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牛了!我宣布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姐。”兩人擠在衛生間洗手,顧池池興衝衝地對劉垚說,“一下子砍去了1500,太爽了!”


    透過鏡子看著她沒出息的樣子,劉垚忍不住臭屁道:“小顧啊,跟姐學著點兒!”


    “是,姐,您辛苦了,明天還得辛苦您跟我一起收拾收拾房子唄~晚上給您做最喜歡的香酥九道菇犒勞您,怎麽樣?”顧池池諂媚道。


    劉垚高傲地仰頭,抬手將柔順的頭發別在耳後,一字一頓道:“行吧,姐就抽個時間。”


    “哎!”顧池池狗腿似的應答。


    兩人透過鏡子對視,忽而大笑。


    次日下午,金碧苑3幢3單元樓下,三四個搬家公司的工人正一趟趟往二樓搬東西。


    顧池池和劉垚有條不紊地收拾房子。


    動作還挺快,差不多下午6點的時候,都收拾好了。


    看著煥然一新的房子,顧池池心裏也好似被洗禮過一樣舒服。


    她從櫃子裏拿出兩瓶白葡萄酒,激動的說:“當當當當,你看這是什麽?”


    劉垚放下手中的水杯,朝顧池池看過去,疲憊無神的眸光落在她手裏的東西上,瞬間變得有神,她走過來,吃驚道:“riesling?你從哪裏搞來的?這酒稀有的很,我也隻喝過一次。不過後勁可大啊,跟白酒還不一樣。”


    “偷的我二哥的。”顧池池得意地扭了扭,“等會兒我們就坐在陽台那,小酌兩杯。”


    劉垚拿起白葡萄酒細細端詳,“你二哥要是知道,肯定又要收拾你了。我還記得,我們倆第一次吃飯,你就喝了這麽一丟丟酒,結果跑到大街上去蹭吃蹭喝......”


    這麽丟人的事,顧池池不想再迴憶了,她伸出食指放在劉垚微啟的紅唇上,對著她擰眉用力搖了搖頭,緩緩開口道:“土土,哪都多久的事情了,你還記得啊?咱能不能不提這事,真的很丟人!”


    劉垚先是一愣,然後抿了抿嘴,頻頻點頭,卻時不時傳來一聲又一聲的哼笑,哼笑越來越大,越來越快,逐漸發展成了彎腰捧腹。


    看著她笑個不停,顧池池急的跺腳,威脅她:“我看香菜挺好吃的,待會兒一定要多放點。”


    “別,我不笑了。哈哈哈哈哈,你別放香菜。”劉垚硬憋著笑,放軟話說。“那你還能喝嗎?”


    “哎呀,放心吧!反正在家呢,這次肯定不會再出現上次的狀況。”


    顧池池從冰箱裏拿出買好的牛排和九道菇,開始大展廚藝了。


    所謂香酥九道菇,就是將九道菇撕成條,洗淨控幹水分,蘸上蛋液和麵包糠,在油鍋裏反複炸上三次,最後撒上椒鹽粉,擺盤成菜。


    劉垚從小就不喜歡吃菌菇類的東西,總覺得有股怪味兒。偶然的一次,和顧池池吃飯,以為是小酥肉之類的東西,吃起來味道跟肉差不多,很是外酥裏嫩。


    要不是顧池池說破,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蘑菇還能如此美味。


    一盤沙拉,一盤香酥九道菇,一盤果切,兩杯白葡萄酒,兩盤牛排。


    紛至落在陽台上的圓弧形矮小木桌上,顧池池和劉垚麵對麵坐著。


    沒有開燈,電燈的光亮是缺乏生氣的。


    陽台落地窗下,放著一整排閃閃晃動的蠟燭,人影綽綽,深藍色的夜空更加靜謐,窗外星光點點,忽明忽暗,似乎也在享受此刻的美好。


    一個小時後。


    劉垚把手搭在顧池池的肩上,醉醺醺地說:“池池,你知道嗎?自從你迴國後,我都無聊透頂了,我一個人,一個人在異國他鄉,我孤獨啊,我寂寞啊,連個懂我的人都沒有......”


    “我......我知道!我知道!”顧池池臉頰緋紅,烏黑的長發在薄背披散開。


    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眼神朦朧,動作遲緩,拍了拍她的手。


    “你不知道!”劉垚忽然大吼,她站起身來,“你不知道,你走後沒多久,我經常去的那家清吧,就倒閉了;我們經常去的那家咖啡店,換老板了,做的咖啡跟tm兌了水似的......”


    顧池池一手撐著臉,歪著頭笑話她:“土土,你喝醉了,那咖啡,可不就得兌水喝嘛,嘿嘿,嘿嘿嘿嘿嘿......”


    劉垚左拐右拐地坐在了沙發上,一言不發。


    忽而大叫,“我要聽歌,池池,我要聽傑克遜。”她說著,駕著漂浮不定的步伐,跳了起來。


    “好,我給你聽,不過......”她伸出食指放在粉唇上,“噓”了一聲,“得小點聲,不然,擾民,不好!”


    她擺手,晃晃悠悠地起來,走到客廳的櫃子跟前,拿出兩副頭戴式耳機,連上手機的藍牙,轉身走到劉垚跟前,笨拙地戴在她頭上。


    劉垚聞聲立刻跳了起來,還拉著顧池池一起跳。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忽然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劉垚耳朵靈敏,顫悠悠地起身去開門。


    “你......你誰啊?”她迷瞪著雙眼,質問道。


    “現在已經過了晚上八點,麻煩你們安靜一點,不要再亂蹦亂跳了。”一個身穿白襯衫黑西褲的高個男人厲聲說道。


    劉垚倚在門上,耳邊根本聽不到他在說什麽,隻看著頻繁張合的嘴巴。


    “好,好的,沒問題!”她朝對方擺了擺手,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顧池池剛好從衛生間出來,迷惑地望著她,緩緩開口道:“你怎麽在那啊?”


    “對啊,我怎麽在這兒?”劉垚一愣,重新迴到沙發上,兩人又唱又跳。


    “繼續繼續!”


    沒多大會兒,門又響了。


    這次是顧池池去開的門。


    因為劉垚已經醉的在沙發上睡過去了。


    顧池池有些迷糊,她步伐漂浮地走到門口,條件反射地從貓眼裏往外看去。


    隻看了一眼,她的臉色就崩了起來。


    顧池池搖了搖腦袋,揉了揉眼睛,再次湊上去看。


    “老板?”她驚訝地說出了聲,立刻捂緊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被時謹言發現。


    她暗自思忖:老板怎麽在我家門口?這大晚上的,要來抓我去加班嗎?還找到了我的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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