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老板。”


    黃凰應了一聲,便起身出門,給莫茜打電話去了。


    “程先生,說來慚愧,我和周市長兩人上任兩年了,對眉州的發展可以說是舉步維艱,現在都是摸著石頭過河,經濟發展迅速,搞得我們兩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你是著名的投資人,不知道你對我們眉州的發展有沒有什麽建議,不妨說來聽聽,我們也參考參考?”


    投資談成了,董若來壓住了心裏的激動,耐心詢問道。


    “董書記,關於這個問題,我有一些還不夠完善的想法,希望能給兩位提供一些參考。盡管咱們眉州有著眾多的景點,但實事求是地說,從交通便利性來看,確實存在著較大的困難。拿咱們市區來說吧,如果我是一個外來遊客,到了這兒之後,可能真找不出什麽值得遊玩的地方,整個城市缺乏獨特的魅力。今天早上我跟我的秘書還談到過這個事兒呢。”


    “依我之見啊,我們完全可以把眉州打造成一個融合旅遊、文化和美食等多種元素於一體的城市嘛!具體怎麽做呢?一方麵,要大力改善住宿條件和環境衛生;另一方麵,可以投入資金去打造一些具有代表性的重點項目。


    此外,通過互聯網加強宣傳也是必不可少的手段之一哦!甚至還可以邀請一些知名明星擔任咱們眉州的城市形象大使呢!這樣一來,就能更好地向全國各地推廣咱們眉州啦,讓大家都覺得眉州不僅好玩、好吃,而且還好住喲!”


    程又青笑著說道。


    “嗯,程先生你說的確實是個道理,但是這其中最需要的就是錢啊,我們眉州這樣偏遠的城市,怎麽可能獲得這麽多的資金,這點就是我們的天塹啊,程先生有沒有意向,對這方麵做一下投資呢?”


    董若來思考片刻,知道程又青說的確實是非常好的一個投資,他也想做,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董書記啊!您看這事真不是我不想幫您忙,但咱們青川資本向來就沒涉獵過這種業務領域呀!要知道這類項目不僅投入巨大、耗時長,還充滿各種變數和風險呢!


    所以說讓我們去眉州投資旅遊業並實現盈利,我心裏還真是沒底兒。不過,如果您真對這事兒感興趣,我倒是能給您介紹一家公司,他們可是專搞廣告策劃的行家,沒準兒就能給您提供滿意的解決方案!”


    程又青第一時間想到的自然是舒沁的舒美了,這種城市旅遊建設是非常簡單的事情,難就難在怎麽去設計,去調查規劃,這點舒美是專業的,從設計包裝,再到宣傳,一條龍直接拉滿。


    “那麻煩程先生替我引薦一下這個公司吧。”


    董若來有些心動的說道。


    “黃凰,你把舒沁的電話給董書記吧。”


    程又青對黃凰說道。


    “好的老板,我這就和舒總聯係。”


    黃凰剛打完電話迴來,就聽到程又青的吩咐。


    “莫茜那邊怎麽說?”


    程又青問道。


    “莫總說,這些企業負責人兩天之內都會陸續來眉州簽訂合同,他們都希望眉州政府這邊能夠給他們一個相應的優惠。”


    喬莉迴道。


    “嗯,好,我知道了。”


    在和董若來和周建生的聊天結束後, 程又青的心情複雜而沉重,建設家鄉是他應盡的義務,先不說是念鄉情節,就單單是自己出生於這裏,這裏養育了自己,現在自己有了這份能力,自然要迴報家鄉的。


    程又青給父親程國民打了一個電話,現在已經快三點鍾了,祭祖也早就做完了,現在正在二叔家裏,老房子已經推倒重建了,家人準備趁著祭祖的機會團聚,希望他迴家,能低調一些,不要讓財富成為親情的隔閡。程又青深知家鄉那些親戚的嘴臉,他們對他的態度,早已在心中預演過無數次。


    電話裏父親的語氣,應該是被親戚為難了,具體是什麽原因他也不知道,不過他還是決定遵從父親的意願,畢竟在老人的眼裏,什麽都沒有落葉歸根更為重要。


    母親朱秀榮則在電話裏擔憂地詢問他此行的安全,擔心他們的生活會因為程又青的身份而遭到打擾。她更希望他能像常人一樣,擁有平靜的家常生活。程又青承諾母親,他會妥善處理,讓家人安心。


