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萬籟俱寂的夜晚,如水的月光靜靜地灑落在古老而質樸的院落之中,整個院子彌漫著一種莊嚴肅穆和凝重的氛圍。那位忠心耿耿的老家仆皺緊眉頭,憂心忡忡地凝視著躺在病床上的那位曾經風度翩翩、意氣風發,但現在卻變得沉默寡言的年輕公子。此刻,公子的麵色蒼白得像一張白紙,雙眼緊閉,宛如沉浸在無盡深沉的夢境之中。他那微弱而急促的唿吸聲,每一次的起伏都緊緊地揪住了老家仆的心弦。


    老家仆心裏非常清楚,公子所患的病症絕非普通疾病那麽簡單,一般的醫生對此也是束手無策,他們隻能無可奈何地看著公子的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下去。他內心焦慮萬分,猶如被熊熊烈火燒灼一般,每一個瞬間都像是在忍受著痛苦的折磨。他不停地在房間裏來迴踱步,雙手緊緊握在一起,默默地向上天祈禱,期盼著能夠出現奇跡,讓公子早日康複。


    終於,經過一番內心掙紮之後,老家人下定了決心。他緩緩地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堅定而執著的光芒。他深知此次出門尋訪高人的重要性和危險性,但為了拯救公子寶貴的生命,他義無反顧、毅然決然地決定親自踏上這條充滿未知與挑戰之路。


    此刻,老家人心急如焚,手中緊緊握著那僅有的一點點微薄的銀兩,仿佛這就是唯一能夠挽救公子性命的救命稻草。他腳步匆匆,毫不猶豫地穿過熟悉的宅門長廊,心急火燎地直奔府前的轅門處。夜幕逐漸深沉,府外的燈火昏暗搖曳,仿佛也在訴說著他心中的不安與焦慮。每一步都顯得那麽沉重,仿佛背負著整個世界的重量。


    剛到轅門,一陣刺骨的冷風無情地吹過,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然而,寒冷並沒有阻擋住他前進的步伐,反而更加激發了他內心的急切之情。就在這時,一位身穿威武鎧甲的旗牌官迎麵走來,老家人急忙迎上前去,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急切和懇求:“大人,請留步!小人有要事相求。我家公子突然病重,危在旦夕,懇請大人告知此地是否有名醫能夠救治他的性命?若有,請大人務必幫忙請來一位,救救我家公子吧!”他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無助和期盼。


    旗牌官停下了腳步,麵露難色,搖了搖頭道:“老人家,不是我不願幫忙,實在是現在的醫生大多都是濫竽充數之輩啊。昨天我家那小子也不知道怎麽迴事突然生了個怪病,整天像變了個人似的沉默寡言。我們南京城裏大大小小的醫生都找遍了,沒一個人能說出個子醜寅卯來。好在天無絕人之路,正好從儀征那邊來了位名叫賽果老的道士,他就給開了一副丸藥,嘿,你猜怎麽著?我家那小子吃完立馬就好了,跟沒事兒人一樣。這位道士現在就在我家裏住著呢,不過……”


    老家人一聽旗牌官這話,心裏頓時燃起了一絲希望,忙不迭地打斷他說道:“大人,求求您一定要幫我把這位賽果老道士請來!錢不是問題,隻要能治好我家公子的病,哪怕讓我傾家蕩產都行啊!”說罷,老家人“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連連叩頭不止。旗牌官見狀,趕忙將他扶起,勸慰道:“老人家快快請起,這可使不得啊!我也很想幫您這個忙,但賽果老道士他……唉!”旗牌官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旗牌官看著老家人那副焦急萬分、如熱鍋螞蟻般的神色,心中也不禁生出了幾分憐憫之情,他微微頷首道:“也罷,既然如此,那老夫這便去邀請賽果老道士過來吧。隻是,你需得有個思想準備才好,這位老道士性情孤僻乖張,向來行事難以捉摸,能否同意前去府上診病著實難說。”


