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一哥哥好久不見,你好像變帥了呢!”


    伴隨著銀鈴般清脆悅耳的聲音,校園門口一個身高不足 1 米 6 的嬌小身影如一隻歡快的小鹿一般,加快腳步,跑到了陳騰一的麵前。


    別看這個女孩身材嬌小玲瓏,但身體發育得卻一點兒也不晚,尤其是跑動起來時,胸前像裝了兩隻小兔子似的,唿扇唿扇的。


    “龍小葵…好久不見!”


    陳騰一迴過身來,笑著跟她打了個招唿。


    然而,僅僅隻是匆匆一瞥,他便有些不自在地將目光移開了。


    因為隻要他一低頭,就能輕易瞥見那若隱若現的美好春光。所以他隻是看了一眼,便迅速偏過頭去。


    說來也怪,以前麵對龍小葵的時候,他並沒有太多特別的感覺,一直把她當作鄰家小妹妹看待。


    可是,這一個漫長的假期之後,再次看向她,他的心底竟莫名地泛起一絲難以言喻的躁動。


    或許是因為龍小葵大小姐這段時間吃得太有營養,導致身體發育得越發姣好迷人吧,陳騰一暗自思忖道。


    “騰一哥哥,你怎麽轉過頭去啦,都不看著我說話呢?”龍小葵似乎察覺到了陳騰一的異樣,故意走到他的身下,仰起頭,眨巴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奇地問道。


    緊接著,她還抽動了一下小巧可愛的鼻子,仿佛嗅到了某種特別的氣息。


    “嗯……你身上……怎麽有其他女人的味道呢?”


    她嘟著嘴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像質問,但卻軟萌軟萌的沒有一點威懾力。


    陳騰一急忙慌了撓頭解釋道:“你在說什麽啊?哪裏有女人的氣味。龍同學可不要靠得太近哦,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騰一哥哥,你怎麽了呀?”


    龍小葵不明白陳騰一為什麽突然間就跟自己疏遠了,她拉起他的手正要撒嬌去問個究竟,忽然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哎喲喂,這個窮鬼竟然跑去當小白臉了耶!我說以他的天賦,怎麽可能上得起這麽高檔的學校哦?”


    “就是就是,那哪裏是什麽小白臉啦,明明就是一隻癩蛤蟆吃上了天鵝肉,哈哈哈。”


    隻見見個身穿名牌服飾、渾身掛滿奢侈品配件、校服也被胡亂搭配的富家少爺正站在不遠處哈哈大笑。


    這兩人的長相還算不錯,甚至可以稱得上有點小帥,再加上他們的衣品也很好,所以在人群中顯得格外耀眼。


    唯一能夠讓人們對他們好感大降的,便是他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紈絝氣息,以及那一頭五顏六色的頭發。


    “我說龍小葵大小姐,挑選男朋友可不能隻看臉哦!更重要的是實力!陳騰一那個廢物除了長得稍微有點兒順眼之外,還有什麽值得你關注的地方嗎?倒不如考慮一下我吧,我可是血氣充足、體力強健呢!”其中一名身材魁梧、肌肉發達的少年走上前來,一邊說著話,一邊還故意鼓起自己的肱二頭肌,並擺出了幾個誇張的姿勢。


    龍小葵並沒有覺得這些人有多帥氣,反而覺得他們既油膩又惡心,遠遠比不上她的騰一哥哥那般清新脫俗。


    “騰一哥哥,別理他們,我堅信你一定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厚積薄發、一鳴驚人的!”


    龍小葵連忙走上前去,正準備摟住陳騰一的手臂時,卻被他毫不留情地抽開了。


    “龍小葵,我們之間其實已經沒有太多瓜葛了。所以……還是保持適當的距離比較好。”陳騰一低著頭,壓低聲音說道。


    他根本沒有把那些富家子弟的冷嘲熱諷放在心上,而是轉身朝校園走去。


    “嗬嗬,慫包一個。小葵妹妹,我真不知道你看上他什麽了?”


