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總管擦了擦汗,連忙說道:“皇後娘娘,奴才也不想這麽想,但客人們進宮之前,那隻金鳳凰還是好好的……”


    此話一出,諸多官員臉色都不太好看,他們什麽身份,怎麽可能貪圖一點黃金,這未免也太掉價了。


    不過皇後娘娘沒說話,他們自然也不敢吱聲。


    皇後揉了揉眉心,看向殿下眾人。


    “金鳳凰的羽毛是誰拔的,現在本宮給你一個機會交出來,本宮可以從輕處罰,如若不然,後果自負。”


    皇後顯然是動怒了,言語中已經多了一絲威脅之意。


    此刻有官員當即起身說道:“到底是誰害得我們遭此汙名,還不趕緊主動承認!若是等到皇後娘娘搜出來,可別怪我等不顧同僚之誼!”


    “就是!快快出來承認!”


    見事態逐漸嚴重,趙氏汗如雨下,她現在已經後悔了,想要教出來,但又丟不起這個人。


    蘇國公也沒想到鳳凰羽毛是趙氏拔走的,此刻還樂嗬嗬說道:“那不知道是哪個眼皮淺的人幹的,真是蠢如豬狗。”


    趙氏臉色一黑,狠狠地掐了他一下。


    蘇國公疼得直咧嘴,“你幹什麽……你怎麽出了這麽多汗?”


    見趙氏臉色不自然,蘇國公愣了愣,突然想到了什麽,然後臉色煞白。


    “該不會是你……”


    趙氏撇過臉,也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蘇國公如遭雷擊,眼神呆滯,“完了,全完了。”


    一旁蘇敏兒也傻眼了,她知道自己老娘貪得無厭,但是萬萬沒想到居然貪到這種地步,皇後的金鳳凰都敢拔的啊!


    “你能不能有點男人樣,快想想辦法?”


    蘇國公氣不打一次來,“怎麽想辦法?我能有什麽辦法?”


    皇後見無人承認,聲音漸冷。


    “各位,一點黃金,對本宮來說不算什麽,可門外那隻金鳳凰,對本宮意義非凡,所以接下來可能會多有得罪,搜一搜各位的身了。”


    此話一出,國公府一家人麵無血色。


    蘇敏兒咬了咬牙,後悔今天跟著進宮蹭吃蹭喝了,今天這事若是傳出去,臉都要被丟盡了。


    情急之下,蘇敏兒一眼看到蘇絮清,然後眼神一亮。


    她壓低了聲音說道:“娘,要不你現在去找蘇絮清,偷偷把鳳凰羽毛塞到她身上,如此一來我們不但撇清幹係,還能讓這個小賤人好好丟一丟人。”


    趙氏心頭一喜,連忙道:“好主意啊!”


    此刻皇後已經吩咐宮女進殿搜身,有些人已經主動上前配合,證明自己的清白。


    趙氏趁著局麵混亂,悄悄湊到蘇絮清身邊。


    她從袖子裏摸出包在手絹裏的鳳凰羽毛,小心翼翼的往蘇絮清衣裙的衣帶裏塞。


    “皇後娘娘,我知道是誰掰斷鳳凰羽了。”


    蘇絮清突然伸出纖纖玉指,捏住了趙氏的手腕,然後高高舉了起來,趙氏手裏的手絹散開,露出明晃晃的鳳凰羽毛。


    趙氏大驚失色,連忙說道:“不是我!不是我!這分明是蘇絮清塞給我的,你想陷害我!”


    沈瑄衡臉色一沉,冷聲道:“趙氏,你未免太過分了吧,折斷鳳凰羽毛也就罷了,自知難逃一劫,還想把事情栽贓給自己繼女!”


    “一派胡言!”


    蘇敏兒急匆匆從不遠處擠了過來,然後兩手掐腰說道:“這分明是蘇絮清折斷的,然後塞到我娘手裏,我都看見了。”


    “我也看見了!”


    蘇國公氣勢洶洶也跟了過來,看著蘇絮清怒斥:“你這孩子,從小手腳就不幹淨,現在居然敢從皇宮偷東西,好大的膽子。”


    此話一出,殿中官員紛紛露出鄙夷之色。


    “堂堂世子妃居然是個小賊,鎮安王府真是家門不幸。”


    “誰說不是,看著人模人樣的,手還挺髒的。”


    眾人非議不絕於耳,沈瑄衡怒不可遏,他拱手看向皇後,緩緩道:“皇後娘娘明鑒,微臣夫人乖巧懂事,蕙質蘭心絕不可能做出此等事。”


    皇後寒著臉從殿上走下來,冷聲道:“不是本宮不信你,但世子妃的父母和妹妹都說她自幼手腳不幹淨,難道還能冤枉她不成?”


    蘇絮清此刻眼眸低垂,看不出喜怒。直到皇後話音落下,她才抬起秋水眼眸,款款一禮。


    “皇後娘娘,這天下間百姓不管做什麽差事,都要學習一番,工匠要學手藝,商人要研究經商之道,茶館的夥計都要學習待人接物,但是……為人父母,卻不需要學習,您說這是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皇後聞言柳葉眉皺起,緩緩道:“你的意思是,你的父母合起夥來冤枉你。”


    “不錯。”


    蘇絮清麵色平靜的說道:“皇後娘娘可能不行,我自幼就被繼母和這個所謂的妹妹刻薄對待,蘇國公冷眼旁觀,吃了不到多少苦頭,與其說是父母,不如說是仇敵,所以隻要有什麽壞事,她們會第一時間栽贓在我身上。”


    “胡說,全都是胡說!”趙氏扯著嗓子罵道:“好你個小白眼狼,我們對你多好你不知道嗎?”


    “趙夫人,你這話我可不能認同,你莫不是覺得你家那點事我們不知道?”


    小郡主唐雪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擠了過來,她看著趙氏滿臉不屑的說道:“你們國公府虐待蘇姐姐的事情,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甚至都被說書先生變成話本,天天在茶樓裏講,你居然還好意思在皇後娘娘麵前說的煞有其事。”


    皇後看了一眼唐雪,用長輩的語氣教訓道:“唐雪,本宮知道你臉上的麻子是世子妃治好的,但你也不能如此幫她說話。”


    唐雪聞言頓時急了,“皇後娘娘,我說的都是真的。”


    皇後麵露疑色,似乎不太相信。


    “皇後娘娘,此事我也可以作證。”


    孫幼薇款款而來,欠身行禮,“先前在畫舫節上,世子妃的妹妹造謠生事,隨口辱沒世子妃清白,言語間十分險惡。”


    “我也能作證,孫幼薇姐姐說的是真的!”


    先前受過女子恩惠的戶部尚書王遠山的女兒,孫翠蘭,也就是那個大臉妹也出來幫蘇絮清說話。


    蘇絮清見這麽多人願意幫自己說話頗為感動,欠身行禮道:“多謝各位仗義執言。”


    反觀一旁,國公府一家三口,臉色跟吃了屎一樣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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