    帶著冬美婭,程又青便上了車,自從昨晚混混鬧事以後,劉裕祥出於對程又青安全的考慮,從魔都調來的二十名安保,都是隨時跟在程又青身邊的,即便是程又青有要求,讓他們遠遠跟著,劉裕祥也是隨時帶著對講機,以防不測。


    劉裕祥的車在村口停下,程又青下車後,牽著冬美婭,踏著熟悉的泥土路,一步步走向記憶中的家鄉。他們沒有選擇張揚的豪車,沒有豪華的排場,隻是一對平凡的夫妻,走進了那個充滿迴憶的村莊。


    黃澄澄的泥土、青翠欲滴的竹子、光禿禿且布滿褶皺的頁岩山交相輝映;小橋下清澈透明的溪水流淌而過,發出清脆悅耳的潺潺聲。盡管此刻天氣寒冷異常,但仍能看到三三兩兩穿著厚厚棉衣的小孩在路邊追逐嬉戲著,他們紅撲撲的小臉蛋上洋溢著天真無邪的笑容,仿佛忘卻了這冬日的嚴寒。


    這裏才是程又青最熟悉的地方,刻在骨子裏,刻在了靈魂裏的地方,上次迴來,因為舒沁逼婚的原因,隻待了一晚上,就匆匆離開了老家,沒來得及仔細看看,算上上輩子的時間,程又青對老家的記憶都快感到模糊了,記憶最深刻的就是門前流淌的小河。


    摸魚抓蝦,和同村小孩兒一起在水裏遊泳嬉戲,曬得像一個煤炭球一樣,依然樂此不疲,還有爬山,挖蘭草,挖苦丁茶,砍老鷹茶,這些一樁樁一點點,不知不覺就湧上了程又青的心頭。


    “小心肝,咋啦,這是近鄉情怯嗎?”


    牽著程又青的冬美婭似乎感應到程又青情緒的不穩定,打趣的說道。


    “哈哈,才二十來歲,居然就有了思鄉情結。”


    程又青苦笑著對冬美婭說道。


    村口離大伯家還有些距離,程又青一路上就給冬美婭指著小時候自己玩過的地方,和她講自己小時候的趣事。


    臨近傍晚的陽光斜照在程又青和冬美婭身上,他們沿著記憶中的小路緩緩走向大伯家,那熟悉的磚瓦和黃土路仿佛能把人帶迴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


    還沒等兩人抵達大伯家門口,程又青便看見姐夫李誌宏的車停在門前。車的出現預示著父母已經在裏麵,與親戚們共聚一堂,而他們的對話聲也隨著微風飄出,雖然聲音不大,但足夠讓程又青聽清楚那些刺耳的話語。


    他們談論的焦點顯然是程又青,那些親戚們用尖酸刻薄的口吻,評論著程又青,絲毫沒有顧忌他的父母正在其中承受著無形的壓力。程又青的腳步變得遲疑,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冬美婭緊握著他的手,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


    “正所謂“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世間眾人,總是喜歡通過與他人比較來獲得滿足感和優越感。他們寧願花費時間去貶低別人、抬高自己,也不願坐下來與親朋好友聊聊家常、迴憶往昔美好時光。


    這種行為實在令人費解!那些喜歡顯擺自己、嘲笑他人的人,真不知道這樣做究竟有何意義?或許他們以為這樣就能顯示出自身的優越,但實際上,他們不過是一群目光狹隘、自以為是的家夥罷了!


    就像剛才說話那人,盡管從他口中聽到的都是些自我吹噓之詞,讓人感覺他似乎日子過得十分滋潤。然而,仔細一想便知,他終究也隻是個生活在鄉間田野的普通人而已,又有什麽資本值得如此驕傲自大呢?