    “要你們管。”龍小葵大聲喊了一句加快地跑著跟了上去。


    龍氏夫妻與陳氏夫妻原本皆隸屬於守望軍,但在某次圍剿邪教的行動裏,龍氏夫妻凱旋而歸、立下赫赫戰功,其軍銜更是一口氣連升三級;反觀陳氏夫妻,則是一去不複返,兩家先前口頭約定的娃娃親自然也成了名存實亡。


    兩年前,龍小葵的父親成功突破至大宗師境界,如此一來,兩家人的地位差距愈發懸殊。


    龍小葵與陳騰一是自幼相識,可以說是青梅竹馬。過去陳騰一並未意識到這其中有何不妥之處,隻將龍小葵視作妹妹,並無其他想法。


    今天他發現龍小葵長大了!


    所以還是避諱一點好。


    “站住衣著不得體不準入校,還有你們幾個,也不準偷偷溜進去。”一位身材高挑女生冷麵地攔在龍小葵的麵前。


    她目測有1米7,一頭黑直長發,手裏還拿著一根教鞭。低頭俯視著龍小葵眼神中多了幾分唾棄。


    “你是故意穿小一號的衣服來凸顯你的身材嗎?這裏是學校,不是你賣弄風騷的地方。”


    “人家隻是在假期的時候長身體了,又沒有大號的校服了。”


    龍小葵的身材的確低頭看不見腳趾,雖然是她以為傲的資本,但也給她帶來很多的困擾。


    例如其他女生的嫉妒!


    “米雪紀律員其實你也不必自卑的,聽說女人呢,在生孩子之後就會長大的。”


    龍小葵將那一頭短發撩到耳後,用一臉清純的樣子說著最大膽的話。


    米雪並沒有因為他的挑釁而感到憤怒,臉上依然是那副冷冰冰的嚴肅表情。“衣服小了就去教導處補一套,什麽時候換好了什麽時候再進班級。”


    “還有你們兩個把身上那些首飾全部摘下來,頭發是染迴去還是讓我給你們剃掉?”


    兩個富家子弟被嚇得直接搖頭,我們怎麽也沒想到這一年米雪會成為紀律員。


    米雪天賦好,實力強,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更重要的是聽說背景也很可怕。


    所以哪怕是再無法無天的學生,也有一點怕她。


    “陳騰一同學你也一樣,衣服洗的有點發白了,也有一點小了。去換一件新的吧。”說著他從兜裏拿出錢包,掏出一遝錢遞了過去。


    “謝謝,不過不需要。”陳騰一知道米雪是好心,但是她的方法,讓人不太喜歡。


    再說他現在也不算沒錢了,畢竟那個師父給了他一大筆錢,足夠花好久了。


    “你就這麽用錢侮辱人,看來你根本不懂男孩子的心思。不要跟我想騰一哥哥,我知道你是什麽用心。”龍小葵將身體靠了過來,原本那張清純的臉變得嫉妒。


    說完之後又恢複笑容,衝著迷米雪擺了擺手跑開。


    “有病。”米雪低聲說了一句。


    ……


    “老師好!”


    “白潔老師好!”


    “同學們也好,一個假期不見你們都有進步啊!”白潔老師推了一下眼睛,溫柔的笑著,渾身散發著母性的光輝。


    “再要一百多天時間,我們就要請你人生的第一大轉折了。我希望你們在這個轉點能夠做好努力,做好選擇。接下來我會發一張表單,你們填一下你們未來的誌願,我可以根據這個給你們好好規劃一下。”


    他們知道接下來的這張表格,可能注定了他們一生,一些同學局促班,一些同學信心滿滿。


    還有一些無所吊謂,他們都是家裏做好了安排,無論考得怎麽樣都會有學院接手,又或者在家裏修煉學習也是一樣的。


    畢竟他們不像那些窮人,家裏邊沒有一點資源。


    一整個班級近30多名學生,半數以上都沒入門,他們在未來的考試中不會占太大優勢,甚至選擇好一點的大學都做不到,除非他們有過人的科研能力。可這樣的人比會修煉的人還少。


