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小河村裏人用來洗衣服,灌溉農田,一到夏天就有一大群孩子在這裏遊泳抓魚打鬧,一群孩子中要數王二最大,17歲。


    珍珍把籃子放在河邊把衣服放在水裏就開始揉搓,有幾個調皮的男孩子叫著:“豬八戒來咯,豬八戒來咯”


    珍珍並沒有理會隻是低著頭洗衣服,有幾個小一點的那石頭往珍珍附近丟,濺起的水花濺到珍珍身上,珍珍也隻是抬頭看了一眼。


    王二站起來撿了一塊石頭說:“看我的!”用力一丟石頭不偏不倚的砸到了珍珍額頭,一瞬間我的火又上來了,珍珍捂著頭哭著就往家跑,衣服也不要了。


    一群孩子眼看出了事都做鳥獸四散,就剩下王二站在水裏喃喃自語說:“我不是故意的!”


    珍珍跑過了石橋剛好碰見小時候的我,這一段記憶我有印象,我當時好像問:“珍珍你怎麽了?”珍珍捂著頭哭著沒理我就跑了,我穿著褲衩拿著一個汽車輪胎做的遊泳圈呆呆的站在橋邊,我走到橋上看了看幼年的我。


    我跟在珍珍身後一直到了家,老楊頭很生氣騎著三輪車帶著珍珍往鎮上的衛生院去,剛好碰到王二他爸,他爸騎著自行車看見珍珍滿頭血問:“老楊頭珍珍這是怎麽了?”


    老楊頭沒好氣地說:“你兒子用石頭砸的。”


    老王一聽自己兒子又給自己惹事了,立馬火就上來了,剛想往家走又掉頭迴來,說:“我帶去衛生院,我騎自行車要快點。”


    我迴頭看向王二家的方向慢慢走過去發現此時他正在家安安靜靜的寫著作業,再迴頭珍珍已經被老王帶了迴來,車籃裏還帶了一些吃的,老王不管老楊頭的拒絕就把東西放下然後迴家了,那天晚上全村都聽見了殺豬般的嚎叫,我坐在老楊頭剛修好的羊圈上,看著老王拿著棍帶著王二前來道歉,王二心不甘情不願的道了歉掉頭就跑了,隻留下老王又是賠禮又是道歉,全程珍珍都沒出來。


    老王走後我跟著老楊頭進去家裏,發現珍珍剛剛起床,洗漱完了後就帶著書包直接走了,我又跟了出來,外麵天已經亮了,珍珍看起來好像又長大了,從她的書本我能看出來她上初二了,珍珍從廚房拿了兩個饅頭和兩個雞蛋裝包裏就走了。


    老楊頭也騎著車出去收廢品了,我跟著珍珍一路走了幾公裏才到學校,剛坐下沒一會就收拾書包離開了教室,此時外麵的天已經完全黑了,我看了看教室上的時鍾晚上9點。


    珍珍背著書包一路往家走,同村的女孩子一般不會這麽晚迴家,他們都可以住校,但是老楊頭家裏困難,所以珍珍每次晚自習後都是自己走迴家。


    我就這麽一路陪著她走著,走到拐彎的時候我迴頭看見一家遊戲廳裏走出來三個少年,就一眼我就認出來他們就是殺害楊珍珍的兇手,我開始變得緊張,我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但我卻無能為力。


    三人的眼睛盯著珍珍的背影看著,然後同時尾隨著一起走,一直走到了四周都是田地而且一個人都沒有的時候,突然一個男人從後麵抱住了楊珍珍,三個人把珍珍拖到了橋下,我閉上眼睛,這一幕我知道結局,我真的不忍心再看一次。


    我的心真的猶如有人拿著一把刀在插進去拔出來再插進去在拔出來反複折磨,三個人慌忙的跑上來穿好褲子,一路沒迴頭的跑迴遊戲廳門口,我看著橋下被奸殺的珍珍暗暗發誓我一定替你申冤報仇。


    我跟在三個人身邊看著他們再次進入遊戲廳裏,遊戲廳老板低著頭掃地看見他們又返迴來了問:“你們不是走了嗎,怎麽又迴來了?我都要關門了。”


    長發男滿頭大汗的說:“我們沒走,就是出去上個廁所而已,既然你要關門了,那明天再來玩吧。”說完就關上門離開了,三個人騎著兩輛摩托車,我挑了長發男獨自騎車跟隨。


    長發男一路上好幾次差點摔倒,我仔仔細細看著他走的路線,十幾分鍾左右車停在了一個住戶門口,長發男拿出鑰匙打開門進去,我也跟了進去,當我看見牆上的全家福時,我愣了一下,這男人是我們l鎮米廠廠長張大慶。


    屋裏傳來女人溫柔的聲音:“張路,你去哪了這麽晚才迴來?”


    一個體態肥胖穿著睡衣留著卷發的的女人走出來,張路看見她直接跪下哭了,“媽我闖禍了。”


    這時候房間裏一個體型偏瘦個子不高的男人走出來,他戴好眼鏡看著地上跪著的兒子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哪天不給老子惹禍!”


    接著張大慶就坐在沙發上,張大慶老婆姚氏走到門口把門關上燈打開,看著地上渾身顫抖的兒子就問:“你又闖啥禍了?”


    張路跪在地上半天也沒說出個情況,張大慶看著兒子這樣子就來氣,就要動手,張路一看老爹要動手趕緊說:“我們殺人了。”


    一句話把張大慶嚇的聲音都顫抖起來,張大慶顫抖著手指著張路,“你~你再說一遍?”


    張路趕緊爬到姚氏麵前哭著說:“媽,救我,我不想坐牢~”


    張大慶直接抽出皮帶狠狠抽在張路背上,“你個混賬東西,老子打死你拉倒。”


    剛打了一皮帶就被姚氏拉住了帶著哭腔,“打打打,你就知道打,你每天在外麵喝酒應酬何時關心過我和兒子。”


    姚氏拉起張路問:“你跟媽說,到底咋迴事?”


    張大慶拿著皮帶站在那指著張路說:“你先說,你殺了誰?”


    張路害怕的縮在姚氏後麵搖搖頭說:“我也不認識,好像是x村的一個女生。”


    張大慶一聽更是來火,“什麽?你不認識?你不認識你把人殺了?”說著又要去打,被姚氏攔住,“好了,先聽兒子把話說完。”


    張大慶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放下手裏的皮帶看著姚氏,“慈母多敗兒啊!!!”


    我看著窗外的月亮被一陣烏雲擋住,再迴頭看著房間裏已經沒人了,我走進臥室裏發現蜷縮在被窩裏不停發抖的張路又去到隔壁看見正在打電話的張大慶。


    張大慶拿著電話說:“對,是小路和範曉童,還有楊天他們三個,你快點,如果遲了我怕被發現,”掛了電話後我看姚氏在一旁哭,張大慶則是不停打電話。


    我明白了,他們想在天亮前毀屍滅跡,但是我知道的是楊珍珍被發現就在原地沒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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