    人生在世,本應以平和心態對待周圍事物,珍惜身邊真正關心我們的人。與其費盡心思去攀比和炫耀,不如將更多精力投入到提升自我修養和品味之中,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價值所在。畢竟,真正的成功並非取決於外在物質條件,而是源自內心的豐盈與滿足。隻有懂得尊重他人並保持謙遜態度之人,才能贏得他人發自內心的敬重與讚賞。”


    屋內人說話的是誰,程又青早就記憶模糊,但是不難聽出是在嘲笑父母,匆匆趕到上海,現在又灰溜溜的迴來,嘲笑父母癩蛤蟆吃天鵝肉,異想天開了。


    再怎麽說,父親也是這一家的大哥,他們小時候可是沒少受到父親的照顧的,程又青記得,就像小姑,她其實比程又紅也沒多大幾歲,當時父親是四兄妹,小姑是唯一的女兒,奶奶生她以後,身體就不行了,爺爺也是年事已高。


    家裏很窮,父親為了一家人的生計,早早的就輟學在家,幫著爺爺奶奶賺錢,供二叔三叔上學念書,二叔自己不爭氣,初中讀完就讀不上去了,也輟學迴家, 但是整日裏就瞧不上老實木訥的父親,三叔倒也爭氣,讀書成績好,最後是考上了大學的。


    程又青的記憶裏,三叔一家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每次迴來都是顯擺他們一家過得有多好,有多厲害,怎麽也瞧不起種地的大哥,完全就不記得,現在的自己能有這個成就,完全是他大哥一鋤一鋤從地裏給他挖出來的。


    再說小姑,基本就是父親一手帶大的,為什麽姐姐才三十二,父親就已經快六十了,還不是因為家裏窮,父親要挑起家裏的大梁,供二叔三叔,沒有姑娘看得上,後來還是母親見父親為人老實心地善良,義無反顧的嫁給了他。


    不僅僅是長嫂,還幫著帶才五歲的小姑子,可以說,父母年輕的日子過的也是極為的不易,再到後來爺爺奶奶去世以後,重擔全都落在了父母的身上,照顧小姑子,還有女兒,日子哪兒能過得如意呢,二叔在爺爺奶奶去世以後,也成家了,也掙了點錢,可是從來就沒有幫過他大哥大嫂一絲,從來就沒有照顧過自己這個妹妹。


    三叔就更別提了,再到後來小姑嫁人以後,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反正迴來以後就跟她的二哥三哥親,也不怎麽看得上老老實實種地的大哥大嫂,可謂是讓父母傷透了心。


    可是父親每次都還是笑嗬嗬的看著他們,可能在父親的眼裏,他們都是兄妹,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吧,程又青自小也很疑惑,為什麽父親會這麽忍讓,每次逢年過節三叔和小姑迴來,就是可著地裏的菜薅,每年不管家裏有多窮都會殺一頭豬熏臘肉。


    這二位迴來,最少也會扒拉一半走,但是這麽多年來,父母依然是笑嗬嗬的,從來沒和他們紅過臉,現在聽到屋裏的話,程又青也有些明白了,為什麽父親要讓自己像是破產了一樣迴來了,他應該是不想看到弟弟妹妹那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樣子吧。


    推開門的那一刻,程又青看到父母坐在那裏,臉上掛著微笑,盡管那些微笑裏,隱藏著不易察覺的疲憊和勉強。他們對親戚們的話報以寬容,沒有爭辯,沒有反駁,隻是靜靜地聽著,仿佛那些指責與他們無關。他們的隱忍讓程又青既心疼又敬佩,他知道他們是多麽希望能維護這個家庭的和諧,哪怕這意味著要忍受那些不公。


    程又青走過去,沒有直接坐下來,而是先和他們一一問好,試圖打破僵硬的氣氛。他輕聲詢問他們的近況,母親朱秀榮微笑著迴應,而程國民則靜靜地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理解和鼓勵。他們的微笑背後,是對他決定的理解和支持,盡管他們知道這將帶來多少難堪。


    親戚們的目光在他身上掃來掃去,他們的言語中充滿了諷刺和懷疑,但程又青並沒有迴應,隻是默默地看著他們。


    “青兒,喊人啊。”


    程國民見程又青進屋有些沉默,他自然知道自家兒子受不了這份冷眼嘲諷,自己兒子在魔都是什麽樣的身份,雖然他了解的不多,但是從各處也看得出一二,自家兒子在魔都那也是首屈一指的人物,被這樣嘲諷,自然不愉。


    程又青看著父親那有些哀求的眼神,頓時胸中的怒火熄滅的無影無蹤,父親一輩子最在乎的就是親情,自己也不好駁了父親的麵子,隻能一一喊道。


    “喲,這是青兒迴來了啊,雖然在魔都混不下去了,但是在老家不還有幾畝地嗎,隻要勤快點,餓不死你的。”


    三叔程國棟假笑著說道。


    “謝謝三叔,我在魔都還行吧,起碼還是衣食無憂的。”


    程又青笑著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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