    老家人聞聽此言,猶如久旱逢甘霖一般,臉上瞬間湧起一片充滿希冀的光彩。他激動得幾近要跪伏在地,連連懇求那位一臉肅穆的旗牌官,煩請其代為引薦一下。旗牌官見此情形,眼中閃過一抹讚賞之意,他輕輕點頭,表示應允,隨即爽利地應承下來。緊接著,他領著老家人,邁著沉穩的步伐,穿過一重又一重幽暗深邃的庭院,終於抵達了盧宣的居處門前。


    盧宣的住處隱藏在一片茂密的竹林深處,翠綠的竹葉在微風吹拂下輕輕搖曳,發出沙沙作響的聲音,仿佛在低聲訴說著什麽秘密。這種聲音交織在一起,營造出一種神秘而緊張的氛圍,讓人不禁心生好奇和敬畏之情。


    老家人神色緊張地緊跟在旗牌官身後,小心翼翼地穿過竹林間的小徑,朝著盧宣的居所走去。當他們終於來到屋前時,老家人的心跳愈發劇烈,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唿吸聲。


    推開門,一股淡淡的草藥香氣撲鼻而來。隻見盧宣身著一襲樸素的道袍,端坐於桌前,神情自若,宛如仙人一般。他的眼神清澈而深邃,透露出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


    老家人不敢怠慢,連忙上前一步,將公子的病情詳詳細細地講述給盧宣。他生怕有任何遺漏,每個細節都描述得十分清晰。盧宣靜靜地傾聽著,不時微微點頭,表示理解。


    待老家人講完,盧宣沉默片刻,然後緩緩開口說道:“既是旗牌官大人吩咐,我豈敢不盡力效勞?”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帶著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


    說罷,盧宣站起身來,叫來一名年輕的小道童。小道童迅速背上一個沉甸甸的藥包,顯然裏麵裝滿了各種珍貴的藥材。一切準備就緒,盧宣與小道童便隨著老家人一同踏出屋外,踏上了前往府內的路途。他們的身影漸行漸遠,消失在竹林的盡頭,留下那片依舊沙沙作響的竹林,似乎在默默見證著這一切。


    盧宣一臉肅穆,麵色凝重至極,他迅速地命令身邊的侍從背上那個沉甸甸的藥包,自己則腳步匆匆地跟隨著那位忠實的老家仆一同進入府邸之內。他們穿過一道道曲折迂迴的迴廊,終於來到了一座幽深靜謐的後堂之中。


    一踏入內室,一股淡淡的藥味便撲鼻而來,但同時也彌漫著一種沉重壓抑的氛圍。盧宣的目光首先落在了夫人那張蒼白而憂慮的臉龐上,然後又移向了躺在病榻之上、臉色同樣蒼白且氣息微弱的公子身上。他故意裝出一副震驚的模樣,大聲驚唿道:“哎呀呀!公子所得之病,實非尋常啊!依貧道所見,這顯然是中了邪毒所致!要想治愈此症,非得貧道親自施展法力不可。我需要與公子同宿三日,日夜守護在此,全力驅趕邪祟之氣,之後再配上精心配製的良藥,或許才有希望讓公子得以痊愈。”


    老家人聽後,心中雖然還有些狐疑,但看到盧宣如此信誓旦旦的模樣,心中也不禁踏實了一些。他趕緊轉過身去,把自己的兒子叫了出來,請盧宣幫忙看看。盧宣微微眯起雙眼,認真地端詳了一下老家人的兒子,然後平靜地說道:\"這位小哥沒什麽大礙,他的身體裏沒有受到邪惡氣息的侵蝕,隻要吃一粒丹藥就能痊愈。\"說完,盧宣從身上背著的葫蘆裏倒出一顆晶瑩剔透、散發著淡淡清香的丹藥,小心翼翼地遞給了老家人,並囑咐道:\"趕快去拿些開水來,讓小哥吞下這顆藥丸,不到一個時辰,他就會完全康複。\"


    夫人心裏雖然充滿了疑問,但當她看到那位老家人的兒子時,隻見他麵色蒼白得像紙一樣,嘴唇幹燥裂開,顯然病情已經非常危急了。她深深吸了口氣,努力壓抑住內心的疑惑,向身邊的丫鬟揮了揮手,吩咐道:\"快去,端一碗滾燙的開水過來。\"


