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川得知蔣雲飛受傷了,來醫院探病。


    進入病房之後,蕭川納悶地問蔣雲飛:“你受傷了,你媽怎麽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二孬叔說這次出門幫我掙了一些錢,搞了一個養學基金,以後不用打工了,可以跟著你們一起補課。”


    “養學基金?”


    “我覺得是二孬叔幫我了,我當時給了二孬叔五百塊,眼看著他就花了一百二,我出門總共沒有十天,怎麽可能掙了一個上大學都不用愁的養學基金啊,你知道嗎?這個基金每個月我媽啥也不幹還能領五千,領導也不過就掙五千吧,其中還包括我的醫療,我媽的養老和醫療。”


    蔣雲飛一肚子問號無處訴說,蕭川來了,可算有人能聊聊了。


    蕭川撓撓頭:“雖然他是我師父,但我們沒什麽交集啊,最近我是開始練無極刀了,但那刀法我覺得,僅僅是我覺得,還不如張承耍那套瘋魔棍法呢?”


    蔣雲飛歎氣:“哎,大人的心思不好猜啊。張承呢,黃瀟呢?怎麽不來看我。”


    蕭川笑了笑:“你是想問沈婉瑩吧?”


    蔣雲飛尷尬的笑了笑:“沒,沒有,他們怎麽不來看我啊,一點兄弟情分都沒有了嗎?”


    “你是想有兄弟情分啊,還是不想有啊。”


    聽到蕭川這麽說,蔣雲飛微微錯愕,一巴掌飛了過去,蕭川順勢擋住,小臂微痛,他震驚地看了蔣雲飛一眼,蔣雲飛卻不自知地說:“蕭川,你也不實在了啊。”


    自從母親鶴七去世之後,蕭川的心理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前幾日他和沈婉瑩切磋,還被沈婉瑩打敗了。


    這事兒爺爺知道,很生氣,還質問蕭川。爺爺說你不是會瞪眼睛,齜牙啊,咬她啊!蕭川覺得自己太爺有時候就是個孩子,不過蕭川也發現了自己的問題。自從在雲頂山母親去世痛哭一場之後,他心裏的惡念消失了。


    去雲頂山之前,蕭川已經能將惡念操控自如。但是,母親死後,『新武林』消失,他心裏的惡念也漸漸地消失了。


    現在他的情緒很穩定,極少生氣,溫和,順從,就像變了人一樣。有時候,蕭天很不懂事,很中二的打了他,他也一笑了之,任之由之,甚至還會摸摸這個可愛妹妹的頭。


    ……


    蔣雲飛隨口一問戳中了蕭川好多心事,他趕忙問:“蕭川,你是不是心裏有事啊。”


    “沒有,一切都挺好的。沈婉瑩的媽媽有個進修,沈婉瑩和媽媽一起去bj了。張承去上海參加一個武術大賽,表演性質的,他就耍那套瘋魔棍法。黃瀟看到兩人都出去了,好勝心起,死活要出去玩,她媽正搞暑假培訓班,沒空搭理她,她自己坐火車去河北了,和我家二爺爺學太極。他們不是不來,是都不在。”


    “學太極?”


    “嗯!”


    “一個西瓜切兩半,你一半我一半?”


    “哈哈,對,就這個。”


    蔣雲飛看到蕭川能開心的笑,也就不猜忌了,四下看看,媽媽沒在去打水了,他趕緊和蕭川說:“要不要聽聽哥們我大殺四方的事兒。”


    “行啊!”


    ……


    在蕭川進入蔣雲飛屋裏之後,爺爺去了十一的病房,十一正在喂其木格吃東西,看到爺爺進來,兩人手忙腳亂的把罐頭收起來。


    “家裏的房子不夠大嗎?跑著膩乎來了。”


    其木格尷尬一笑,吐了吐舌頭:“爺,我先去上班了。”


    “我不來你也不去。”


    “還好你來了,要不我就遲到了。”


    其木格轉身拎包,一路小跑走了。還沒等爺爺說話,王強進來了,他看了看昨天檢查的單子,瞪了十一一眼,順手扔一邊,然後轉過頭笑嗬嗬地和爺爺說:“大爺,你怎麽來了,這點小傷還不相信我。”


    “說是手筋斷了?”


    王強看了十一一眼,想了想:“沒斷,韌帶撕裂,三天就能恢複功能性訓練,三個月後和以前沒什麽兩樣。”


    “啥是韌帶?”


    “就您說的手筋。”


    爺爺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又看了看十一,詫異地問:“讓人打的。”


    “對手很厲害,內外兼修。”


    爺爺皺眉:“內就是內,外就是外,你拍武打片呢,還內外兼修?”


    王強插嘴:“大爺,怎麽就不能內外兼修,您不就天下武功無一不精嗎?”


    爺爺吹胡子瞪眼:“我是天下秘籍,要是都和我一樣,那我有什麽資格全武林獨一份啊。”


    十一哈哈大笑,王強也捂嘴偷笑,爺爺看了看開心的兩人,眯著眼睛說:“你們這些孩子都長八百個心眼子。”


    “沒我!”王強插嘴說了一句。


    “裝的吧,內外兼修,哪有那麽容易,你蕭十一自稱二代天下秘籍,除了形意和譚腿,也沒有什麽本家的功夫,其他你能耍耍,但真正遇到敵人的時候,你還會用看家本領。你這樣的天賦,也不過就這兩把刷子,對手憑什麽內外兼修。”


    王強一看露餡了,轉身就走:“大爺,我還有工作。”


    “行,工作去吧,記得吃午飯。”


    等王強走了,爺爺瞪了十一,十一撓撓頭,尷尬地笑了笑。


    “你啥心思我也不管了,你都是大人了。說說川兒,出事了。”


    十一錯愕:“他出什麽事了?”


    “一般來說,人的內息是不會變的,就和魂兒一樣。比如你,你就算用惡之念,也隻是臨摹,那狀態就像你用形意的,突然打了一套詠春一樣。歸根到底就是耍一耍。”


    “惡之念哪有那麽簡單。”


    “就是打個比喻,惡念跟你從小練的那口氣一樣,自小跟著你,和你一起長大,如影隨形。”


    十一琢磨過味兒來,蕭川一直都是一個帶著惡念的孩子,在訓練的時候,十一也很注意蕭川殺心的問題。


    就像爺爺說的,惡念就像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東西,如影隨行。


    “蕭川的惡念消失了?”


    爺爺點點頭!


    ……


    二孬很累,要休息半天,他看了看日子,隻讓方靜悶了白飯。他端著白飯走進刀室之後,驚愕地發現,他那把刻著無極的木刀不見了。


    “媳婦,我的刀呢?”


    “蕭川拿走了。”


    “他開始練無極刀了?”


    “嗯,他已經練完了所有的招式,和你這個師父一樣,有刀無意。”


    無極刀室用來砍掉敵人腦袋的,沒有殺意的無極刀,隻會變成一個花架子。當初,方靜要傳授蕭川無極刀的時候,就是因為蕭川心裏的惡念。


    但是,蕭川心裏的惡念消失了,他覺得自己沒有資格繼承無極刀的傳承,但既然練了,幹脆繼承了木刀,追隨師父二孬的俠義柔腸。


    “老神仙沒想想辦法?”


    “爺爺沒這方麵的經驗,我倒是有個想法?”


    “什麽?”


    “鏡子!”


    二孬都懵了:“鏡子,那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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