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哲學院內內院,後殿其中一座廣場。


    這個神秘而莊嚴的廣場上,空氣中彌漫著古老魔法的氣息。廣場的地麵鋪著磨損的石板,歲月和無數腳步的印記鐫刻在上麵,形成了一幅獨特的圖案。邊緣處,各式各樣的兵器靜靜地躺在石台上,陽光照射下,兵器的鋒利和冷硬感更加突出。


    廣場的正中央,一棵巨大的橡樹拔地而起,即使入冬,其枝葉依舊繁茂,投下濃密的陰影。這棵橡樹不僅是廣場的標誌,也是魔法聯係的核心。它的根係吸收了金石的魔法,樹幹上形成了複雜的魔法符文,這些符文在月光的照耀下會發出幽幽的光芒,仿佛在引導著魔法能量的流動。


    而在廣場的各個角落,散布著一些特殊的木偶。這些木偶並不起眼,但每一個都是由從地底長出的橡樹分支改造而成,能夠承受強大的魔法攻擊能力,並將其吸收,迴哺主樹。它們是由精湛的魔法師們精心製作的,目的是傳授和教授魔法的技巧。當學生們觸摸這些木偶或是觀察橡樹主幹時,能夠輕易感受和學習魔法的奧秘。


    “陸蘊,怎麽樣?”王臨彬朝廣場邊的陸蘊和林心雨走去。


    “餘舟邢說是找來了一個朋友,不過現在還沒有到。”陸蘊琢磨著石台上擺放的兵器,它們需要輸入意誌才能被拿起。


    “學院裏已經有五、六支隊伍準備參加比賽了,我們得趕緊哦。”王臨彬環顧周圍也在熱身的同學們,大家都在等待老師的入場。


    “別擔心,會找到的。”林心雨安慰道,她精通魔法,絕對是隊伍裏的主力。


    須臾,餘舟邢便拉著一個男孩走來。他們朝這邊揮了揮手,“久等了。”


    “這位是?”王臨彬問。


    “馬文博。”男孩笑道,“我不是魔法專業的學生,不過我會全力以赴。”


    “沒事,重在參與。”王臨彬鼓勵道。


    “看來我們中就林心雨是魔法專業的,得努力了。”陸蘊說著,迴頭望去,老師到了。


    “同學們!大家都站成三排吧!”這是一位金發的中年女性,盡管她的半邊臉因為一場不幸的事故而毀容,但這並沒有影響她散發出的那種神秘而威嚴的氣質。


    而且她身材高挑,線條勻稱,仿佛每一根神經和肌肉都經過精心雕琢。她的身姿優雅而從容,無論是行走還是站立,都顯得那麽自然和流暢。她的雙手修長有力,仿佛能夠掌控一切魔法力量。她的眼睛深邃而明亮,透露出一種智慧和敏銳。


    學生迅速成隊形立正,等待老師發話。


    “我知道,歡迎來到魔法課堂。”她掃視麵前廣場上的人群,“要去參加戮魘逐競比賽的,舉個手。”


    陸續有人舉手,最後幾乎占九成,他們彼此之間也相互對視打量。


    “你們有興趣,是好事。不過,我提醒一下我們中參賽的女生,如果在參與比賽前幾天,出現月經失調、月經不規律、月經異常或其他與月經相關的不適症狀,我強烈建議你即退出比賽。”老師說完,從腰間拔出佩刀,“現在就去挑選你們的武器。”


    學生們激動地朝廣場邊緣的石台散去,精心挑選合身的兵器。


    “記住,在拿起之前,心裏要默念兩個字‘練習’,如果你們以別的理由去拿,是根本拿不動的。”老師在廣場上走動指導道。


    學生陸陸續續拿起了武器,或是刀,或是矛,或是戟,或是盾,拿什麽的都有。


    陸蘊和馬文博都是隨父親,用的是劍。


    “怎麽樣?”餘舟邢手握長刀,在王臨彬麵前耍了幾下。


    “還行吧。”王臨彬選的是弓,弓弦由弓身上的魔法紋飾幻化而出,上手拉動,便形成附帶魔法的箭矢,“這弓才是最好用的。”


    “我記得你不是玩紅纓槍的嗎?”餘舟邢好奇問道。


    “那玩意我沒天賦,這弓我就閑暇之餘練了幾天,就會了。”王臨彬說著看向陸蘊和馬文博,“他們兩個都是用劍的。”


    “都選好了嗎?”老師喊道,“選好了就迴到原地站好。”


    學生很快匯聚。


    “你們應該都知道,普通的兵器和神兵是有區別的。普通的兵器,可以輸入各種意誌,賦予它們各種各樣使用的理由,而神兵則不行。”老師耐心地講訴道。


    “而神兵可以同時承載多種魔法,普通兵器則不行。不過盾牌是例外,這種純防禦的工具,沒有高低之說,每一件都可以容納多種防禦性質的魔法,關鍵是使用者怎樣合理調配。”