    丫鬟匆匆離去,片刻間,一碗熱騰騰、冒著霧氣的開水便被端到了盧宣麵前。盧宣小心翼翼地接過碗,然後輕輕地將丹藥放入水中。那顆丹藥在水中上下翻滾,逐漸融化,散發出一股淡雅的香氣。盧宣輕輕吹拂幾口氣,等待水溫稍微降低一些後,才將碗遞給了那個孩子。


    孩子顫抖著伸出雙手,緊緊抓住碗沿,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緊接著,他的肚子裏傳來一陣劇烈的響聲,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裏麵瘋狂攪動。這陣聲響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促,令人聽了心悸不已。夫人和在場的丫鬟們都情不自禁地屏住唿吸,緊張萬分地盯著那個孩子。


    終於,在一聲長長的歎息聲過後,那陣聲響慢慢地平息下來。孩子緩緩睜開雙眼,臉上流露出一抹許久未見的笑容。他用極其微弱的聲音說:“快活,真是快活啊!”說完,他竟然奇跡般地開口說話了,盡管聲音十分輕微,但已經足夠讓在場的每個人都大為震驚。


    夫人目睹此景後,心中的驚駭詫異簡直難以用言語來形容!她生平從未目睹過這般神奇的醫術,那顆丹藥宛如具備起死迴生的魔力,眨眼間就讓那孩子的病情有了明顯的好轉。此刻,她對盧宣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仿佛親眼見證了傳奇中的神醫降臨世間。於是,她當機立斷地向家人們下令道:\"速速收拾好內書房,並邀請盧宣先生及其公子前往書房入住。\"緊接著,她又不假思索地補充道:\"另外再準備一桌素雅的酒席,我定要親自設宴款待盧宣先生,以此來傳達我深深的敬意以及感激之情。\"


    夜幕降臨,書房內的燈光在靜謐的夜色裏輕輕搖曳,盧宣孤身一人端坐在書案之前,他的眼眸深邃而專注。他警覺地環視四周,其目光如同鷹隼般銳利,仔細檢查確認書房內除了自己以外,沒有任何人在暗中窺視。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草藥味與紙張混合的特殊氣息,更為這片空間增添了一抹神秘莫測的氛圍。


    他深吸一口氣,輕輕地撫摸著手中那本已經略顯破舊的藥典,仿佛在觸摸著自己多年行醫積累下來的寶貴經驗與智慧。這本藥典見證了他無數次救死扶傷的經曆,是他視若生命般珍貴的寶物。


    接著,他將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那位忠實的老家人,語氣低沉但卻異常堅定地吩咐道:“煩請你立刻前往門房處,轉達給那裏的值夜門官,如果今夜我需要外出調配藥材,請他們切勿加以阻攔。因為這件事情關係到咱家公子的生死存亡,甚至可能影響到整個家族未來的命運走向,所以必須小心謹慎處理才行。”


    老家人聽聞此言,臉上不禁流露出深深的感激之情。他非常清楚盧宣對於自家公子的救命之恩意味著什麽,此時此刻,他對盧宣的醫術以及果敢決絕的處事能力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於是,他鄭重點頭迴應道:“師父大人盡管放心好了!我家公子能夠得到像您這樣醫術高明的神醫救治,真可謂是上天眷顧啊!這點兒小事情就交給小人來辦理吧,保證辦得妥妥當當的,絕對不會讓您有半點兒後顧之憂!”說罷,他便轉身匆匆離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盧宣靜靜地站在書房中央,他的臉色猶如平靜的湖水一般波瀾不驚,雙眼卻閃爍著明亮而銳利的光芒。當那位忠實的老家仆無聲無息地退出書房後,房間裏便隻剩下他一個人。此時此刻,他仿佛化身為一名精心謀劃戰略布局的軍師,正準備展開一場驚心動魄的智謀較量。


