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直麵方笑散發出來的強大威壓,中年道士隻覺得汗毛倒豎,額頭冷汗直冒,連靈魂都在不由自主地顫抖著。他根本來不及細思多想,雙腳連連跺地發力,試圖先與方笑拉開距離,再做打算。


    想法雖好,但是臣妾做不到,額,是中年道士軟趴趴無法支棱起來。不管中年道士如何移形換位,方笑如同陰魂不散一般,緊緊的跟著他,寸步不離。中年道士嘴角抽搐,眼皮子直跳,隨手掏出一把符籙,看也沒看,急急忙忙往前方一灑。


    這些符籙仿佛擁有了生命一般,見風急速膨脹,眨眼間便爆發出令人心悸的恐怖威勢。“轟轟轟……”一聲聲巨響震耳欲聾,伴隨著陣陣狂暴的氣浪,掀起無數飛沙走石,猛烈地吹拂著周圍的一切,讓人根本無法睜開雙眼。


    麵對如此驚人的一幕,方笑卻顯得異常淡定從容。隨意地揮了揮手,然後猛地一拳轟擊而出。刹那間,虛空仿佛被撕裂成無數碎片,那原本氣勢洶洶的符籙所散發出的恐怖威能也在瞬間消散殆盡!


    其實,以方笑的實力,要想擊敗這個道人簡直易如反掌。之所以一直沒有動手,無非就是想借此機會試探一下這個宗門究竟有多少底蘊。然而,眼前這個道士使出的手段實在是太過平庸,完全辜負了自己的期望。


    “就隻有這點能耐嗎?鳥人妖道,你要是再不把壓箱底的法寶拿出來,今日恐怕就要折在這裏!”方笑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不屑的神情嘲諷道。


    中年道士用手輕輕擦拭著嘴角溢出的鮮血,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剛才那些符籙爆炸時離他實在太近,盡管他已經拚盡全力閃避,但還是不幸被餘波狠狠地擊中。此刻,他隻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仿佛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攪動著,疼痛難忍,顯然已遭受了嚴重的內傷。可是身處爆炸中心的方笑,為什麽毫發無傷?老祖,這不科學啊!


    聽到方笑的嘲諷,中年道士沒有絲毫猶豫,隻見他緊咬牙關,強忍著身體的劇痛,迅速伸手探入懷中,摸出了一張皺巴巴且泛黃的符籙。這張符籙看上去歲月悠久,其邊緣甚至已經殘破不堪、微微發黑。但令人驚奇的是,符籙表麵所繪製的符文卻宛若天成,線條剛勁有力,熠熠生輝,散發出炫目的光彩。僅僅匆匆一瞥,便能知曉此乃非凡之物!


    方笑從這張符籙上嗅到了危險的味道。這張符籙蘊含的威能定然遠大於剛剛那一把符籙同時爆發出的傷害。中年道士目露兇光,猙獰無比,毫不猶豫,捏著符籙的手往前一送。這張符籙輕飄飄的懸在空中,看起來速度極為緩慢,但是卻無視距離遠近,直接貼在了方笑身上。


    中年道士獰笑不止,桀桀怪叫道:“臭小子,還以為你多厲害?沒曾想竟然也是個大傻叉,受死吧!”說完中年道士雙手瞬間掐出了一個繁複的手訣,嘴中猛然喝道:“爆!”


    就在中年道士準備施法的那一刹那,方笑身形一閃,疾速飛到半空之中。憑借著自己對空間之力的掌控,想要避開這道符紙簡直易如反掌。然而,方笑並沒有選擇逃避,因為他敏銳地察覺到這張符籙所蘊含的力量遠遠超越了金丹境的範疇,甚至很有可能出自於一名化神境強者之手。


    之所以甘冒奇險親身嚐試,其實是方笑想要試探一下這個神秘門派真正的底蘊。暗自揣測,這個隱世宗門的底蘊是否真的像小親親所言那般,已經被壓製到了和自己同一級別的水平?哪怕判斷失誤,不敵戰死,自己還有免死金牌。盡管心中思緒萬千,但所有的想法和動作都在瞬間完成。


