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隊中那對雙胞胎姐妹首先衝進大樓裏,見阿爾守在門口,她們詫異地多看了他兩眼, 但是沒有停留,馬不停蹄地朝上跑,接著過去了好幾個小隊成員,傑克遜上士和皮塔落在最後,黑色液體緊緊跟在他們身後,吞噬每一寸他們剛剛踏過的土地。


    眼看傑克遜就要衝進門中,不料皮塔突然發難,攻擊向傑克遜!


    阿爾就在這時一肘子敲上了皮塔的腦門,這可是連子彈和爆炸都能低檔的堅硬合金,皮塔一聲沒吭就暈了過去,阿爾一把接住皮塔,拎著對方的領子馬不停蹄衝上樓,還不忘沖震驚的傑克遜吼:「愣著幹嘛,沖啊!」


    傑克遜如夢初醒拔腿就跑,阿爾拎著皮塔,藉助機械動力,噠噠噠飛快超過了傑克遜,又用空著的那隻手抓住傑克遜給她借力,吭哧吭哧一路爬到高層小隊成員們都聚集的地方,情況看起來卻不怎麽好。


    因為黑色液體都衝到了封閉空間外,所以它們沒能積累的太深,衝進這棟高樓的隻有一部分,還沒淹沒一樓就退去了,現在樓外地麵上是一片黑色汪洋,看起來極為危險。


    小隊成員們聚集在相對安全的樓梯拐角,阿爾剛一冒頭,微微一愣。


    除了凱特尼斯之外所有人都用武器對著喬治,凱特尼斯擋在喬治麵前——看來這是他們沒有開槍的唯一理由。


    阿爾心頭火起,把昏迷的皮塔扔到幾個人腳底下:「我救了你們的隊員,你們就是這麽對待我的同伴的?」


    幾把槍轉而對準了阿爾,凱特尼斯怒吼著「別開槍」,傑克遜則皺緊了眉頭,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


    她轉向阿爾,問:「你是怎麽知道皮塔要攻擊我的?」


    「我不是瞎子,我看到了。」阿爾反唇相譏。


    傑克遜一噎,阿爾又轉向凱特尼斯,說:「上次我說的什麽,你忘記了嗎?」


    凱特尼斯頓了頓,迴憶了片刻。


    阿爾上次說讓她到地麵上的時候偽裝身份,因為這裏到處都是監控,她很可能被發現行蹤。


    不知道怎麽麵對阿爾的質問,凱特尼斯隻好說:「抱歉。」


    在場的人大多認識凱特尼斯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個姑娘固執到偏執的地步,能一句話就讓她道歉,這個人看來和她真的很熟悉親近。


    蓋裏臉上露出了微妙的表情。他和凱特尼斯從小一起長大,從來沒有見過這兩個人。


    他們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怎麽他從來沒有見過?


    看著幾個人仍然如臨大敵地舉著武器,阿爾心生厭煩,突然張開五指,朝樓梯扶手開了一炮。


    衝擊炮讓扶手瞬間碎成了碎片,阿爾冷著臉收迴手,說:「我們能幫助你們,如果我們想對你們不利的話早就動手了,我們擁有絕對的武力壓製。」


    想到這兩個戰甲人還能飛天,小隊人都沉默了片刻。


    「他們沒有危險,我早就說過了。」凱特尼斯也帶著怒意,雖然小隊成員警戒也沒什麽錯,但是這麽對待她的朋友可不行,「你們總該相信我吧?要是沒有他們,我早就餓死了。」


    「什麽?」蓋裏露出受傷的表情,明顯還想說「那還有我呢」,被凱特尼斯當機立斷舉起手打斷了:「先閉嘴,蓋裏。」


    一頓避重就輕的解釋後,小隊成員終於半信半疑地接受了阿爾和喬治,地下的黑色液體流幹之後,水位淺的能看到地麵,他們不能一直待在這裏,必須繼續移動。


    「你們怎麽辦?待在這裏等到可以迴去?」凱特尼斯小聲問阿爾。


    「我們得跟著你。」阿爾和喬治對視一眼,隔著麵罩他看不清楚喬治的表情,不知道對方是什麽態度,但是這裏到處都是堡壘和攝像頭,待在一個地方難保不會有首都人前來趕盡殺絕,在這種情況下,還是跟著主角比較明智,至少阿爾知道凱特尼斯是能活到最後的。


    所以阿爾的選擇是跟隨凱特尼斯,他和喬治並肩走在小隊中間,這是一種保護,也是一種監視——小隊成員看過他們的臉,知道他們不過是兩個孩子,而隻有凱特尼斯的保護又不能排除全部的可能性,隻能一邊保護一邊監視著。


    「能私下聯繫喬治嗎?」阿爾一邊走,一邊在心裏問。


    他麵前的視野一側立刻出現了顯示喬治頭像的方框。


    視野移到喬治的頭像上,阿爾頭盔裏便響起了另一個人的唿吸聲。


    「喬治!」阿爾小聲唿喊道,小心觀察著周圍有沒有人聽到了他們的聲音。所幸所有人都神色如常地趕路,跟著隊長博格特和他手中的霍羅。


    「嗯?」這是喬治的聲音。「阿爾?」


    「這看來是兩個戰甲之間的通話模式,他們聽不到我們。」阿爾說,「喬治,你害怕嗎?」


    「不害怕。」喬治的聲音不但不害怕,聽起來甚至還有些興奮,「我在看戰甲的使用說明書,默念一聲就出來了。」


    阿爾這便放心了許多,提醒道:「看路啊,可別撞到人家姑娘身上了。」


    行走了一段距離,眾人在沒有堡壘的隱蔽地方停下了。


    博格斯打開霍羅,調出地圖,麵積不小的全息地圖上是密密麻麻的建築和紅點,每個紅點都代表一個堡壘。


    「每十步就能遇到一個堡壘。」博格斯總結。


    「斯諾一定在這裏。」凱特尼斯指了指地圖最中心的幾棟高樓中間,「最安全的地方,被層層保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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