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胖道士被方笑嗆得火冒三丈,挽起袖子便要開幹。他旁邊的一名小道士看起來十分機靈,連忙勸道:“師伯息怒。稍等片刻,待我問問,搞清楚了再動手不遲。”


    見肥碩道人並未製止,小道士作揖道:“我們是斷魂門的。前幾天我小師叔出來辦事,他的命牌無端碎裂,定是在外慘遭毒手。我們多方打探,小師叔最後消失的地方就是此處。請問道友,可否見過我家小師叔?”


    當時與那道士交手的波動很大,想瞞也瞞不住。再說,方笑根本就不打算隱瞞,手一翻,一枚令牌出現在手掌之上。漆黑的令牌上赫然有著斷魂二字。


    “轟……”肥碩道士殺意驟放,怒道:“小子,這是我師弟的令牌,如何解釋?”


    方笑不屑道:“殺人者人恆殺之!他見財起意,想要殺我,反被我殺。需要解釋什麽?”


    肥碩道人一揮手,隻見他身後的六人頓時上前,把方笑圍在了中間。


    方笑毫不在意,像是沒有看到他們的合圍一般。手掌輕輕一按,把令牌收入戒指中。緊接著,迅速抬起手來,原本空空如也的掌心此刻竟緊緊握住了一把鋒利無比的長槍。


    方笑目光如炬,依次掃過無用書生和赤練仙子,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二位,如今我深陷重圍,遭人追殺,不知你們是否願意伸出援手呢?”


    無用書生緩緩搖了搖頭,雙手抱拳道:“兄台,實在慚愧,我宗不參與世事,恐怕無法助你脫困。”說完,他無奈地攤開雙手,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赤練仙子則用手輕掩朱唇,發出一陣清脆悅耳的笑聲:“小哥,無用書生可沒有瞎說,咱們可不能隨意插手這塵世間的紛爭啊。真對不起啦,妾身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呀。”她的聲音婉轉悠揚,宛如天籟,配上故意做作的嬌羞,讓方笑隻覺惡心。


    方笑點了點頭,不再多說。就在此時,方笑渾身散發出一股淩厲無匹的殺氣,猶如實質般籠罩全身。手中的長槍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境變化,竟然開始微微顫動起來,並伴隨著一陣陣低沉的嗡嗡聲,仿佛在為主人助威呐喊。


    那名身材肥胖的道士怒目圓睜,口中猛然發出一聲怒吼:“快快布陣!”隨著他這聲斷喝,其餘六人身形一閃,同時從懷中取出一道黃色符紙,迅速貼在胸前。他們腳下踏出一種奇異而玄妙的步伐,仿佛踏著某種古老的節拍,口中低聲吟誦起一段晦澀難懂、充滿神秘感的咒語。


    刹那間,他們的身影如同被一根無形的絲線串聯起來一般,渾然天成。而那肥碩的道士周身氣息更是不斷升騰,如同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與方笑身上凜冽的殺氣針鋒相對。


    兩股強大無匹的力量在空中交鋒,使得周圍的空氣都劇烈翻滾起來,形成一股股強烈的氣旋,肆意咆哮。狂風唿嘯而過,吹得在場眾人衣袂翻飛,獵獵作響。


    就在這時,天空中忽然下起了瓢潑大雨,豆大的雨點鋪天蓋地的灑落下來。這些雨點尚未觸及眾人身體,便已然化為一團團潔白的霧氣,靜靜地懸浮在他們頭頂上方,宛如一層薄紗籠罩。整個場麵靜謐詭異,大戰一觸即發。


    方笑身形一閃,如同鬼魅一般,瞬間跨越數丈距離,隻留一道模糊不清的殘影停留在原地。手握長槍,槍尖寒芒吞吐閃爍,宛如一條兇猛的蛟龍出海。


    那名肥胖的道士見狀,頓時嚇得臉色慘白,雙眼圓睜,完全無法捕捉到方笑的動作軌跡。隻見方笑手中長槍猛然刺出,速度快如閃電,帶著淩厲的勁風。


    “噗呲……”


    一聲悶響傳來,長槍毫無阻礙地刺穿了肥碩道士的身體,鮮血四濺。肥碩道士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盯著方笑,至死都想不通自己為何會如此輕易被擊敗。


    而方笑同樣懵逼不解。特麽的,這肥碩道士不是師伯輩分的高手嗎?怎麽實力這麽差勁,連你的師弟都比不過!你師弟之前還能傷到我,可你卻隻會像根木頭似的站在那裏挨老槍!難不成,你的絕技就是傳說中的金鍾罩鐵布衫?隻是,這學藝不精啊!


    方笑不知道的是,當初與肥碩道士的師弟交手時,是故意放水,想要試探他們宗門的底細。最後傷了方笑的也不是那道士的實力,而是他們宗門壓箱底的前代老祖留下的符籙。


    就這?方笑搖頭歎息,本想上山打虎,沒曾想卻是一條小壁虎。其他六人看到方笑一槍捅死肥碩道士,短暫的錯愕之後,一個個悲痛欲絕,尤其是看到方笑一臉不爽的樣子,更是激憤不已。“師伯,師伯……快醒醒,你,你可別死啊。”


    他們的痛哭聲,把方笑從茫然不解中驚醒過來。方笑定睛看去,好家夥,捅死了肥碩道士,連累著這六人也吐血失去了再戰之力。方笑好心問道:“你們怎麽了?不就死了個肥豬師伯嗎?居然,傷心吐血!好吧好吧,既然你們師門情深,那我就好心送你們一程。不用謝我,叫我活雷鋒!”