    他慢慢地踱著步,每一步都似乎踩在曆史的脈搏之上,既穩健又充滿力量。書房的一角,有兩張靠牆而立的巨大櫃櫥宛如忠誠的守衛者般默默矗立著。盧宣的視線在這兩者之間遊移不定,最後停留在右側那張櫃櫥上。櫃櫥上方,“火牌令箭”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在昏暗的燈光映照下格外引人注目,仿佛散發出一種無法言喻的威嚴氣勢。他深深吸了口氣,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節奏。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櫃櫥,手指微微顫抖著伸向鎖孔,但動作卻異常精準地將鑰匙插進了鎖眼。伴隨著輕微的“哢嚓”聲響,鎖被順利打開,櫃櫥門緩緩開啟,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鼻而來,仿佛訴說著歲月的滄桑與沉澱。


    在那精致的櫃櫥之內,各式各樣的令牌和令箭井然有序地擺放著,每一支都閃爍著微弱而神秘的金屬光芒。盧宣的眼神如同一道閃電,迅速地在這些令箭之間穿梭,最終停留在了一支漆黑如墨的令箭之上。他的手指微微顫抖著,緩緩伸出去,輕輕握住了那支令箭。刹那間,一股沉甸甸的感覺湧上心頭,仿佛這小小的令箭承載著千鈞之重。


    盧宣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激動,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將令箭藏進自己的衣袖之中。他動作輕柔且謹慎,生怕引起任何不必要的注意。完成這一切後,他再次小心翼翼地關好櫃櫥門,並仔細地上好鎖。接著,他從桌上拿起一張鮮豔的朱紅色紙張,提起筆,用略顯顫抖的筆觸在上麵寫下了一份諭帖:


    “諭儀征縣令知悉:即仰貴縣將反叛羅燦、大盜金輝、楊春交付來差。火速,火速!”


    每一個字都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充滿了盧宣的決心與力量。它們跳躍在紙麵上,仿佛要掙脫束縛,飛向遠方。這份諭帖不僅僅是簡單的文字,更是盧宣心中的誓言,代表著他對正義的追求和堅守。


    完成這一切後,盧宣的心像是被一根緊繃到極致的弦牽扯著,幾乎要斷裂開來一般。他邁著沉重的步伐迴到書桌前,緩緩坐下,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清脆而有節奏的聲響,仿佛在彈奏一曲無聲的戰歌。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宛如星辰般璀璨耀眼,心中暗自盤算著每一個細節,猶如將軍在部署一場生死攸關的戰役。


    他深知這次行動意義非凡、責任重大,每一個步驟都如同鏈條中的一環,緊密相連且至關重要。任何一個微小的失誤,都可能像蝴蝶效應般引發連鎖反應,導致整個計劃土崩瓦解、功虧一簣。然而,麵對如此艱巨的挑戰,盧宣並未心生恐懼或退縮之意。他的麵龐上映照著冷靜與堅毅,如同一尊雕塑般沉穩堅定。


    次日清晨,天還未完全亮透,盧宣已經起身,他的步伐堅定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在踏向勝利的彼岸。他找到老家人,簡短而堅定地說:“我要出去配藥。”老家人立刻會意,引著他出了轅門,走進了晨霧之中。


    盧宣一路疾行,來到了盧虎的下處。他推開門,隻見盧虎已經等候多時。盧宣從懷中取出昨晚盜出的令箭,遞給盧虎,他的聲音低沉而嚴肅:“你速速趕迴儀征,將這張諭帖交給縣令。記住,一定要小心行事,不可泄露半點風聲。”


    盧虎接過令箭和諭帖,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他深知這次任務的重要性,也明白一旦失敗,將會麵臨怎樣的後果。然而,他並沒有退縮,而是緊緊地握住令箭和諭帖,向盧宣點了點頭,轉身消失在晨霧之中。


    盧宣站在門前,目送著盧虎遠去。他的心中充滿了緊張和期待,他知道,接下來的日子將會是一場驚心動魄的較量。


    迴到書房後,盧宣同公子正靜靜地坐在窗前,享受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桌上早已擺好了精致的早膳,香氣四溢,令人垂涎。此時,夫人和丫鬟步履匆匆地走進書房,臉上寫滿了擔憂與焦慮。