    陳騰一之前的修為也隻是入門階段,也就是剛剛進入後天。這樣的修為在班級中占到了另一半。


    之前被別人說是廢物,的確有失偏,但是這樣的修為的確也是大眾之中很普通很普通的一員。


    若是沒有嗤茱的幫助,他恐怕也會選擇一個很普通的學校吧。


    提起筆,他在那張誌願表上寫成了4個大字。


    “道真學院?”白潔老師看到陳騰一的誌願表臉上多出了幾分疑惑。因為陳騰一修煉的明明是純粹的血氣道,而道真學院則是純粹的真氣道。


    他不應該不知道的,或許是因為龍小葵嗎?


    拿著這張表單,她又看了龍小葵一眼。不由得在心裏歎了一口氣道:“這孩子真是的,怎麽會因為感情耽誤自己的前程。”


    下課之後白潔將陳騰一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關上了房間的門,又為他倒了一杯水。


    “白潔老師,你找我有什麽事嗎?”陳騰一局促的坐在那裏問道,因為房間裏隻有他們兩個,還關嚴了門很安靜。


    “不要緊張,陳同學。我隻是想問問你為什麽要報考道真學院?你應該知道它並不適合你。”


    “以前不適合,現在就很適合了。”說完陳騰一放開了自己通脈的修為。


    “真氣道的先天!”白潔老師驚訝地驚唿了一聲,很快又穩定下情緒,推了一把眼鏡。


    “陳同學你怎麽變道了?你怎麽突破先天的,你要知道一些禁藥和秘法是能夠被驗證出來的。”


    白潔老師並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學生有什麽奇遇,隻是這不到幾個月的時間便突破了先天,而且還完成了轉道,在她眼裏看來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尤其是現在這個修煉降級的年代,光是後天這一個等級就劃分了十二層,先天更是劃分了八層。


    陳騰一以前也就是後天三層,而現在差不多已經是先天二層了。這樣的修為幾乎已經快趕上她了。


    “並沒有用什麽禁法,也沒有使用什麽禁藥,隻是機緣巧合得到了一隻蠱,又找到了合適自己的路,理所當然的就突破了。”


    “原來是這樣嗎?”


    白潔老師又用手扶了一下眼鏡,思考,應該是倒換蠱。


    這種東西一般都是上層把控,而且很嚴格。


    她不明白這種珍貴的東西為什麽會流傳出去?


    但她相信自己的這個學生應該沒有對自己說謊,至於怎麽得到的,他不會去問也不會去關心,這是陳騰一自己的秘密。


    “還好,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把修為收起來了。記住不到考試前,盡量不要暴露出來。還有如果旁人問起,就說是你父母留下來的。”


    她不是在教自己的學生撒謊,這隻是緊急避險。畢竟偵查局的那些人不給一個理由,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好了,既然沒有問題了,那麽老師就給你好好規劃一下。以你先天的修為考上道真學院是板上釘釘的事。但你不知道其實學院裏麵還有個特訓班,是培養特殊人才的地方裏麵資源,根本不是普通學生能夠比。在名額隻有二十位,所以你還需要加倍努力,因為這天底下的天才可不止你一個。跟你說一個數字,你知道每年飛升的有多少人嗎……”


    山村,陳騰一家宅後院。


    因為自己小徒弟的房間,充斥著年輕的荷爾蒙味道,這樣嗤茱在裏麵住著難受,可去偏房那裏又太殘破。


    所以她打算將後院的一間空房子收出來,重新打掃一遍住進去。


    窗戶上安了卷簾門,房間內的透光性不好,但打開門卻沒有聞到一股黴味。這顯然是有人時常在這裏打掃。


    嗤茱一些破爛桌椅搬出去,重新清掃了一番偶然間竟然在角落裏發現了一個用布蓋製的東西,他掀開布一看,發現裏麵竟然是個泥像。


    “嗯…海神神像,他應該叫黃泥秀吧。”嗤茱端起神像思索著。


    200多年前,木淳和黃泥秀也有過一麵之緣,嗤茱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也曾經聽他提起過。


