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愛你,我愛你。不是早就和你說過了嘛。要是饞你身子早就……


    我們都見過對方狼狽不堪的樣子,秋白,我也不是祈願樹下高高在上的神明,我是你的妻。


    所以你沒必要將你不好的樣子收起來,我也不是完美的。”


    “可是在我眼裏,姐姐就是完美的。”


    裴秋白翻身上床,看著莫知春的眼睛正色道。


    “那我也不是人見人愛。愛一個人最先忘記的是缺點,念念不忘對方的好,為了這一點好,你會無數次的想念。


    但我不希望我們隻記住對方的好,這樣的愛是飄在空中的,秋白,總共有天會被外力吹散。


    我希望我們是閱盡千帆後,依舊覺得彼此是對的人。在某種意義上,我們確實是閱盡千帆了。


    紮根在我們的星球上,浪漫又自由的生長。無數的風景和事物,哪怕隻是幾句牢騷,也想要分享給彼此。


    所以,秋白,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莫知春始終覺得誠實遭受了太多的非議,在它成為一種高尚的品德之前,它就已經逐漸變質。


    在各種複雜的社會關係中,坦誠成為一種奢侈品。


    大家都喜歡真假參半,避免受傷害,於是深情的人成了一個笑話,慢熱的人成為不合群的群體。


    情侶間過分坦誠,可能會成為日後捅向自己的利器。


    但總有人拿著自己熱愛的花花草草,去和自己同頻的人相逢,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但經營之道全靠自己摸索。


    她和裴秋白之間的溝壑,最深的一條就是他們的身份。哪怕自己多次暗示,但是習慣的養成和改變,對一個執拗的人來說,相當於一次抽筋剝骨的體驗。


    但長痛不如短痛,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個先到來。為人的那些年,她學會的最實用的道理,就是及時行樂。


    表達自己的愛意,將自己的時間留給自己和親友。她沒有無盡的時間,所以她自我選擇自己的生活。


    “姐姐,我明白了。我會慢慢改過來的,但姐姐也要改掉自作主張的習慣。”


    你不會知道我在感受到發情期來臨的絕望,就像是上天提示自己美夢破碎。也不會知道自己卑劣地享受你的照顧,想要看看你能為我做到哪一步。


    “那我們互相監督,還算賬嗎?我可是從進門就很清醒。”


    “那我們不算了,這事就當翻篇了好不好。”


    裴秋白有時希望莫知春沒那麽聰明,自己占便宜都得被點出來。將莫知春攏進懷裏,狐狸尾巴纏繞在莫知春的身上。


    “出去後,誰的麻煩也不許找,聽到了嗎?”


    莫知春隔著衣服在裴秋白胸口落下一個牙印,明晃晃的威脅。為什麽狐狸的發情期如此漫長,他們種族時間不是挺短的嗎?


    “可以啊,那姐姐可要認真滿足我。”


    一室旖旎,春色滿園。我把春天放進我的花園,從此她再也未曾離開。


    本來莫知春請那麽長時間的假期,想要幫裴秋白把虧損的氣血補迴來,沒想到被養肥的是自己。


    看著自己的小蠻腰逐漸從s型曲線向圓柱體發展,軟磨硬泡和裴秋白簽訂一係列的條約,終於出去遊山玩水。不對,是打探情報。


    “姐姐,這就是無妄海嗎?看著和忘川沒啥區別啊。”


    裴秋白和莫知春手牽手看著眼前望不到邊界的汪洋,終於抵達他們的目的地。


    “它是忘川的前輩。”


    莫知春開口解答裴秋白的疑惑。


    “不知是哪位神明大人守護無妄海,小輩想要去海底探險,還望前輩放行。”


    莫知春從兜裏身後的木箱裏掏出活蹦亂跳的魚苗,放進無妄海。


    拇指大小的魚苗飛速成長,竟長成長達一米的成魚。成群結隊地遊向遠方。魚群躁動,海麵掀起一陣風浪,裹挾著魚群進入旋渦,打了個飽嗝。


    “是小知知啊,你是來尋水中月的吧。跟我來吧。”


    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海麵憑空分成兩半,為他們開辟一條道路。


    莫知春牽著裴秋白走進海洋深處,身後的道路被汪洋淹沒,沒了退路。走了半個時辰來到一所奇怪水下宮殿。


    裴秋白和莫知春也算是見過水族的建築,但這座宮殿和之前的不同。它就像是被憑空放在這裏的,建築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宮殿像是水晶球裏的房屋,而透明結界就像是水晶球的玻璃,劃分內外界限。


    搖搖晃晃的魚苗鑽進透明結界,一副魚骨或是印著牙印的魚苗便被扔了出來。


    裴秋白看著莫知春安撫的的眼神,跟著莫知春進了結界。


    內裏的環境與外界看到的不同。破落的雙層木屋坐落於深不見底的池塘旁邊。


    更遠處坐著兩位垂釣的老者,一口一條魚苗,被吐出的鱗片鑽進池塘,竟滋生出更多的魚苗。


    “小知知來了,也就是你能想著給老婆子老頭子帶魚苗嘍。我們就這樣聊天吧。”


    其中一位老者隔著池塘和她們打招唿,隔空遞過來兩個木凳,示意莫知春他們坐著說話。


    “耿叔,慧姨,恭喜你們再度重逢。


    這是我的道侶裴秋白。


    秋白,他們是我山穀裏的叔叔阿姨。耿叔就是那個愛和魚說話的老頭,慧姨就是和我們打招唿那個。


    慧姨,秋白烤魚可好吃了,等會讓他給你們露一手。”


    莫知春看著對麵的老者,眼淚嘩嘩往下流。沒想到再度相逢竟是這種場景。


    “耿叔,慧姨,你們好,我是莫知春的道侶裴秋白。失禮了。”


    裴秋白朝著對麵的兩位老人鞠躬行禮,連忙從兜裏掏出手絹為莫知春擦眼淚。


    “哎嘿,你別說啊,老婆子瞅見這小夥子是個會疼人的。和哥哥年輕的時候不相上下嘛。”


    “嗯,也就比我長得好看一點。也不枉費是青丘美人的孩子。誰能想到當年的玩笑話,竟然成了真。我們的小知知,真的成了青丘的媳婦。”


    裴秋白不想打擾他們敘舊,就近找了一些木柴架火,問耿叔要了幾條魚,在一旁烤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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