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嫻姿臨窗而立,眺望樓下車水馬龍的盛景,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葛明昌不是短視的人,到底什麽樣的利益才足夠讓他心動呢?”


    顧明臻對葛家了解甚少,迴答不了她這個問題。


    但她驀地想起書裏原身被男女主害得潦倒慘死時,作者曾一筆帶過的一句話——


    顧明臻不斷作死,最終落得個無人收屍的慘淡下場。


    那時候她並未細細品味這句話,但如今想來,邏輯上卻有些說不通。


    齊嫻姿跟顧鎮業都是這世間難得少有的父母,又極其護短。


    別人不說,原身慘死,他們至少不會讓她落到無人收屍的地步。


    除非......顧家在原身死之前已經出了問題!


    “如果這個誘餌是顧家呢?”


    正午的陽光透過纖塵不染的落地窗戶照射進來,偌大的辦公室卻因為顧明臻的這句話無端生出一股寒意。


    齊嫻姿驀地轉身,手指死死地抓住座椅靠背,顫聲道:“你是說他們這次的目標不是容氏,而是顧氏?”


    “媽你別擔心,這隻是我的一個猜測而已,事情未必會壞到那種地步。”顧明臻神色平靜地說道,


    “不過既然已經有了苗頭,咱們也不能坐以待斃,該是時候未雨綢繆了。”


    見她不急不躁,齊嫻姿心裏又是愧疚又是欣慰。


    虧她齊嫻姿在商場縱橫一世,平白多活了二十幾年,行事竟還不如一個小姑娘有章法。


    可她不知顧明臻已是兩世為人。


    末世十年的朝不保夕,已經讓她做好了隨時麵對命運波詭雲譎的無常刁難。


    “你有什麽好主意,說來聽聽。”齊嫻姿道。


    “暫時沒有,無非是見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而已。”顧明臻搖搖頭,“媽,你那邊有葛家人的資料嗎,我想看看。”


    “有。”齊嫻姿很快給她拿來一摞厚厚的資料,“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香江大部分豪門世家的資料都在這裏了。”


    顧明臻粗略掃了一遍,“沒有容家的資料嗎?”


    “你找容家的資料做什麽?”齊嫻姿詫異地挑了挑眉。


    她這個女兒,行事總是出人意料。


    她以為她此刻最關心的是葛家,沒想到她開口問的卻是容家。


    “好奇。”顧明臻並未做過多解釋,隻道,


    “既然他們敢拿容家的機械表表芯生產廠當借口,那就說明這個廠確實有利可圖。媽,你能跟我講講容家嗎?”


    80年代的香江,製造業尚且沒有走向沒落,還占有一壁江山。


    機械表表芯這個行業有一定的技術門檻,因為麵對的多是歐美客戶,利潤也還不錯。


    好端端的,容家為何會放棄這個會下蛋的母雞呢?


    齊嫻姿一聲歎息,“容家也是時運不濟啊......若沒有當年那起滅門慘案,容家也是香江數一數二的世家。”


    “滅門慘案?”顧明臻心中一動,連資料也顧不上看了,“說來聽聽。”


    “這是一起無頭公案,已十年有餘,卻至今還沒有破獲。不過江湖傳聞,這是悍匪張世強做的。”想起前塵往事,齊嫻姿就有些臉色發白,


    “這中間有什麽恩怨糾葛外間並不清楚,隻知道一夜之間容家嫡係全都成了冤死鬼,隻剩下容家兩個女兒容婉茹和容嘉茹躲過一劫。”


    “彼時容婉茹已經出嫁,容家的產業就全靠容嘉茹撐著。不過這容嘉茹也是個扶不起的阿鬥!她大難不死不想著振興家業,心思卻成天放在男人身上。因此容家也就一年年敗落下去,從頂級豪門淪為末流。”


    顧明臻想了想,不甘心地問道:“容家就真的沒有其他漏網之魚了嗎?譬如說私生子什麽的?”


    “容老爺子一生清正,隻娶了一個妻子,生了一子二女。別說私生子,他就連妾生子都沒有。”齊嫻姿搖了搖頭,歎息道,


    “若非如此,容家也不至於被人一鍋端了。可憐啊,容老爺子的孫子死時才十幾歲的年紀......”


    顧明臻還想再問,一聲急促的電話鈴聲卻打斷了她的思緒。


    齊嫻姿接起電話同對方說了幾句,神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等她掛斷電話,顧明臻才開口問道:“出什麽事了,媽?”


    “私家偵探那邊的調查結果已經出來了。你二叔說的那個叫伍靈鳳的舞女,當年確實懷過一個孩子,時間上也跟琳琅的歲數對得上。”


    齊嫻姿神色複雜地說道,“臻臻,莫非咱們真的冤枉你二叔了?”


    難道真的是她猜錯了?


    顧明臻抿了抿唇,“那江嫂呢,她的調查結果出來了嗎?”


    “你為什麽會懷疑到她的頭上?”齊嫻姿雖然不解,還是道,


    “說起來江嫂也是個深藏不露的,她平日裏看著溫婉賢淑,私底下卻玩得很野。要不是這次找人查了一下,我還不知道她在外麵養了一個小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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