    可以說黃泥秀也算得上對木淳有指點之恩。


    “為什麽神像沒人祭拜,反倒要擱到角落裏?既然對他有恩情,那我就給你上一炷香吧。”


    嗤茱又從角落裏找到了一款香,香的味道應該是紫檀木的,而且還是靈木紫檀。看著香存在的年限大概有一百年了。


    “奇怪?這種香的價格差不多可以換一棟大房子了,他們家的日子怎麽過得還緊巴巴的。”


    “算了不是我考慮的事。”嗤茱搖了搖頭想了想,再過三個月她就要離開了。沒必要再考慮他們家到底有什麽秘密。


    打起火點燃香。


    煙氣嫋嫋之聲直入房頂,其中的煙火氣息又透過房頂直入高空。


    嗤茱捏著這三根香拜了三拜,隨後插入到神像的香爐前。


    遠處東海之濱,正在奮勇殺敵的黃泥秀突然停了下來。


    而這一停頓他所操控的遊戲角色則被人殺死了,但他卻沒有管。


    他摘下耳機猛地吸了一口,“是五十年了還是六十年,竟然還有人記得我,給我祭拜。上百年的香,上香人的修為也很高。唉這是一個令人陶醉的味道。”


    “不過,這可是一個很危險的行為啊!”


    黃泥秀龍眼一句他總感覺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說著他關掉了手中的遊戲,決定順著香火來源的方向去看一看。


    與市中心不遠處的郊區,一處守望軍的地下營地,一個精密的儀器開始滴滴滴滴報鳴。


    “龍將軍有人祭祀邪神。”一名身穿軍裝的青年拿著報表推開了門,連敲都沒敲。


    龍澤將軍並沒有責備他的冒失,而是接過報表後臉色凝重。


    “山裏鄉下,有問題趕忙派人到地點去看一看。”


    “是龍將軍。”青年名叫尹平他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心裏卻早已壓製不住喜悅。


    剿滅邪教可是一個大功,這次他若得勝歸來,或許能夠連升幾級。到時候他也就有機會向龍將軍提親了。


    一時間沉寂的軍隊營地開始活躍起來,十幾架懸浮飛機朝著香火升起的地方飛去。


    “嗯~”


    另一邊嗤茱總算打掃完了後院的房間,她伸了伸了一個懶腰。


    “女娃呀來吃水果。”陳奶奶端著一盤水果笑嗬嗬地出現。


    “多謝!”


    “不用謝,你是我家陳娃的老師嗎?一點水果而已。”陳奶奶說的時候臉上有些猶豫,許久之後開口問道,“其實你不是什麽學院的老師吧?”


    “您?”吃著蘋果的嗤茱愣了一下。


    “不必緊張。安心地在這裏住下吧,我知道你不是壞人。因為壞人不會給海神大人上香。隻是你這三根向上的呀,有點麻煩啊。吃完了水果你到房間裏躲著,一會兒發生了事情也別出來,我來應對。”


    “發生事情?我…是不是闖了什麽禍?”


    “也不算闖禍,畢竟錯不在我們。算一算時間要來了,躲起來了,家裏有個地窖。還有以你的行為應該很容易躲過監察。”陳奶奶笑了笑,這一刻她仿佛不是那個什麽都不明白的糊塗奶奶好像什麽都知道。


    “果然,誰說老人什麽都不明白,看來精的很。”


    “我還不老70多歲,按年齡算你應該比我還大吧,老姐姐。其實我孫子真不適合你。”


    陳奶奶的一句話,讓嗤茱啞口無言,總感覺手裏的蘋果不香了。


    沒一會兒功夫,天空中傳來騰騰騰的聲音。幾架懸浮飛機打開艙門,一個個實槍實彈的軍人從裏麵跳了下來。


    並迅速地架起槍械,將整個村子都圍繞起來。


    “快快快都小心一點,不要叫邪教之人跑了。”尹平站在軍隊中仰擺著手指揮著,“對了,還要小心神調,有什麽反製手段,尤其是神魂之法,都給我打起精神凝聚注意力。必要的時候啟動頭盔上的金剛鎖印。”


    “軍隊靠近院子,陳奶奶趕忙舉起雙手。誤會這一切都是誤會!”