    “噗呲……”長槍猛然刺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刺入一人胸膛。拔出長槍,方笑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走向另外一人,道:“你們看,一捅就死,毫無痛苦,別怕別怕,一個個來,都有份兒!”


    另外一人見方笑朝他走來,嚇得冷汗直冒,生怕方笑悄無聲息的捅槍頭,大喊道:“英雄,好漢,請饒我狗命!”


    方笑腳步一頓,頗感意外,點點頭,道:“看來你跟你的師伯關係一般,不想去陪他是吧?”那人連連點頭,哪敢稱不是。“不想,不想,好漢,我跟師伯感情一般。求好漢饒了我吧!”


    方笑歎了口氣,道:“這就難辦了啊。你們關係好,我還可以送你們一程。可是你說跟那肥豬師伯關係一般,不想去陪他。但是你們剛剛可是對我出手了,那我該怎麽辦呢?”


    那人見方笑並沒有答應放他,嚇得肝膽俱裂,瑟瑟發抖。“好辦,好漢就把我當臭屁放了吧!”


    方笑搖頭,道:“你們師叔上來就要殺我,你們師伯也是一樣。當然,你們不是主謀,但也是幫兇。打不過,就要求饒!天下間哪有這麽便宜的道理?誒呀,真是難啊!好吧好吧,誰讓我心善?迴答我一個問題,我就放了你們!否則,別怪我的長槍無情。”


    那人心裏大喜,連連點頭。“好漢請問?我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方笑問道:“你們宗門在哪,有幾個老家夥?”


    那人喜色突然一僵,嘴唇哆嗦道:“好,好漢。求你換個問題行嗎?這,這個問題,我不能說啊!”


    方笑點頭,麵色溫和。那人心裏的石頭落地,還好,還好,這小子看起來很好說話。“噗呲……”長槍洞穿身體,那人麵帶不甘,眼神漸漸渙散。


    方笑一伸大拇指,道:“有種。方某人最敬佩這種好漢,為了保住宗門的秘密,寧死不屈!好漢慢走,不送!”方笑一邊自顧自的說著,一邊抬腳走向另外一人,輕笑道:“你呢?很是好奇啊,你該如何應對?”


    這人渾身顫抖,嘴唇抽搐,說不出話來。不知道是害怕了,還是不敢泄露宗門秘密。方笑掃了他一眼,道:“明白,懂了!”同樣,毫不猶豫再次送走一人。


    方笑移步走向下一人,抬抬下巴,等著他的選擇。這人搖頭,緩緩閉上了眼睛。同樣,方笑再次送走一人。


    很快,方笑殺了五個小道士,不禁歎息道:“你們都是好漢啊。為什麽對宗門都如此死心塌地呢?”


    赤練仙子在一旁掩嘴輕笑道:“小哥哥,你別癡心妄想了。他們都被下了禁製,隻要敢說出宗門的秘密,必死無疑。而且,死前還會深受折磨,生不如死。所以,還不如死在你手裏幹脆!”


    方笑瞥了她一眼,道:“多謝仙子賜教。這麽說來,想要得到你們這些宗門的信息,難如登天啊!”


    “咯咯咯咯……”赤練仙子笑得花枝亂顫,道:“小哥哥,你對我們隱門這麽感興趣,何不加入我們宗門。這樣,我們以後可以天天都在一起,豈不快哉?”


    “噢……”方笑眼睛一亮,問道:“加入宗門可有好處?能自由出入嗎?那會不會也給我下些禁製?”方笑一連問出了好幾個問題。


    赤練仙子嫵媚的白了方笑一眼,柔媚的笑道:“小哥哥,你真壞,想要套奴家的話?隻要你肯加入我們宗門,奴家一定置辦一桌酒席,我們可以慢慢喝著,慢慢聊啊!”


    見從赤練仙子身上得不到任何消息,方笑也失去了耐心,擺擺手道:“不急,容我考慮考慮,琢磨琢磨,研究研究,再跟我家媳婦兒討論討論再說。”


    方笑走向最後一名道人,抬手遙遙一指,使出吞噬心語技能。一道白色光束瞬間沒入那名道人身上,不消片刻,小道士眼神中震驚不已,爬起來對著方笑倒頭便拜。“主,主人!”


    方笑既然知道了這些宗門之人都被下了禁製,自然不會再強迫他們。想要得到宗門的信息,自己有的是辦法。方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小道士一顫,道:“迴稟主人,屬下杜子騰!”


    方笑淡淡道:“嗯,小杜子,你先迴去。如果宗門內有人問起今天的事情,你如實迴答便是。去吧!”杜子騰躬身稱是,轉身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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