    此刻,高空中突然傳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震耳欲聾。與此同時,一道耀眼奪目的光芒驟然爆發,宛如一顆小型太陽降臨世間,令人無法直視。光芒四射,照亮了整個天空,仿佛將周圍的一切都吞噬其中。


    “老板……”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安妮驚恐萬分,她的靈魂仿佛都要出竅了一般。眼睛瞪得老大,死死地盯著爆炸的中心點,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嘴裏不停地念叨著什麽,似乎在給自己打氣,又像是在向上天祈禱。“不不不,老板,求求你,一定不要出事啊!你答應過我的,還沒娶我呢,嗚嗚嗚……”


    中年道士見狀,發出一陣刺耳的狂笑,得意洋洋,仿佛已經穩操勝券。“哈哈哈,小姑娘,別怕嘛,還擔心這世界上沒人疼愛你不成?”話音未落,他猛地伸出一隻粗壯的手,將毫無防備的安妮一把拉入懷中。他那雙充滿貪欲的眼睛開始毫不顧忌地在安妮身上遊走,肆意地上下打量著,滿臉都是猥瑣下流的神色。“妙,太妙了,前凸後翹,標準的美人臉,還有那迷人的櫻桃小嘴,簡直就是絕品尤物啊!從今往後跟著本道爺,保準每天都會好好疼愛寵幸你一番。哇哈哈哈……”


    “砰砰……”爆炸中心火光未盡。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從高空猛然俯衝而下,並以雷霆萬鈞之勢揮出兩拳。刹那間,中年道士摟住安妮的兩隻手臂連同肩膀瞬間炸裂開來,化為一團猩紅刺目的血霧。鮮血四濺,如盛開的玫瑰般妖豔。


    方笑腳踩虛空,緩緩的穩穩的從空中走下來,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敵人的心髒上。方笑身上的衣袍早已破碎不堪,宛如乞丐一般,渾身布滿了猙獰可怖的傷口,鮮血不斷滲出,將原本潔白的衣物染成了觸目驚心的猩紅色。盡管看上去十分狼狽,但方笑的眼神卻堅定無比,透露出一種不屈不撓、從容不迫的意誌。


    中年道士臉上原本囂張跋扈的笑容驟然僵住,甚至連斷臂所帶來的劇痛都無暇顧及。他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眼中充滿了驚疑和恐懼。


    安妮眼中含淚,快步衝進方笑的懷抱,似乎除了方笑之外,世上的所有事情,哪怕是自己的生命,都毫不在意。“啊喲,小安妮,我身上還有傷口呢。你輕點。”


    “啊……”安妮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驚慌道:“老,老板,你怎麽樣了?我該怎麽給你包紮?”


    方笑輕輕摸了摸她那潔白無瑕的小臉,擦了擦她臉上的淚花,笑道:“沒事,等我先處理完手上的事情再說。”說完,方笑緩步來到中年道士跟前,右手虛空一抓,一把明晃晃亮閃閃的長槍緊緊握在手上。


    長槍一指,對準了中年道士的胸膛,方笑道:“迴答我幾個問題,否則死!哪個門派的?找我有什麽目的?”


    中年道士目光呆滯,兀自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那可是老祖賜予的符籙啊,居然砸不死這小子。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對,肯定是中了某種幻術,眼前的都是幻境。


    噗呲……長槍刺入肉中,劇烈的疼痛感無情的把中年道士拉迴現實。“問你話呢?牛鼻子老道,裝傻嗎?我的耐心很有限。機會隻有一次,想死?我成全你!”冰冷的聲音傳入耳中,中年道士終於確定了眼前的事實,劇烈的疼痛讓他麵目猙獰。心中的恐懼,讓他感覺如墜冰淵,渾身冰冷。


    “啊……你你你,你死定了。我我我,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中年道士語無倫次,歇斯底裏的咆哮。


    方笑嘴角微揚,淡淡道:“我死不死,不用你操心。但你,我可以保證,如果再不迴答我的問題,你肯定死定了!”


    中年道士渾身哆嗦,像泄氣的皮球一般,瞬間失去了力氣。驚恐的望向方笑,良久才道:“我,我是斷魂門的長老,打算扶持你來做外麵的代言人。”


    方笑道:“很好,剛剛那張符籙至少需要化神境的強者才能煉製出來,而你最多也就是築基境的小趴菜吧。你們宗門在哪裏?有多少老不死的?”