    “不許動,舉起手來!”軍隊的人可不管是不是誤會,也不管她是不是一個七十多歲老奶奶。


    拿著槍直接將她摁在地上,反手犒勞,神魂道不比其他年紀越老反倒越厲害,所以他們從來不敢對這些老年人放鬆警惕。


    陳奶奶被製服之後,很快地被押到一處,被幾個人用槍支著。


    剩餘的人則是衝進房間內翻箱倒櫃,很快便將陳家的院子弄得亂七八糟。


    “報告警官,沒有人,我們隻發現了這個。”


    這時隻見三五個軍人,將那個巨大的泥像搬了出來,前麵的香爐早已經被踢倒香火撒了一地。


    “海神神像!老太太說,你把真正的邪像放哪裏去了?”尹平皺著眉頭拿著槍托將陳奶奶的頭抬起來道,今天他要是找不到邪神像,那麽他的一等功就沒了。


    如此不但是白費了力氣,還是白高興一場。


    陳奶奶嗬嗬何必笑了笑,張口吐出一股唾沫,“根本就沒有什麽邪神像,我隻今天打掃衛生的時候看見了海神,想給他上一炷香。沒想到你們竟敢對海神不敬,你也不怕他責備。”


    “責備?一個被拴上鏈子的泥鰍罷了,沒有我們聯邦他什麽都不是。”一個不明曆史的年輕軍人大放厥詞道。


    再加上他的父母親全是在邪神入侵的時候,遭遇到了牽連蝕骨無存,他恨極了這些拜神的人。


    躲在倉庫裏的嗤茱急了,本想出去教訓他們,忽然一個聲音從天空傳來,讓他止住了腳步。


    “哦,那你跟我說說。你們聯邦究竟是怎麽幫我這條泥鰍成為了海神的。”


    就在這時,海神黃泥秀剛剛趕到,他看到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信徒被人壓著跪在地上,並以一個十分不尊重的姿勢審問,心裏的怒氣已經達到了頂點。


    說出的話都伴隨著冰霜和冷空氣,不由地讓在場所有的軍人感到身體遺憾。


    “海…海神大人。”尹平驚訝的瞪大眼睛,他也沒想到隻是一個簡單的抓捕行動,竟然會引來海神,都沒想到自己一個貌似手下竟然出口得罪了他。


    “你還不趕緊給海神大人行禮!”他轉過頭大聲斥責了那個手下,甚至伸手打了他一巴掌,“海神大人,他小孩子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計較。”


    “所以我就應該受到你們的欺負什麽也不吱聲嗎?我幾百年不動手,你們是不是忘了我是第5境了!”


    “今天我吃到一口很好的香火,這味道大概有五六十年沒有再遲到。所以我心情很好過來看一看我的信徒,沒想到竟然讓我撞到了這樣的場景。你們聯邦軍隊還真是給我一個大大的驚喜啊!”


    “大人,我們也隻是公事公辦而已。你也知道西大陸的,祖靈教派和陽光女神教派,經常滲透到大陸來傳播信仰,收割民眾的精神力量。讓他們神經恍惚,無心生產,嚴重的甚至還會做出傷人的舉動,我們也是不得以防患於未然。”


    “所以這就是你們斷了我近半年想法的原因?我看不止如此吧,畢竟一百年前你們就開始削弱,我在民間的影響。有一些大城市甚至在暗地裏公然禁止對我進行祭拜。”


    “你們想的什麽心思我不知道嗎?無非就是害怕我突破了第六境,擴大行動範圍,對你們造成影響。可你們知不知道,我要真想將你們努力,根本不用突破第六境!神道的第五境究竟是什麽實力你們根本不清楚!”


