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迴到家。


    莫凡讓王二柱自己去安置床。


    張盛殺魚、切蔥、打雞蛋。


    按照莫凡的吩咐做完,張盛又被打發去弄酸菜。


    莫凡則把魚的大刺去掉,隻有細刺的部分切成片,又放鹽和雞蛋清醃製。


    接著把剩下的魚骨砍成小塊。


    待一切準備就緒。


    莫凡起鍋燒油,放鹽和薑片,加水放酸菜,等水開了,下魚片,再次煮開,馬上起鍋。


    然後把八角生薑放進油鍋裏爆炒一陣,又把配料撈出來。


    剩下的油全部淋在盛酸菜魚的盆裏,一道簡化的大唐版酸菜魚就新鮮出爐了。


    接著,莫凡又做第二道菜,打兩枚雞蛋,加鹽,攪拌均勻,又和魚骨一起攪拌,然後放油鍋裏炸。


    待到表麵金黃時出鍋。第二道菜也做好了。


    之後又是一道紅燒排骨、一道炒青菜,大功告成。


    待到酉時一刻,張順一人一馬的身影出現在大路上。


    莫靈很快就發現了。


    一溜煙的跑過去迎張順,張順連忙勒停馬,抱起莫靈。


    莫靈摟著張順的脖子說:“二舅,今晚我們吃魚。”


    “二舅今天沒有買魚哦。”張順輕聲說。


    “哥哥今天抓了好多魚,有大魚,還有小魚。”


    莫靈稚聲稚氣的說。


    “那靈兒想不想吃魚啊?”張順逗莫靈。


    “哥哥已經做好了,好香,好香哦!”


    莫靈用誇張的語氣說。


    待到張順抱著莫靈進到院子裏。


    一桌子的飯菜已經擺好。貴叔一家人也都過來就坐。


    一桌菜吃得眾人大唿過癮。


    王二柱更是吃得滿嘴流油,毫無形象可言。


    等到張貴一家離開。


    張順才問莫凡:“小凡,酸菜魚是怎麽做的,怎麽沒有腥味還那麽好吃?”


    莫凡暗笑,你從來沒有吃過,當然覺得好吃,要是被我現代的那幾個朋友吃了,不被噴死才怪。


    “二舅,這道菜的做法等會我告訴你,你先不要告訴三位老板,待到合適的時候再拿出來推出新菜品。”


    莫凡想了想說道。


    張順滿口應下。


    莫凡又說:“二舅,咱們家房子隻有兩間,現在又多了一口人,太擠了。要不要把房子拆了重修吧?”


    張順沉思良久,用老成持重的口吻說:“小凡,你還小,有些事情不懂。咱們這十裏八鄉的鄉親們苦啊!”


    又沉默一陣,張順傷感的說:“我們萬昌縣離邊界隻有幾十裏路。”


    “突厥狗賊每到秋天就會來‘打草穀’,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你建好了瓦房,突厥狗賊第一個衝進你家去搶,找不到東西就把屋子燒了。”


    “你說建房子有用嗎?唉,你姥姥、姥爺就是被他們殺死的。”


    說著說著就要哭出聲來。


    “你們為什麽不躲到縣城?”


    莫凡也頗為傷感的問。


    “唉!那時縣城已經人滿為患,又鬧奸細,縣老爺就下令封城,隻是叫城外的百姓到山裏躲避。”


    張順歎口氣,低聲說。


    “那一年,萬昌縣城下,很多進不了城的鄉親都被殺死在城外。”


    “沒辦法啊,兩條腿怎麽跑得過四條腿?四千多人被殺死在城外,屍橫遍野啊!”


    張順說著就低聲哭泣起來。


    “後來怎麽樣了?”


    “後來突厥狗賊攻不下縣城就撤兵了。城外屍首兩天才埋完。”


    張順仍然心有餘悸。


    “那天是武德四年七月初二,我永遠都記得。”


    “後來,縣裏發了布告,但凡殺死一個敵軍,賞錢五貫;抓獲一個敵軍賞錢十貫。軍官翻五倍。”


    張順接著說。


    “咱們村的鄉親為什麽不逃到山裏?大山就在我們後麵呀。”


    莫凡又低聲問道。


    “突厥狗賊也有精明的。他們的馬快,等到我們發現突厥狗賊殺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有一半人跑進了山,一半人被攔在山外。進不去,隻能往縣城跑。”


    張順想死往事,非常傷心。


    “唉,那時候家裏有個地洞藏起來就好了。”


    莫凡隨口說。


    “對啊,挖地洞。要是那時家裏有地洞,你姥姥、姥爺肯定躲得過去。”


    張順一拍大腿說。


    這一拍,又觸動了莫凡的靈感。


    後世的地道戰可是看了好幾遍的。


    地道裏如何防煙、防水、傳遞消息、關門打狗他都門清。


    這次要是敢來,老子讓你們,有來無迴!


