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循環,善惡到頭終有報……


    “怎麽說呢,就是感覺他和之前相比添了人性。同一件事情,對李大娘和孫大娘完全不是一樣的態度,你看,隻有他和李大娘周圍的地麵不蠕動,但是那群人忙著自救沒人發現,而且他們的位置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之前打架的時候我有觀察過他,他每次下手都不狠,就像是應付任務,隻不過我一直氣不過別人打我,全都返迴去了。但是第二天的力道反而會更小,說完固定台詞走的時候還朝我微笑,昨天看見血衣,激動地就差磕頭了。”


    顧燁沒說自己被嚇到了,對方一瘸一拐的對自己微笑,更像是一種挑釁,自己一直是這麽以為的,直到昨天看到牛二的衣服破了,身上堆積的淤青讓自己意識到對方或許是個突破口,其他人的身上隻有新傷。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說不定他真的是個突破口。他們過來了。王哥,不出去給自己澄清一下嗎?”


    林遠覺得這群人真的爛到骨子裏,自以為是地覺得自己是施舍的神明,不過是一群貪婪的寄生蟲罷了。


    “王哥,還是去一趟吧,你們的因果差一點,斬斷了也好。”


    莫知春打著哈欠,看著空氣中牽引在老道士和村民們身上的黑線逐漸變粗,覺得這群人真是不可理喻,自己犯的錯,偏偏要推給別人。


    “行吧,真不願意見這群有病的人。”


    老道士直接化作一道流光,衝向院內,踩在李四的腦袋上。


    “你們不是想見我嗎,我來了。”


    泥沼停止蠕動,掙紮的人們僵硬的抬頭看著李四頭上金光閃閃的老道士,眼神裏的恐懼又增添了幾分。


    “王哥,你真的成神了啊,我我我,小柱子,還記得我不,當年我和阿耀最要好。”


    隻剩半個身體在外邊的老人抬頭眯眼看著老道士,介紹自己,試圖用和阿耀的同學情誼喚起老道士的慈悲。


    “當然記得了,要不是你把阿耀叫去學堂,阿耀也不會死啊。你要為自己開脫嗎?你真的要我把你的其他事抖出來?拿自己的妻兒做買賣,晚上不會做噩夢嗎?”


    老道士看著老頭身上密密麻麻的黑線,一條黑線代表一條人命,為了讓妻女接客,懷了孩子就喂藥,還把胎衣賣給大戶人家,真是喪盡天良。


    “我的老婆孩子,我就是天,我想讓他們幹什麽,他們就得幹什麽。當年可是我把你扛到這裏的,給你立牌位給你上香祭拜,你就是這樣報答我們這些恩人的?”


    老人依舊不依不饒,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


    “你好像搞錯了因果,不是你們把我搬過來燒香祭拜我才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所以我不用對你們感恩戴德。你們把我帶到這裏,不過是一個銷贓地點的幌子,買賣婦女兒童,錢財在供台的桌子下邊交易,打著我複活的旗號裝神弄鬼殺自己的仇家,這樣算下去,是不是你們要給我一個解釋和說法。”


    老道士撕開他們偽善的外衣,當年葉爻的到來是奇跡,自己沾光得以存活。祭台下每天都是不同的婦女或兒童,五個銅板到一錠銀子的價位,由賣者決定。


    有次把葉爻綁了準備賣給張浪,被葉爻教訓一頓才漸漸消停。葉爻也因為插手解救被位麵法則反噬,隻能通過睡覺來修養身體。


    “你們村靠販賣人口發跡,十多年不幹老本行,不代表沒人知道你們幹的好事。這懲罰也不是我搞的,你們自求多福吧,說不定是死在你們手下的那些冤魂迴來索命而已。與其咒罵我,不如求求那些枉死的魂靈,他們都在你們的周圍看著你們呢。”


    老道士看著牛二攙扶著李大娘進了屋內,想著昨天新學的術法,大手一揮,踩著大家的頭走向屋子,關上門。院子裏陷入黑暗,那些透明發光的魂靈以各種刁鑽的姿勢圍在親人周圍,把人往地裏擠。


    “啊啊啊,鬼啊。”


    “林娘,春桃,柳綠,我不是故意打死你們的啊,你們知道的,我脾氣不好,喜歡摔東西,我扔刀你們不躲,死了是你們自己的事我現在有老婆,我把我老婆送給你們,你們別拉我下去行嗎?或者你們放過我,我保證我迴去一定每年都給你們上墳燒香,你們放過我好不好?”


    之前懺悔的小柱子看著周圍冒著血淚的靈魂,從腦海中搜尋出幾個名字開始亂叫。


    “嘻嘻嘻,你的相好自然是和你一起做一對野鴛鴦了,放心,處理完你,下一個就是你相好。你看,你一直想要的兒子,在地下都等了三十年了,你不來陪陪他嗎?”


    林娘伸手從肚子裏扯出一個嬰孩,往老人手裏送,嬰孩像是找到心愛的玩具,扯著老人的胡子拴到自己身上,往蠕動的地底鑽。


    其他人的狀況也不是很好,有的被一群嬰孩圍住,厚重的胎衣纏繞在脖子上,鑽進嘴裏,直接窒息而亡;有的被男女老少圍著,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情被如數奉還;有的魂靈怪怪地站在一旁,看著因為恐懼不斷掙紮隻剩下黑骨的的場景,悄悄鬆口氣魂飛魄散;有的被啃食被吞沒,被挖出的心也是黑色的,各種慘叫和求饒聲漸漸消散,陽光再次灑落在地麵上,曬幹了濕軟的泥土,黑色融化,白色的魂靈如同泡沫般消散在空中,折射出小小的彩虹。


    “姐姐,我迴來了。”


    裴秋白從邢府迴來,看到的是站在院子裏等候多時的莫知春,身後飄散著無數的透明泡泡。心裏一陣慌亂,跑到台階上抱住莫知春。莫知春調整自己腦袋的位置,聽著平穩有力的心跳,伸手迴抱,手掌有意無意地輕輕拍打。


    “沒事啦,看你還敢下次胡鬧不帶我。”


    莫知春覺得此刻是扞衛主權的時刻,得讓男人長點記性。


    “有他們在,你不會有危險的。”


    裴秋白看著泡泡從空中消散,才把人放開,改為十指緊扣的牽手。


    “那你剛剛抱那麽緊幹嘛,鬆手,現在安全得很,不用牽手。”


    莫知春看著心口不一的男人,搖搖緊握的雙手,討個說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不給說法手不給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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