    黃泥秀龍眼瞪圓,振振有詞,聲音傳出數裏之外。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怒火和積怨也並非一日可以累積到頂點的。


    而信任也不是在一刻之間斷絕的而是一點一點被磨裂的。


    一百多年前他被騙來鎮守東海,說是及萬民信仰幫他突破第六境。前幾十年君轅皇帝在位的時候還信守諾言。


    可自從換了一個皇位上位之後以前的話全成了狗屁了,甚至還明裏暗裏的打壓他。他什麽都知道,但對方畢竟是個小孩子,他也不能跟一個小孩子計較,靠著自己的修煉也不是不能晉級。


    畢竟當時他的信仰深入民心,尤其是在海邊靠下海捕魚為生的海民,幾乎家家戶戶都供奉他。


    可到了近代商業化興起,養殖業代替了捕魚業,漁民們也被趕到了城裏。


    再加上西方神魂道這時開始了信仰入侵,這時候起信仰神明便被一刀切了。


    隻要有香火供奉全都是犯法的行為,哪怕他們供奉之人是玄天道主又或者純陽真仙,通通全都抓起來關進大牢。


    通常關了10天,半個月之後才開始審問,如果跟邪神教有關係,直接拉出槍決。


    沒關係,則會以擾亂治安的罪名關上個10年8年。


    這也導致天下沒人在信仰了。其他幾個大能倒是不在乎,因為他們根本就不靠信仰修煉。


    可他這個海神黃泥秀呢?


    這他也忍了,畢竟當初事出有因。


    再者說。西方祖靈教做的的確過分。當時的現任皇帝素星也曾對他許諾過,隻要將西方教的祖靈派係人趕走,便恢複信仰。


    可一直等到他飛升,恢複信仰的結果也遙遙無期,這時朝廷的製度又變了。


    發展快到他都有些跟不上腳步了,現在不是一個人說的算而是一群人共同決定。


    恢複他信仰的事情一拖再拖,其實他心裏都明白,這些人根本就不想恢複他的信仰。而是害怕他再度變強,將整片大地變成信仰國度。


    可他們卻忘了他真想那麽做,早就變成他想要的樣子,何必要蹉跎100多年。


    “現在竟然敢篡改曆史了,真當我好欺負啊!”黃泥秀在心裏暴怒,沒錯剛才他已經掃描了那個年輕軍人的腦海。


    裏麵曆史記載他成為海神完全是大玄祖皇第一人之功,就連常年在外居住的靈感大王曆史也被抹去了。天上那些始祖大部分的信息也模糊不清。他們隻教導天上有什麽樣的人,就連他們修煉的什麽道都含糊不清。


    “嗬嗬,信息封鎖你們聯邦為了穩定,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呀。可你們忘了,你們求來的這百年穩定,跟你們所作所為沒有一點功勞。完全是九尾天狐一人之功。”


    “因為他在人間的天地安了一個上限。讓那些受到了壓迫和不公的人,哪怕修煉到了頂點,也無法公然和整個大集體反抗。隻能被動地成為你們其中的一員。”


    “當然,我不是說這樣不好,畢竟公平嘛,從來沒有絕對的,而是相對的。


    你們這樣的做法的確讓社會更穩定了,但何嚐不是一種欺騙。


    讓一些有天賦有資質的人碌碌無為苦熬資曆,讓一些沒天賦的人靠著資源和信息差一步一步攀升飛升天界。


    可你們不知道這樣的人到了天界就是最底層的存在,哪怕是熬到了渡劫,他們也是最底層的垃圾。一點點人外之劫就能讓他們動搖,入劫破滅!”


    黃泥秀說了一大堆,將這些年壓製的鬱悶全部排泄出去。


    但,他也隻是發一發牢騷,畢竟他是一個好神!