    中年道士張張嘴巴,無言以對。築基境界很弱嗎?居然被鄙視了!我尼瑪,你到底懂不懂築基境的含義?不對,這小子怎麽知道自己是築基境,他怎麽能知道宗門裏還有老祖級人物?“這些隱秘我不能迴答你。”中年道士滿嘴苦澀,搖搖頭,頹然道:“殺了我吧。臨死前,貧道有個問題想要求教!”


    “噗呲……”一聲,隻見鋒利無比的長槍如閃電般刺穿了道士的胸膛。中年道士瞪大雙眼,滿臉驚愕與不甘,但生命之火已漸漸熄滅。


    就在他眼神即將黯淡渙散之際,方笑嘴角泛起一絲冷酷笑意,緩緩說道:“既然你不肯迴答我的問題,那麽對於我來說,你便毫無價值可言。”緊接著方笑所說的話語,卻令原本奄奄一息的中年道士突然間拚命掙紮起來,仿佛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怨念和憤恨。


    方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一伸手,在中年道士身上摸索起來,同時漫不經心地說道:“哼,不就是區區一個隱門麽?我還不信邪了!以你們這種隱秘門派的作風,想必你身上一定藏著代表宗門身份的令牌之類的東西吧。隻要找到令牌,難道我找不到你們的山門所在不成?至於想從我這裏打探消息,那純粹是異想天開!一個將死之人,知道太多又有何意義?也罷,殺你者,活雷鋒是也,安心上路!”


    說完這番話後,方笑臉上閃過一絲戲謔之色,似乎對自己剛剛的表演甚為滿意。而那名可憐的中年道士則帶著滿心的冤屈與不甘,死死撐著,硬是咽不下最後一口氣。


    果不其然,方笑在那名中年道士懷中一陣摸索之後,便掏出了一塊通體漆黑、略顯古樸的令牌。這塊令牌不知是由何種材質打造而成,但其表麵卻閃爍著一層淡淡的幽光。令牌正麵鐫刻著兩個鮮紅如血的大字——“斷魂”,字跡蒼勁有力,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威壓。


    眼見自己門派的信物就這樣落入他人之手,中年道士拚盡全身力氣,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你……你……草擬大爺!”話音未落,一口鮮血猛地從他口中噴出,濺濕了胸前的衣襟。緊接著,他的腦袋往旁邊一歪,整個人失去了支撐,軟綿綿地倒向地麵。雙眼圓睜,心有不甘,死不瞑目!


    方笑盯著令牌,若有所思。安妮從背後走上來,攙扶著方笑,擔憂道:“老板,你覺得如何?身上難受嗎?”


    方笑擺手,道:“沒事,小安妮,別擔心。發個火球術,把這個道士處理一下。”安妮點點頭,潔白的小手往空中一抓,瞬間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球憑空凸現。輕輕往前一送,火球落在中年道士身上。幾個唿吸之間,中年道士的屍體便化作一堆灰燼,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老公!”“笑哥哥!”“老板!”“弟弟!”柳如意四女得到了消息,匆匆趕來。見方笑身上衣服殘破,血跡斑斑,眾女眼睛一紅,淚眼婆娑,焦急的把方笑緊緊包圍起來。


    方笑看著眾女的表情,心裏一暖,笑道:“我沒事,媳婦兒。隻是一點點皮外傷而已!咳咳咳……你們這樣圍著我,我還怎麽去洗漱啊?”


    柳如意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方笑,眼神充滿關切之情,並對周圍的姐妹們輕聲吩咐道:“你們先到旁邊歇息一下吧,我先帶老公進去洗漱一番。”眾姐妹們深知柳如意在家中的地位和威信,自然不敢有絲毫怠慢,紛紛點頭。


    她們雖然心中滿是不舍,但還是默默地讓開一條道路,眼睜睜地看著方笑在柳如意的攙扶下緩慢走向臥室。那眷戀而又關切的目光仿佛能穿透牆壁,緊緊跟隨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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