍。”沈硯卿指尖繞上一隻銀蝶,隻是那隻銀蝶的光彩已經不複往日,“他能產生這種想法某個方麵來源於童年創傷。”


    “他小時候的思想就很怪異,經常跟他人的理論相悖,不僅同學,老師也不喜歡,久而久之,就養成了孤僻的性格,他恨的不是某個人,他恨整個世界。”


    沈硯卿恍惚間又想起來顧念辰說的那句話——


    這個世界真的糟透了,必須好好清洗一遍。


    【那後來他是怎麽當上祭司的?】


    血墜不理解。


    “他是思想有問題,不是腦子有問題。”沈硯卿輕垂眼睫,“我很久之前調查過他,他雖然性格孤僻,不跟人說話,但是成績一直是斷層第一,考工作一考一個準。”


    隻不過因為性格在每個崗位上待的時間都不長而已。


    “後來他偶然聽到了世界上還有神力這個無所不能的東西,生了邪念。”


    謝臨羽指尖落上銀蝶,“神力怎麽可能被普通人掌握呢?顧念辰是怎麽做到的?”


    “他不算是掌握,他是完完全全靠奪。”沈硯卿扭頭,“還記得我在分割那個世界的時候把大部分的神力都分出去了嗎?一個道理。”


    謝臨羽動作停下,抿了抿唇,“......嗯。”


    “顧念辰從一開始就錯了,這兩個世界永遠合並不了,他的計劃也永遠不可能成功。”


    兩個世界神力的本源不一樣,注定不能融合。


    泉水流動的聲音緩緩,樹上幾片樹葉落下,在空中打了個轉。


    “我前一段時間還挺好奇的,為什麽解決這一切的辦法就是讓我死。”沈硯卿有些苦澀地笑了笑,似乎是有些無奈,他抬眸,看向那邊的殘陽,“現在我了解了。”


    因為隻有他死,這個世界才能崩塌,兩個世界的聯係才能徹底被斬斷,那個世界才不會因此受到波動。


    謝臨羽手中動作一頓,斂下雙眸。


    “什麽辦法都沒有了,是嗎?”


    “......嗯。”


    就算沈硯卿自己不想消散,他過幾天也就消失了。


    等到神力完全流失的那一天,就是他靈魂碎裂,這個世界崩塌的時間。


    謝臨羽抬眼,望向天際,近乎喃喃地說了一句,“可我們好不容易才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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