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最後還是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蕭川,也許這樣做不對,但大家的決定是,沒必要讓一個孩子背負沉重的童年。


    ……


    初中繁瑣的開學儀式,讓幾個孩子身心俱疲。黃瀟買了兩根雙胞胎冰棍遞給張承一個,然後撕開袋子分開一個遞給蕭川。


    張承同樣把袋子撕開,雙胞胎冰棍分開,伸出舌頭,一個舔了一口,然後帶著笑意看著蔣雲飛,蔣雲飛奪過冰棍。


    張承皺眉:“你不覺得惡心嗎?”


    “你把舌頭伸出來,你看我敢不敢咬一口。”


    “變態!”


    張承依舊是隊伍裏的活寶,笑嘻嘻的,吃了幾口冰棍,又覺得休息無聊,開始繪聲繪色的學剛才代表中隊發言的女生:聽了校長的講話,我心中湧起了一種‘今日我以三中為榮,明日三中以我為榮’的信念,我們都知道三中是一個聲譽好,教學質量高的優質學府。我相信,在這裏我們的夢想都能實現。


    蕭川皺眉:“張承,你差不多得了,弄我一身雞皮疙瘩。”


    蔣雲飛也說:“人家代表新生發言怎麽了?我覺得挺好的啊。”


    張承反擊:“蔣雲飛,你是不是喜歡人家,你要是青春懵懂,你考慮下我們家黃瀟,你看我們黃瀟,多強壯,多有安全感。”


    黃瀟一腳把張承踢個狗啃式,張承努力舉著手裏的冰棍,不讓冰棍沾染上一絲塵埃,他趴在地上毫不在意,淡定的說:“我打聽了,三中的老大叫陸一凡,初三六班,今天晚上我們給他點厲害瞧瞧,讓他知道,我們勝利小學的四大惡人既然到了三中,那三中就是我們的地盤。”


    蕭川納悶:“我們什麽時候有這個綽號的。”


    “我自封的。”


    蔣雲飛劈手把張承的冰棍奪過來,笑著說:“既然你自封四大惡人,那你自己把陸一凡搞定。”


    “哎,我的冰棍,我可是梭羅半天了。”


    “那又怎樣?”


    “你搶我冰棍我也就認了,你知道嗎?那個陸一凡有一米七的,我和他打……”


    黃瀟撩頭發,溫柔著說:“別指望我,我們班男生可帥了,我要變成一個淑女了。”


    “你一個玩三鐵的女生,你當什麽淑女啊,聽話啊,黃瀟,咱們今天放學先搞定陸一凡。”


    “我退出體育界了,你以後敢在我麵前提三鐵,我把你變成鐵餅。”


    “哎,隊伍不好帶了。”


    ……


    四個人‘誌同道合’的來到了滿城三中,卻沒分在一個班,蔣雲飛二班,黃瀟四班,張承五班,蕭川八班。


    蕭川上課的時候才知道,那個代表新生演講的女生叫沈婉瑩是他們班的,還是個纖細柔弱的姑娘。雖然新學期剛開始,沈婉瑩就以新生優越的表現當了代班長的位置。


    蕭川對此並不在意,稀裏糊塗一天就過去了。放學的時候,順路碰到了沈婉瑩,沈婉瑩大方的和蕭川打招唿,蕭川靦腆的點點頭。


    打過招唿之後,沈婉瑩騎車走了,走了沒有幾步,嘎嘣一聲,車鏈子掉了。鏈子卡在車輪裏,她不會弄,急的滿頭汗,一抬頭看到了蕭川正走過來,臉色有些尷尬:“蕭川,你能不能幫我弄一下。”


    “行!”


    蕭川幫沈婉瑩安車鏈子,張承從旁邊走過:“喲,你可真長大了,學會對美女獻殷勤了。”


    沈婉瑩皺眉:“這同學是誰啊?怎麽說話和流氓一樣。”


    蕭川:“不認識。”


    ……


    車鏈子安好了,沈婉瑩沒急著走,推著車和蕭川並肩走,還納悶的問:“你家離學校近嗎?”