    “老師,是不是領袖打造的都是神兵?”一位學生問。


    “差不多,如果你是領袖,會希望自己的手裏有任何一件平凡的兵器嗎?”老師問道。


    “不會,我肯定會天天鍛造兵器,然後高價賣出去。”此言一出,惹得周圍學生發笑。


    “這位同學,如果你想成為向遠征隊領袖和寶王一樣的人,就得先拋開這種思想。”老師期盼道。


    “你們現在還是學生,所以學院就在你們的兵器上打上禁錮魔法,限製威力,防止意外。”


    禁錮魔法與意誌一樣,都對兵器魔法的使用進行限製,唯一的不同是前者可以破解。


    “你們現在試著感受武器中的魔法,對著廣場上的木偶練習。”


    學生們立刻開始練習。


    整個廣場上頃刻間傳蕩著魔法的能量波動。


    木偶隨著攻擊而震動,連帶著中心的橡樹也微微晃動,大片綠葉飄落又生長。


    陸蘊和王臨彬研究出一個陣型,具體來說,餘舟邢頂在前,陸蘊和馬文博護衛兩邊,王臨彬遠距離拉弓輸出,而林心雨選著的是堅硬輕巧的盾牌,則護衛隊伍中心。


    他們開始反複練習。


    帝國或是遠征隊的軍隊,幾乎沒有形成什麽戰鬥陣型,也根本不需要。而在遠征隊覆滅之後,隻有探索忠亭的冒險隊才會去特意創造,用以對付強大的怪物。或是獵人會結伴組成特殊隊形去狩獵野獸。


    陣型練得差不多了,五人組便分開練習。


    陸蘊站到一個木偶麵前,用盡全力朝它刺去。劍身隨著鋒紋魔法(對魔法附加的物體造成更大的傷害)的加持,頃刻間擊穿它密實的身軀。


    “砰~”一陣轟擊聲從廣場另外一側傳蕩而來。


    所有人目光駐足的地方,一位個子不高的女孩,剛剛揮舞著斧頭,驅使崩山魔法(使斧頭力勁更強,破壞力更高),將一個木偶砍碎了。


    “你叫什麽名字!”老師一臉嚴肅地走近,“是誰教你接觸禁錮魔法的?”


    “我爸爸。”女孩一臉驕傲道。


    “你爸是誰?”老師臉色很難看,“如果看到別的同學,你爸承擔得起嗎?”


    “對不起,我隻是想證明我的實力。”女孩羞愧滿麵。


    “跟我走。”老師記下女孩的名字後,將她帶出廣場。


    剩下的人繼續練習。


    陸蘊卻沒了心思,“除去禁錮魔法,兵器的威力如此之大!”他不由得緊張,“忠亭的怪物各個都是魔法的產物,看來我得準備一套鎧甲了,或是一麵堅固的盾牌。”


    他找到場上的林心雨,後者正在利用附加血痕魔法(傷口將持續流血)的匕首削劃木偶的關節。


    “林心雨,你真打算比賽的時候用盾牌?”陸蘊擔憂地問道。


    “怎麽了?我是隊伍裏唯一一個魔法專業的學生,沒有比我更合適的了。”林心雨深情地盯著陸蘊,“怎麽,怕我受傷?”她言語俏皮道。


    “是的…”陸蘊愣了一下,“我是說,你是我們隊裏唯一的女生,我們大家都很關心你。”陸蘊語氣急促。


    “放心,如果我都受傷了,你們也好不到哪去,真這麽危險,我們會參加這個比賽嗎?”林心雨不由得笑出聲,笑容明媚而溫暖。


    又過了一會,老師返迴廣場,“同學們,今天就到這,都去把裝備放迴石台,隨便放就可以。”


    “我覺得我們必拿第一!”餘舟邢放完迴來對著馬文博和王臨彬說道。


    “第三吧,保守點。”馬文博玩笑道。


    “餘舟邢,如果我們沒拿到前三,你必須給我們請客。”王臨彬靠在他的肩膀。


    陸蘊和林心雨也迴到隊伍裏。


    “喲,你們這一對,今天過得如何?”餘舟邢打趣道。


    “你說什麽呢?”陸蘊正準備撲上去。


    “同學們,每次下課,這段話我都會和學生說,不管以後你們從事什麽職業,都要將魔法用在好的方麵。”女人眸中閃過一絲惆悵之色。


    “知道了,老師。”學生們保證道。


    “放心吧,老師!我們都是好孩子。”餘舟邢盯著老師的腿,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身邊的王臨彬碰了一下他,“就你會說?”


    離開廣場,王臨彬叫住了陸蘊,“我問你件事,你還記得《老圖克牧場》這本書嗎?”


    “記得,你看完了?”陸蘊邊走邊道。


    “我還沒有完全搞懂,我是想問問,你家裏還有相關的書嗎?”王臨彬問。


    陸蘊會議片刻,“其實當初我給顧老師的書隻是這係列的前三本。”


    “什麽?”王臨彬先是驚訝,轉而激動,“不知三本?能不能都借給我?”


    “可以,我剛好迴家,陪我一起?”陸蘊問。


    “走吧!”王臨彬難掩欣喜之色。


    騎上馬,兩人並駕齊驅朝鎮外走去。


    “是和礦場有關的事?”陸蘊發問。


    “是的,書中的理論表明,帝國疆域內,存在多處自然力量作用而出的礦脈。”王臨彬說道。


    “自然力量?”陸蘊腦海裏卻想到了另一個詞,“有具體的描述嗎?”