    “二舅,不如明天,我們找族長說說挖地洞的事?”


    莫凡建議道。


    “不行,此事不能拖,現在是五月底了,估計六月份他們就會殺過來。”


    張順著急道。


    “行,那我們現在就去族長家。”


    “我們張家的族長是二舅的遠房二叔,你該叫外叔公。等會要有禮貌,知道嗎?”


    張順又叮囑莫凡。


    “知道了!”


    張氏族長家。


    東屏村張氏族長張水德正在逗弄五歲的孫子。


    “二叔在家嗎?我是順子。”張順大聲喊道。


    “在家,在家。”裏麵應了一聲。


    “吱呀”院門應聲打開。


    一個頭發花白,五十多歲年紀的老者映入莫凡眼簾。


    “是順子呀,屋裏坐。”


    張水德做個請的手勢道。


    “坐院子裏就行,院子裏涼快!”


    張順也不和族長客氣。


    三人來到院裏的小桌旁。


    莫凡抬手一禮,上身微躬說道:“見過外叔公。”


    張水德右手虛扶道:“免禮,免禮,快坐。”


    又轉頭問張順:“這就是你那個外甥吧?”


    張順道:“正是我那苦命姐姐的兒子,馬上十三歲了,叫莫凡,他爹娘早兩年去世了,現在他們兄妹二人跟我一起生活。”


    “唉,是個可憐的孩子。”


    張水德歎息一聲。


    “順子,這兄妹倆你要好好照顧,我看這孩子乖巧懂禮,將來應該是個有出息的。”


    莫凡心中一陣感動,這就是封建家族的家長啊!善良,慈愛。


    “侄兒定然悉心照顧。”張順答道。


    “你舅甥二人來找老朽,有什麽重要的事嗎?”


    “二叔,眼看六月份就要到了,突厥人肯定要來‘打草穀’,族裏做了準備沒有?”


    張順試探著問道。


    “我已經告知了其他族老,明天在祠堂商議此事。順子,你莫不是有什麽擔心?”


    “是啊,突厥人每次來都燒殺搶掠,以前我一個人沒有太多顧慮,現在有兩個孩子,我擔心出事。今天我來找您,就是想提個意見。”


    “你說,你說。”


    張水德笑著說道。


    “小凡,這事是你提出來的,你來說。”


    張順轉頭對莫凡說。


    張水德也轉頭看著莫凡。


    “這樣,不是要躲突厥人了嗎?我想在每家每戶都挖地道,中間挖條大地道,每家都和大地道挖通。”


    “地道裏設置機關暗器,地道分上下兩層……”


    一番侃侃而談,莫凡連續講了十多分鍾。


    莫凡話一落音,現場馬上陷入沉寂。


    張順、張水德二人眉頭緊皺。


    一陣沉默後,張水德道:“要是他們下地道殺人怎麽辦?”


    “他們在馬上,提著刀,下了地道,我們還怕什麽?地道裏大把的機關。”


    莫凡解釋說。


    “他們要是灌毒煙,灌水怎麽辦?”


    張水德又問道。


    “要是他們灌水,我們就把水引到井裏,或者排到村外地勢低的地方。”


    “要是他們灌毒煙,我們就把那一段通道堵死,讓煙反灌迴去。”


    莫凡接著解釋。


    又是一陣沉默,張水德道:“嗯,這事我看行。小凡,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外叔公這裏謝謝你了,明天你和外叔公一起去祠堂開會。”


    “不謝,不謝!”


    莫凡連忙謙遜道。


    “二叔,那我和小凡就先迴去了。”


    張水德一直將莫凡和張順送出門外,才轉身迴屋。


    嘴裏嘀咕著:“這孩子,將來肯定是的有出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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