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消音手槍隔著座位對準了顧宗漢。


    顧宗漢拔腿想跑,腳下卻驀地一軟,然後就莫名其妙地摔了個狗吃屎。


    顧明臻慢悠悠地推開車門,姿態閑適地站在了他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我知道大堂哥心中有愧,但也犯不著對我行如此大禮啊!這不年不節的,我也沒個利是派給你,怪不好意思的。”


    顧宗漢似明白了什麽,他用泛著紅血絲的眼睛看向她,“你們故意演了那場戲,就是為了引我上鉤?”


    “大堂哥沒我想象中的沉得住氣啊!”顧明臻笑著說道,“我還以為怎麽著也得再等兩天呢,看來大堂哥是真的慌了。”


    “顧明臻,你少在我麵前說風涼話。”顧宗漢神情憤恨,“你拿捏著我的命脈,我敢不慌嗎?”


    “拿捏著你命脈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顧明臻不以為然地說道,“我頂多是想讓你坐牢,可那些人卻想要你的命。孰輕孰重,大堂哥不會分不清吧?”


    顧宗漢眼底的憤恨變成了恐懼與絕望,但他卻緊抿了唇角,不肯接她的話茬。


    顧明臻也不逼他,她像個隔岸觀火的路人,任他獨自糾結內耗,看他像條被人打斷腿的野狗,做著垂死的掙紮。


    過了半晌,她才笑盈盈地問道:“大堂兄,與虎謀皮的滋味可還好?”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落在你手上我沒什麽好說的。”顧宗漢閉上眼不看她,“說吧,你到底要我怎樣?”


    “我想幹什麽,大堂哥心裏不是很清楚嗎?”顧明臻提著他的衣領,將他推上了車,又對吳律師說道,“吳律師,勞駕你幫我們開個車。”


    顧宗漢用看傻子的表情看向她,“我瘋了才會幫你對付三和會!不幫你我頂多是坐牢,幫你對付他們,我分分鍾都會沒命。”


    “大堂哥怎麽會天真地以為,隻有三和會敢殺你?”顧明臻慢條斯理地把玩著他的那把匕首,神色淡漠地說道,“沒有利用價值的棋子,你覺得我憑什麽會留下它礙眼?”


    顧宗漢被她手上匕首的寒光晃得眼睛生疼,頓時覺得自己脖子上涼颼颼的。


    顧明臻:“更何況,隻要你活著一天,對天盛繼承二叔的家產終究是個妨礙。”


    “你別告訴我你不要我爸的那些財產?”顧宗漢詫異地看向她,“顧明臻,你費盡心思不會是為了幫別人做嫁衣吧?”


    “實不相瞞,想掙錢,我多的是辦法。”顧明臻語帶譏誚,神色卻顯得異常懇切,“你家那三瓜兩棗的,我還瞧不上。”


    顧宗漢:“......”


    答問題就答問題,怎麽還帶侮辱人的!


    “顧天盛那小雜種到底有哪裏好,值得你這樣幫他?”


    顧明臻笑盈盈地看了他一眼,“因為他聽話啊!對聽話的人,我從來都不吝嗇的。”


    顧宗漢若有所悟,突然沉默了下來。


    車子在夜色中疾馳,也不知過了多久,顧宗漢終於想明白了似的,“從一開始,伍靈鳳母子就背叛了我爸對吧?他們早就跟你聯手了是不是?”


    顧明臻用“你也不算太笨嘛”的眼神掃了他一眼,卻笑而不語。


    顧宗漢也並不期望她會給自己答案,他又憤憤地看向吳律師,“那麽你呢,你又是什麽時候被她收買的?”


    吳律師訕訕地抹了一把冷汗,滴水不漏地答道:“大少,我隻是遵照二爺的吩咐辦事。”


    “你少他媽跟我胡扯!”顧宗漢梗著脖子吼道,“你們不過是仗著我不敢出庭跟你們對簿公堂,所以才敢如此囂張。要真是惹急了,我他媽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顧明臻半點不為所動,“大堂哥若真有魚死網破的決心,也不會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了。”


    顧宗漢這樣的人固然貪心又狠毒,但他從小錦衣玉食慣了,並未吃過什麽苦頭,又把自己的小命看得比什麽都重要。


    這樣的人,除非走到絕境,不然他怎麽甘心魚死網破?


    她一句話,就讓顧宗漢偽裝出來的狠厲與決絕原形畢露。


    他認命地閉了閉眼,“幫你可以,但我有三個條件。”


    “說來聽聽。”


    顧宗漢:“第一,你得保住我這條命。第二,我不想坐牢。第三,我爸的財產,你得一分不少地還給我。”


    “你胃口倒是不小!”顧明臻輕嗤一聲,“大堂哥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你值這個價嗎?”


    “我確實不值這個價,但三和會值!”顧宗漢突然睜開眼睛看向她,幽幽的目光裏透著幾分隱藏得很好的試探,


    “顧明臻,你和你背後的人鬧出這麽多事情來,從一開始就是衝著三和會去的吧?我確實隻是你們手中的棋子,但想弄垮三和會,你們繞不開我。”


    他抿了抿唇角,突然變得有些緊張,“你若是做不了主,可以讓你背後的那個人來跟我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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