    四靈大陣早已融合天地,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作為四極天柱,四聖之靈最活躍的那一個,他必須要大度。


    “把人放了,你們滾吧!”海神黃泥秀發話道。


    “抱歉海神大人,我們必須依照規矩辦事,畢竟法不容情,無規矩不成方圓,他擾亂了治安,調動了大量人力。物力我們必須要作出懲罰。越是天下人人人都有樣學樣,那會給天下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錯亂。”尹平雖然表麵恭恭敬敬,但嘴上依然不鬆口。一口一句依法辦事。


    “讓你們把他帶走,再關個10年8年,他都多大歲數了,我看都活不到他出來的時候了。”


    “再說他供奉的是我,難道我的身份同樣被你們打成邪神了嗎?”


    “抱歉,海神大人。在下地位低人為言輕,很多事情都做不了決定,您別為難我們,要不您去駐軍部請教龍將軍。”


    黃泥秀怒了,一巴掌拍了過去,瞬間將他半邊臉打的血肉模糊,“他他媽的一個區區三境武師,還需要我親自去請示!”


    尹平整張臉的血肉被打掉,露出血紅的咬肌和白森森牙齒,但很快就在血氣的操縱下慢慢恢複。


    他低著頭,眼神中閃露著一絲怨恨。那很快的就收起來恭敬道,“在下這就放人。”


    陳奶奶被放開身上的繩子還沒解。尹平一招手,所有人快速撤退登上飛機離開。


    “信徒陳翠芳,拜見海神大人!”


    “起來吧。”黃泥秀一直彈開陳奶奶身上的繩索,“給我上香的不是你吧。”


    “這…不敢欺瞞海神大人。的確不是。”


    “你放心吧,我不是問責,我也知道是誰。你讓他好好藏好,順便學習學習中土大陸的一些條條框框。別讓她再犯錯誤,等到時間到了,就讓她早點離開吧。”


    “中庭大陸雖然很好,但不適合她。”黃泥秀說完,贈下一個祝福,駕著雲離開了。


    不能離開東海太久,否則實力會下降的厲害,現如今的科技可以重傷第四境。


    所以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在東海他就是無敵的存在。


    迴到軍旅處,尹平一關上門就奮力地捶打房門:“哼,老泥鰍竟敢侮辱我。”


    發泄完一通後,他打開了一個光學顯示屏,“父親我到底要臥底到什麽時候?”


    “粒子航導炮的技術拿到了嗎?”視頻那頭一個老年聲音不緊不慢道。


    “沒呢,龍將軍對我防備很嚴,我打算從他的女兒入手。”


    “那你急什麽?”


    “兒子隻是想將這些外星人全部趕出咱們大玄星。”


    “你的想法雖好,但不要急。你要謹記你是容親王的後代就可以了。沒事的話我就掛了。”


    “再見父親。”尹平掛斷了視頻通訊,因為中庭大陸沒有衛星,也不允許出現衛星。所以他用的通訊是基站通訊,這些基站來源於駐紮在中庭大陸的酒店。


    他們東大陸的貴族從來沒有忘記祖先的使命,趕走這些入侵大玄星的外星人。


    所以他們每一代的傳人都禁止修煉,而他會允許修煉也就證明,他已經早早地被踢出在了候選人的範圍之內。


    任平他怎麽努力隻是幫助別人成就大業的棋子。


    ——


    東海之濱,黃泥秀迴到海域之上,剛剛想打開遊戲,又重新關了電腦。


    隨後又從抽屜裏拿出了很多東西,粒子航導炮,核動力十萬伏雷射槍,還有那個幾十萬公裏外一炮打碎小行星的殲星激光炮。


    “不行啊,拿這些東西防身,有點大炮打蚊子的感覺。”


    他將紙張疊在了一起重新收了起來,“還是自身的修為更重要,這些東西都是外物。”


    最主要的都是拾人牙慧,它本身並沒有什麽太強的科研能力。再強大的東西無法更新換代終究是被淘汰,隻有修為是自己的。


    隨後,他透過信仰看向了海裏的一座數百米高的石像,那裏有近200年被他拒絕的信仰。


    雕像旁,成千上萬的海族在那裏叩拜,希望得到海神的迴應。


    “所以,要接受海族的信仰嗎?貌似海族和人族好像有仇,算了還是再等一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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