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臻並不關心宋世堯的想法,她迎著眾人異樣的目光,坦坦蕩蕩地將薑東嶽引到了自家父母麵前。


    對顧氏夫婦來說,薑東嶽不僅是自家女兒的養父,還是顧家的大恩人。


    見狀,顧鎮業連忙扔下幾個正在寒暄的老友,殷勤地招唿薑東嶽,並把他介紹給在場賓客。


    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


    薑東嶽人長得帥氣,又是天生的衣架子,再換上一身剪裁得體的名牌西裝,那架勢看起來很能唬人。


    賓客們又見顧鎮業如此熱情周到,還以為圈子裏來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人物。


    直至有人叫破他是顧明臻的養父,一個窮酸的風水先生,眾人才收起了臉上的殷勤,露出些許鄙夷之色。


    “老顧現在做事越來越不體麵了,什麽人都敢往圈子裏帶。一個算命的而已,也配跟咱們做朋友?”


    “話也不能那樣說,那畢竟是他女兒的救命恩人。老顧這個人你還不知道嗎,頂頂重情重義的。”


    “隨便拿點錢打發他得了。如果什麽阿貓阿狗都能進咱們圈子,咱們豈不成了別人的笑話?”


    “算了,看在老顧的麵子你們就少說兩句吧。”


    “你們愛做聖人我可不做。這種掉價的事傳出去丟人事小,要是被人打著我朋友的名頭出去招搖撞騙,那我找誰說理去?”


    這幫人雖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架不住顧明臻聽力超群。


    她心頭頓時躥起一股無名火,正要說話,忽然看見其中一人朝薑東嶽走了過去。


    “聽說薑先生是風水大師,不知你的公司開在中環哪裏?改日得空了,我也好上門拜訪。”


    說話的中年女人打扮得珠光寶氣,卻生了一臉刻薄寡淡之相。


    眾人一聽這話,便知道她是故意尋晦氣去的。


    畢竟中環寸土寸金,租金高得嚇人,哪裏是薑東嶽這種窮酸的算命先生能夠高攀的!


    薑東嶽背脊微僵。


    他下意識地看了顧明臻一眼,眼底閃過一抹愧疚之色。


    隨後他又飛快收迴視線,坦然笑道:“我一般都在九龍、旺角擺攤算命,周太想要光顧的話,隨時歡迎。”


    此話一出,人群中傳來一陣哄笑。


    周太譏誚地笑了笑,“那真是可惜了,我原本還想照顧薑先生的生意。隻可惜九龍、旺角那種地方魚龍混雜,什麽不入流的阿貓阿狗都有,我一般是不會去的。”


    聽她明目張膽地指桑罵槐,顧明臻氣極反笑。


    見她麵色不虞,齊嫻姿也跟著沉了臉。


    她輕輕捏了捏顧明臻的肩膀,低聲道:“別生氣,交給媽媽來處理。”


    顧明臻:“殺雞焉用牛刀。沒事的媽,這種小事我自己就能應付,用不著你親自出手。”


    說完,她大步走到薑東嶽身邊,對著周太親昵地笑了笑,


    “擇日不如撞日。何必等改天,周太如果不嫌棄的話,此刻我就可以替你算上一卦。我的算命本事可是盡得我阿爸的真傳哦。”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周太明知她來者不善,卻不好當眾拂了她的麵子。


    她正想找個理由婉拒,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已經起哄道,


    “沒想到顧小姐多才多藝,竟有這種本事。周太,要不你就讓她算上一卦,給我們開開眼界吧。”


    周太騎虎難下,隻能悻悻地笑了笑,“其實我平時也不太信這個,再說今天是顧大小姐的好日子,我怎敢讓你為我效勞。”


    “周太謙虛了。據我所知,你平日裏可是和幾個香江出名的風水大師私交甚篤。”聞言,立馬有平日裏與她不對付的人出來拆台道,“我還想請你幫我牽線搭橋呢。”


    人群中走出一個身姿豐盈,體態妖嬈的女人,“大嫂,顧小姐既然開了口,想必一定是樂意的,你又何必掃大家的興呢!”


    周太愕然迴頭,看向她的視線帶著一絲驚詫。


    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她用力咬了咬腮幫子,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二嫂,你就別跟著大家起哄了。”


    周二太笑了笑沒說話,身體卻不動聲色地後退幾步,靠在了一個長相英武的中年男人身邊。


    氣氛頓時安靜了下來,就連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尷尬的味道。


    齊嫻姿這才慢悠悠地上前,意味不明地笑道:“算了臻臻,周太是見慣了大世麵的,你小孩子家家學藝不精,入不了她的法眼也很正常。既然周太不願意,你就別強人所難了。”


    說完,她將目光投向那個長相英武的中年男人,“抱歉周生,讓你見笑了。”


    周福森和顧鎮業雖是一個圈子長大的朋友,但早些年周氏因決策錯誤一朝沒落,這幾年靠著建材生意才逐漸翻身。


    周太分不清輕重,周福森卻心知肚明自己能翻身全靠顧鎮業這個發小的鼎力支持。


    他嫌惡地看了周太一眼,對齊嫻姿賠笑道:“齊總說笑了,既然侄女有興致,我們當然樂意奉陪。”


    周太敢怒不敢言,隻得硬著頭皮道:“那就勞煩顧小姐替我算一卦吧。”


    顧明臻的視線從周方海身上一掠而過,隨後落到他身邊的周二太身上。


    即便沒有異能,她也能看出這兩人也行跡曖昧,關係不太清白。


    更別說這兩人頭上的粉色氣體都快騷上天了。


    也不知這位周太是不是眼瞎,竟眼睜睜看著自家弟媳和自家男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偷情。


    “不知周太想算些什麽?我觀你事業興旺,身體康泰,是順遂富貴之相。唯子女宮緣薄......”


    周太麵色微變,隨即外強中幹地說道:“我當是什麽呢,在場誰不知我子嗣艱難,30歲才得一女。顧小姐還是說點新鮮的吧。”


    顧明臻剛想開口,一旁的薑東嶽已經冷聲說道:“那周太可知你是天機星與六煞星同宮?”


    根據原身淺薄的風水知識,顧明臻思考了片刻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天機星若與六煞星同在子女宮,主其人無嗣,即使有,亦會刑克,且與子女緣分淺薄。


    可周福森分明是子女宮旺盛之人,絕不止一個女兒。


    最關鍵的是,子女宮有天機還意味著另外一層意思——庶生多。


    顧明臻下意識地掃了一眼周二太,發現她的身材絕不像沒有生育過的樣子。


    可據她方才聽來的八卦,這位周二太是個命薄之人。


    她嫁進周家不到三個月,周家二少就在與情婦偷歡的路上遭遇車禍而亡,並未留下一子半女。


    周二太是“北姑”,早年隨父闖蕩香江,父亡後就成了孤女。


    是以周二少死後她並未離開周家,而是安安分分地當起了周家二太太。


    那麽她的孩子,究竟是跟誰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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