    “不算近。一會兒到了河壩,我順著河壩跑著去武館。”


    “你家開武館的啊?”


    “對!”


    “真厲害。”


    “厲害什麽啊?蕭十一開了快半年了,都沒什麽人,現在誰還學武。”


    沈婉瑩琢磨了一會兒,認真的說:“周末我能去你家武館看看嗎?我想學防身術。”


    “行!”


    沈婉瑩挺高興,正要走,車把被抓住了,為首是一個挺高的男生,跟著兩個看著像跟班的同學,他們都穿著三中的校服。


    “沈婉瑩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有病啊!”


    沈婉瑩擰開車把就走,後座又被抓住,那個高個男生說:“沈婉瑩,你裝什麽清高。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家,你媽就是個婊子,在電視台和哪個領導沒睡過。”


    聽到這句話,沈婉瑩屈辱的眼眶含淚,使勁推車,高個男生就是不鬆手,還笑。


    “鬆手。”


    蕭川說了一句。


    “你說什麽?你小子欠揍啊,你不知道我是誰?老子是陸一凡,在三中誰不知道我。”


    蕭川麵無表情:“我讓你鬆手。”


    “不鬆,你能把我咋地。”


    聽到這句話,蕭川二話沒說,抓住陸一凡的頭發,直接把他的臉摑在車座上。另外兩個像跟班一樣的男生,衝過來就拿書包掄蕭川,蕭川身體擺動,躲開,然後順勢一拽就來了一個狗啃式。另一個衝過來,剛抬腿就被蕭川後發先至,窩心一腳踹了個屁股蹲。


    蕭川以為這三個被揍了,會一起上,把書包都扔地上了,準備1v3,可萬萬沒想到,陸一凡突然嚷了一聲,老師,他打人。


    五個人被帶到了教導處,陸一凡捂著鼻子,嚷嚷著:“是他先動手的。”


    教導主任肖老師,給了陸一凡一個白眼,然後問沈婉瑩:“沈婉瑩同學,是這樣嗎?”


    沈婉瑩看了看陸一凡,陸一凡眼神得意,沈婉瑩抿了抿嘴:“是,是蕭川先動手的。”


    肖老師皺著眉頭:“既然這樣,你們先走吧,蕭川留下。”


    ……


    等幾個孩子都走了,肖老師認真看了看蕭川:“你這勁頭太像你爸了啊?”


    “老師,你認識我爸?”


    “我看你入學資料了,你爸是蕭十一,你母親是其木格,有點奇怪的是就算其木格畢業就結婚,你也最多七八歲,怎麽能上初中了呢?”


    “不是親生的。”


    肖老師一愣:“對不起,孩子,我不是揭你爸的底兒,我沒想過你媽不是其木格。我和你爸小時候就認識,那時候我還在鄉下當老師,你爸是我最得意的體育苗子。”


    “哦。”


    “你體育咋樣?”


    “不咋樣?”


    “看起來身板不錯,明天放學你別走,和體育生一起訓練。”


    “老師,我體育不行。”


    “癩蛤蟆沒毛隨根,你爸就這德行,天天藏著掖著,就憑你姓蕭,你體育就差不了。”


    “我不是親生的。”


    “你給我弄個親子鑒定來,證明你不是蕭家的人。弄不來,別廢話,明天來訓練。行了,你走吧,打架這事我處理完了,明天我找你們班主任。”


    蕭川還沒走,就聽見肖老師打電話:“老焦啊,我給你物色了一個好苗子,今年咱們三中的體育可有希望了。”


    ……


    蕭川出來的時候,沈婉瑩還在等著他,她愁眉苦臉的看著蕭川,認真的說:“蕭川,我能解釋一下嗎?”


    蕭川冷漠:“每個人都有秘密,犯不著和一個陌生人解釋。”


    “那天都黑了,你能送我迴家嗎?”


    “不行,我還要去武館練武呢。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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