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師端坐在寬敞明亮的書房中,四周擺滿了精致的文玩和古董,宛如一座靜態的博物館,彰顯著他尊貴的身份和品味。書房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墨香和古木的氣息。


    然而,沈太師的心情卻與這寧靜的氛圍格格不入。他的眉頭緊鎖,目光如炬,正專注地審視著麵前堆積如山的文書。每一份文書都代表著朝中的一項事務,或是一份權力鬥爭的硝煙。他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發出有節奏的響聲。


    書房的窗戶半開,微風輕輕吹過,吹動窗邊的紗簾,帶來一絲涼爽。然而,這微風卻無法穿透沈太師內心的煩悶和沉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和無奈。


    羅增,這個名字在沈太師的腦海中不斷迴響。羅增,這個在朝中日益崛起的勢力,如同一顆璀璨的星辰,光芒四射,讓人無法忽視。然而,對於沈太師來說,羅增卻如同一塊巨石壓在心頭,讓他感到無比的沉重和壓抑。


    沈太師深知,要想保住自己的地位,就必須設法除去這個威脅。然而,羅增在朝中根基深厚,想要動他並不容易。沈太師的手指在桌麵上敲得更加急促。


    時間在這書房中緩緩流逝,沈太師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他知道,自己必須做出決斷,否則就會被羅增的勢力所吞噬。他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煩悶和焦慮壓下,開始思考著如何打破這個僵局。


    五六日的光陰在沈太師焦慮的尋覓中悄然而過,而解決之法仍如霧中的行者,難以捉摸。這日,他獨坐書房,眼前堆積如山的文書仿佛成了他心中沉甸甸的重擔,每一頁都載著他的期望與失望。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書房的靜謐。沈太師微微蹙眉,目光從文書中抬起,望向門口。隻見一個家仆氣喘籲籲地闖入,臉上帶著幾分慌張與不安。


    沈太師眉頭微皺,心中不禁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放下手中的文書,正色問道:“出了何事?如此慌張?”


    “太師,有緊急公文!”家人氣喘籲籲地說道。


    沈太師心中一動,這或許是個轉機。他放下手中的文書,沉聲問道:“是何人的公文?”


    “是邊關總兵差官送來的,有緊急事情要稟報太師。”家人迴答道。


    沈太師點了點頭,示意家人將差官領進來。不一會兒,一個身穿盔甲的差官急匆匆地走了進來,手中緊握著一卷文書,神情緊張而焦急。


    “見過太師。”差官恭敬地行禮道。


    沈太師揮了揮手,示意差官免禮。他接過那份沉甸甸的文書,手指輕觸著封口的火漆,仿佛在感受那份來自邊關的緊張與激烈。他慎重地拆開文書,展開那張薄薄的紙張,每一個字都如針尖般刺入他的眼中。


    沈太師的眼神在紙上飛快地掃過,然後他停住了,仿佛被凍結在了那裏。他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冷笑,那是狡猾而殘忍的笑,如同冬日裏的寒風,冷冽而刺骨。原來,羅增在邊關連勝兩陣,如同猛虎下山,勢不可擋,一路殺入番城,威震四方。這個消息,如同一把雙刃劍,既讓沈太師感到震驚和不安,又為他提供了一個完美的借口,可以陷害羅增全家。


    沈太師內心翻湧著算計,表麵上卻維持著平靜如水。他輕挑眉頭,向那差官投去詢問的目光,“你是何方人士的差官?”


    差官宗信趕緊迴答,語氣中帶著幾分焦慮:“小人是邊頭關王總兵手下的一名守備,姓宗名信。現今羅爺陷入番邦重圍,番兵兇悍異常,情勢萬分危急。懇請太師速發援兵,以保我關隘不失。”


    沈太師心中暗自竊喜,這正是他所期待的局麵。他故意露出關切之色,故作鎮定地問道:“羅增被困番邦,具體情況如何?”


    宗信低頭,聲音帶著顫抖:“羅爺兵力薄弱,將領稀少,被困番城之中,形勢岌岌可危。倘若太師不及早發兵,恐怕……”


    他的話還沒說完,沈太師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沈太師緩緩開口,聲音裏透著一絲狡黠與威嚴:“宗信,你是想要求我提拔你,還是想要我治你的罪?”


    宗信聞言,心中一顫,連忙跪倒在地,麵色惶恐。


    沈謙含笑道:“宗信,你還是要加官,還是要問罪?”他的聲音雖然溫和,卻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宗信心頭猛地一顫,慌不迭地磕頭如搗蒜,顫聲道:“太師爺在上,小人願意為太師爺效犬馬之勞,怎敢有半句怨言!”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顯露出內心深處的恐懼。


    沈謙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緩緩道:“你要加官進爵,隻需依老夫一件事,便可保你步步高升,官運亨通。”


    宗信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之色,連忙附和道:“太師爺但有所命,小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沈謙笑了笑,語氣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此事說來簡單,隻因那羅增在朝中作惡多端,已引起公憤。如今他兵敗流沙,損失慘重,已無法迴國。老夫欲將他的文書篡改,說他已投降番邦。屆時皇上定會另派兵馬出征,老夫自會保奏你擔任三邊指揮,與總兵共同鎮守邊關。如此一來,你既能官升三級,又能為國效力,豈不是一舉兩得?”


    宗信一聽能官升三級,心中頓時樂開了花,連連點頭道:“一切聽從太師爺安排!”此刻的他已被沈謙的話徹底迷惑,將忠誠與職責拋諸腦後。


    沈謙見宗信已然被自己說服,心中一陣暗喜。他揮手示意宗信起身,坐在一旁侍候。宗信不敢怠慢,畢恭畢敬地退到一旁。


    沈謙隨即傳喚家人章宏,命他取來文房四寶。他親自揮毫潑墨,將羅增的文書改得麵目全非,原本的捷報瞬間變成了投降番邦的罪狀書。筆走龍蛇間,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修改完畢後,沈謙將那份偽造的文書遞給宗信,鄭重吩咐道:“明日五鼓時分,你需前往午門口等候。老夫自會引你麵聖,屆時你便將這份文書呈上,奏報羅增投降番城之事。”


    宗信接過文書,心中雖有些許不安,但想到即將飛黃騰達,他便將那些顧慮拋諸腦後。他恭敬地領命,小心翼翼地收好文書,退至外間安歇,隻待明日五鼓時分覲見聖上。


    書房內再次恢複了寧靜,沈謙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已經邁出了陷害羅增的第一步。接下來,隻需靜待時機成熟,他便可將羅增全家一舉置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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