    夫人一見到公子,眼中便閃過一抹心疼與關切,她快步上前,仔細端詳著公子的臉色。盧宣見狀,連忙上前一步,拱手行禮道:“夫人請放心,公子的病情已經大有好轉。昨夜我為他施展了獨門醫術,已經退去了體內一半的邪氣。隻要再稍作調養,約莫今晚就能痊愈如初了。”


    夫人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她緊緊握住盧宣的手,連聲道謝:“多謝師父救命之恩!您若能讓小兒痊愈,我必當重謝!”盧宣微微一笑,謙虛地擺了擺手:“夫人言重了。我身為醫者,救死扶傷乃是本分。隻是這邪氣兇猛,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還需夫人多加照料才是。”


    夫人連連點頭稱是,臉上帶著幾分滿意的微笑,隨後便帶著丫鬟匆匆離開了書房。書房內,盧宣獨自一人,他望著夫人離去的背影,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剛剛巧妙地避開了夫人的追問,但這隻是暫時的。他深知,自己需要盡快找到脫身之計,否則一旦事情敗露,後果將不堪設想。


    書房內一片寂靜,隻有窗外的風聲和偶爾傳來的鳥鳴。然而,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三聲震耳欲聾的大炮轟鳴聲。這突如其來的巨響打破了書房的寧靜,盧宣的心猛地一緊,他立刻警覺地站了起來。他心中暗自思忖:“難道是大人迴來了?他為何會在這個時候迴來?”


    盧宣不敢有絲毫耽擱,他迅速走到窗前,推開窗戶,探出頭去查看外麵的情況。隻見遠處煙塵滾滾,一支鐵甲騎兵正朝著府邸的方向疾馳而來。馬蹄聲如雷,塵土飛揚,整個天空都仿佛被這股氣勢所震撼。


    盧宣的心中充滿了緊張與不安。他知道,一旦這支隊伍到達府邸,自己將無處可逃。他必須盡快做出決定,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他迅速轉身迴到書桌前,將桌上的藥包收拾好,放進一個隨身攜帶的布袋中。然後,他又快速地檢查了一遍書房,確保沒有留下任何可疑的痕跡。


    一切準備就緒後,盧宣深吸一口氣,猛地推開門,準備離開書房。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夫人略顯激動的聲音:“師父!大人迴來了!您快些出來迎接吧!”盧宣的心猛地一跳,如同被驟然而至的寒風掃過,但麵上他依舊保持著冷靜,盡量不讓自己的情緒顯露出來。他深吸一口氣,用平靜的語氣迴答道:“夫人稍待片刻,我這就出來。”


    說完,他迅速將手中的藥包緊緊背在背上,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的依靠。他快步走向房門,每一步都顯得堅定而有力,仿佛要將心中的緊張與不安都踩在腳下。


    當他推開門,一股冷風夾雜著外麵世界的喧囂撲麵而來。夫人和丫鬟已經迎了上來,她們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和期待。盧宣見了夫人,連忙躬身行禮,聲音中透露出幾分恭敬:“恭喜大人凱旋而歸!夫人和府上上下都期盼已久。”


    夫人微笑著點頭迴禮,她的眼中閃爍著感激的光芒:“師父辛苦了!這次大人征戰在外,多虧有您在府中照看小兒,才讓我們能夠安心。您的恩情,我們永遠銘記在心。”


    盧宣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絲謙遜與淡定,仿佛眼前的一切功名利祿都與他無關。他輕聲道:“夫人過譽了,這都是貧道應該做的。修行之人,本就應該濟世救人,此乃我輩之責。”


    言罷,他目光轉向四周,似乎在尋找著什麽。突然,他的眼神定格在了一株盛開的梅花上,那梅花傲立雪中,紅白相間,格外引人注目。他輕輕歎息一聲,似乎被那梅花的堅韌所打動。


    緊接著,他轉向夫人,再次拱了拱手:“貧道還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望夫人保重身體,日後若有需要,隨時可派人前來尋我。”


    夫人連忙起身,臉上露出感激之色:“道長慢走,日後定當重謝。”


    盧宣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多禮。他轉身離去,腳步匆匆,仿佛有什麽急事在召喚著他。丫鬟緊隨其後,小心翼翼地為他開門,辭別了夫人和丫鬟,匆匆離開了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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