    “你們前段時間一直圍繞的河水,就是自然力量,風也是自然力量。”王臨彬解釋道。


    “這些啊。”陸蘊知道自己想錯了。


    “不過讓礦脈形成的力量更這些更強,也更有規律可循。”王臨彬望著前方的鎮長官邸。


    門外站滿了官兵,應該是有大人物到場。


    “你與賀賈商量了沒?銀行有數量龐大而先進的儀器設備,也許有幫助。”陸蘊問道。


    兩人加快速度。


    “說了,不過就算銀行來了也無用。”王臨彬道。


    “既然如此,希望我的書能為你提供幫助。”陸蘊無奈道。


    一路奔過田野,兩人直抵陸尋的宅宇。


    “進來,我爸平常不出房間的。”陸蘊說著,帶王臨彬走進屋內。


    “你家真大啊。”王臨彬不管是從外麵還是內部,都感歎這座宅宇的巨大,“平常衛生是怎麽打掃的?”


    “我姨媽會定期清理一層,我的房間就歸我管,而四五樓是我爸的負責。”陸蘊說道。


    說著,姨媽從房間走出來,“小陸,帶了客人來?”她朝來人看了眼,“原來是王臨彬,都長這麽高了?”


    “姨媽好。”王臨彬行禮道。


    “嘿嘿,你留下來吃飯嗎?我們今天有粉蒸肉。”姨媽笑眯了眼。


    “客氣了,我來是拿幾本書,待會兒就走。”王臨彬感謝道。


    王臨彬被陸蘊帶到二樓的房間裏等待。


    “木先生,我又來了。”陸蘊翻進前台,翻閱目錄。


    “七架四層五間。”陸蘊自語道,隨即翻身走進藏書廳。


    “七架……”陸蘊正在藏書廳內穿行著,一股無形卻強烈的詭異感再次湧上心頭,他四處張望,自上次的事後,他仍心有餘悸。


    一個轉彎。


    “蘊兒。”陸尋喊住慌張的兒子。


    “爸?”陸蘊麵色有些好轉,“你也在這,我來找書。”


    “黑宇主人的書?”陸尋關心道。


    “不是,我替王臨彬拿的。”


    “王臨彬,他在樓下?”陸尋問。


    “他沒跟上來,我讓他在我房間等。”陸蘊解釋到。


    “找什麽書?”


    陸蘊沒有迴答,他突然想起來,自己當初是背著父親拿的這本書。


    “到底什麽書?”陸尋急切問。


    陸蘊看父親焦急的樣子,猶豫了片刻,“哎呀,就是那本《滑子貓》。”


    “是嗎?”陸尋緊盯著慌張的陸蘊,手緩緩抬起。


    陸尋手搭在陸蘊肩膀,“多注意身體,你的臉色有點難看。”


    “我會注意的,爸,你忙你的,我先去拿書了。”陸蘊說著便快步幾個轉彎,擺脫了父親。


    陸蘊取下三本淺紅色的書,接著隨意拿起旁邊的一本綠皮書,向出口走去。


    索性一路沒碰到父親,“爸,這三本書是介紹探險的,沒什麽影響吧。”他一路走到自己的房間。


    “陸蘊,找到了?非常感謝。”王臨彬站起身,接過手掌大小的紅色小書。


    此刻,三樓主人的房間,陸尋突然站起,眉頭微皺,先是焦慮不安,接著眼神變得冷酷,嘴角帶著一絲殘忍的笑意。


    “大陸,小陸,快下來!”姨媽略帶慌亂的喊聲順著樓梯盤旋而上,迴蕩在走廊內。


    陸蘊和王臨彬跑出門,在樓梯口撞到也匆忙下樓的陸尋。


    三人抵達一樓,迎麵走來姨媽,“皇帝的使臣來了。”


    陸蘊和王臨彬麵麵相覷,“皇帝?”


    四人走出宅宇,望見前院內鎮長和一名身披石青色官服的使者以及跟在身後的幾名全副武裝的侍衛。


    使者手持一卷黃色的綢緞,上麵繡有龍鳳圖案,顯然是皇帝的聖旨。他的神情嚴肅而莊重,整個人散發出一種不可侵犯的皇家威嚴。


    使者上前,打開聖旨。


    在場所有人一時間都跪伏在使者麵前。


    “皇帝陛下有旨,召見將軍即刻進京覲見。”


    陸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腦再次一片空白。


    陸尋雙手恭敬地接過聖旨,低頭仔細閱讀。


    使者低聲向陸尋強調了進京的緊迫性和重要性,“皇帝可是考慮了很久……”


    陸尋微微點頭。


    使者轉身離開,所有人都緩緩起身。


    鎮長看了眼等在外麵的使臣,又打量著陸尋,“陸大人,明日卯時出發,請您盡早準備。”


    “明白。”陸尋聲音低沉有力。


    他身後的陸蘊和王臨彬一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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