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曦爰敲開李莊主的寢室。


    “爹爹,我有事情稟告。”


    “曦爰啊,進來。”


    曦爰推門進去,看見冰言也在裏麵。


    “曦爰,想要告訴爹什麽事情?”李莊主沏了一杯茶遞給曦爰。


    曦爰看了眼冰言,說起了在荊楚門的經曆。這些事情之前跟冰言陸離發傳訊符時候也有提到過。


    “爹!我們懷疑荊楚門私下裏跟羅刹邪教勾結,他們如果被邪教控製,那整個修仙界怕要危在旦夕了。”曦爰擔心道。


    李莊主沉吟不語,他皺著眉頭,說道:“我此前也聽冰言提起過,琪正又在附近遭邪教勢力伏擊。此次仙門大會,邪教黑衣人在暗處布置,我們不得不防!”


    “隻是......我前幾日受邀去了那荊楚門參加他們掌門登基儀式。那丁掌門狂妄自大,根本不將我靈雲莊放在眼裏。”


    “好在有大禹派替我留了些顏麵。這五大派啊......暗自較著勁呢!”李莊主搖搖頭。


    “我此番有些懊惱,何必來參加仙門大會。我靈雲莊偏安一隅,匡扶正義,替百姓治病消災,無愧天地。何必來此爭那虛名?!”


    “冰言、曦爰,你們替我轉告大家,此番出來隻為曆練,不爭高低。千萬記住,保命第一。”


    “是,爹爹!”冰言、曦爰同時應道。


    曦爰迴到寢室,跟芸貞和琪玉轉達了莊主的旨意。


    夜裏,曦爰正在床上打坐練功。耳旁傳來了悠悠琴聲,打破了山中寂靜。這,是夜隨風的月華古琴吧?撥弦弦動,抑揚頓挫,似乎月夜訴相思。曦爰運起真氣療法,感覺渾身氣血暢流無阻,甚是歡喜。


    曦爰給鳴簫發了一個千裏傳訊符,告知他自己已經和靈雲莊一起上了大禹派,傳出去之後,她便沉沉睡去了。


    彼時的鳳鳴簫正在清幽宮冥修,當他接到曦爰來信,心裏是喜悅的,但,他不敢有所表露。迴到宮裏,刻在宮門石壁上的宮規讓他不得不收斂自我情緒。“我輩修道,當清心寡欲。”“不見欲,不心亂。”“強骨虛心,無為無欲。”


    鳳鳴簫提起大禹劍,將大禹劍招從頭到尾施展了一遍。安靜的清幽宮,隻有自己劍鋒舞動的聲音。就在前幾日,大師兄吳歌飛私下裏找到了他。


    吳歌飛拿著一瓶酒,獨自喝了起來,喝了半瓶,竟有了些醉意。


    “鳴簫!”吳歌飛喊道,他的表情複雜,似笑非笑,似悲非悲。


    “你可知,我這幾個月來,內心有多苦!”他拍了拍鳳鳴簫肩膀。


    “師弟,我對不住你!”他激動地在鳴簫麵前跪了下來。


    “大師兄錯了,求你原諒我!”他痛哭流涕。


    鳴簫不知他為何如此,隻好將他扶起來。“大師兄,你這是怎麽了?”同時,他揮手開了道結界,不想讓人知道師兄現在的樣子。


    吳歌飛哭了好一陣,終於有些緩了過來。


    “我以前孤傲,一直以為自己是師門最優秀的弟子。”


    “可是,我沒有想到清幽宮內還有你這麽一個比我更年輕,更出色的弟子。”


    “我...我道心不正,對你充滿了嫉妒。四年前,是我害了你,害你被師叔施了鎖心咒。我真的對不住你!”他顫抖著從懷裏掏出來一個小冊子,遞給鳴簫。


    這...不是四年前自己離開靈雲莊送給曦爰的千裏傳訊符的小冊子嗎?鳴簫看著它,心裏明白了。不過,現在再提這些,又有何用?


    “你的確比我厲害太多,如今我不得不服。鳴簫,希望日後你一直能守住道心,不負蒼生!”吳歌飛仰頭歎了口氣。


    “大師兄,你來找我不會就因為這些事吧?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師兄不必自責。”鳴簫說道。


    吳歌飛整頓了一下自己,迴頭強顏笑道:“多謝!”他拿起剩餘的半瓶酒,步伐晃晃悠悠地走了。


    大師兄到底怎麽了?他究竟想暗示我什麽?鳳鳴簫獨自想著。算了,等忙完仙門大會,再和他好好談一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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