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和裝備沒有關係,不存在有什麽能夠察覺到永夜特性的裝備,否則徐剛和趙雲早就有辦法發現我,人族內部那些希望我死的人也不會等到現在都沒動手。”


    “難道是因為他身體的奇怪狀態?”


    陳默飛馳在林中陰影內,腦子同時飛速轉動。


    硬要說鍾震虎和之前的不同之處,除了實力暴增之外,就是他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尤其是在鍾震虎胸口掛著的那半枚眼球,在他追殺陳默的一具分身時,狂笑之間就用手將那半枚眼球塞進了嘴裏大肆咀嚼,一臉享受的樣子看得陳默一陣反胃。


    “如果假設他的能力是通過吃進去的東西獲取的,那他吃下異族是否能夠獲取異族的能力?”


    陳默心中微動。


    除開讀心者和藤語者,粉碎者也能通過敏銳的嗅覺發現他的存在。


    氣味不會被鎖定在陰影中,故而不在永夜序列的隱藏範疇內。


    “試試看。”


    陳默有了決定,隨即就下令讓四個分身分散開,不再是以找尋‘繁育室’為重點,而是去尋找那些氣味濃烈的位置。


    “如果分身到了氣味濃烈的位置之後鍾震虎就無法發現,那他發現我的手段就應該是通過氣味。”


    “隻不過我的本體加上四個分身相隔的距離已經這麽遠了,他還能準確分辨出我的位置,他的嗅覺恐怕要比粉碎者族長都要更強。”


    陳默思索之間,一具分身的速度忽然一滯,眼前的景象也隨即傳到了陳默本體這邊。


    這具分身所處位置是江城周邊一個已經荒廢的城鎮,其中的房屋全部都處在崩潰的邊緣,遍地的瓦礫下傳出一陣難以言喻的惡臭。


    “本體,恕我直言,這位置如果下去了,我這輩子都不幹淨了。”


    分身的情緒傳到陳默腦海。


    “你先離開,我讓被追殺的分身來這個位置看看。”


    陳默沒有貿然讓分身下去。


    從這個廢棄的城鎮破損的情況來看,已經荒廢了至少數十年,但這裏灰塵並不多,雜草也明顯被什麽東西清理過。


    尤其是那破損的瓦礫掩蓋的位置,那是明顯生物排泄物的臭味,按理說是不該出現在這個位置的。


    收到命令,分身立刻動身繞過了這個荒廢的城鎮。


    不多時,正在被鍾震虎追殺的分身就來到了這裏。


    盡管鍾震虎現在的速度奇快,可陳默的實力也絕對不差。


    過萬點的敏捷,配上蝴蝶步,加上森林中的障礙物眾多,鍾震虎想要在短時間內追上分身也絕對不是容易的事。


    “嘿嘿,真爽,真爽啊!!!我也有當獵人的一天,哈哈哈哈!”


    鍾震虎狂笑不止,臉上的五官也因此扭曲到一起。


    實力的提升不代表戰鬥力的提升。


    他的心性,如今還是霸業集團的公子哥,那位在江城隻手遮天的富二代。


    強大的實力為他帶來的,不僅僅是有望複仇的能力,還讓他登上了之前從未想過的高度,讓他目空一切。


    因而,他甚至沒有發現陳默的分身有意識的將他引到了廢棄的城鎮所在。


    乃至是在聞到了那讓他頭皮發麻的臭味後,他所想的是陳默打算借助這個味道的來源脫身,僅僅隻是從他手下逃脫。


    “嗅覺好像出問題了?”


    正在追逐陳默分身的鍾震虎身形忽然一頓。


    在他的嗅覺中,那股惡臭正在逐漸占據主導,侵蝕其他味道的存在。


    如今他距離城鎮還有不足一公裏,但陳默分身的味道在他的判斷中已經微乎其微,很快就會徹底被那股臭味掩蓋。


    “本體,他的速度下降了,應該是嗅覺被影響到了,不過暫時我還沒有徹底甩開他。”


    分身匯報道。


    “看來他追蹤我們的能力就是粉碎者的嗅覺,不過他的嗅覺要比粉碎者更強。”


    陳默微微點頭。


    最難處理的事,現在已經解決了。


    隻要知道了鍾震虎搜集信息的源頭,那就能夠對症下藥,將其毀滅。


    “沒有他故意露出破綻引誘我們現身和我們近身搏殺的可能嗎?”


    分身問道。


    “如果他有這個腦子,他在江城新手村就不會來惹我。”


    陳默的迴答很幹脆。


    實力不等於戰鬥力,在實戰中,能夠決定勝負並非隻有實力這一點。


    陳默先後斬殺三位異族族長,已經親身證明了這一點。


    “他進了這個城鎮之後就徹底停下來了,應該是嗅覺在這邊的臭味影響下已經徹底失效。”


    分身匯報道。


    這一次,陳默沒有迴答,而是直接與其對換了位置,並且從背後那麵已經坍塌了一半的白皮牆的陰影中走了出來,直麵遠處一臉為難的鍾震虎。


    “又見麵了,鍾少。”


    陳默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你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和你還挺搭。”


    “想要用激將法詐出我變強的秘法?靜夜思,你的意識裏我鍾震虎是不是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嗶?”


    鍾震虎沒有因為陳默的話語動怒,反而是因為陳默簡短的一句話就變得警惕起來。


    味道變了。


    在剛才,有那麽一瞬間,一股屬於陳默的味道出現在了這個充滿惡臭的城鎮裏,飄到了他的鼻頭。


    這意味著剛才身體已經被這個城鎮的味道給侵染的那具分身換人了。


    鍾震虎暫時還不知道這是否就是陳默的本體,但他可以確定陳默這麽做絕對是有原因的。


    能夠在江城新手村中拿下兩千多億積分的人,可不是傻逼。


    “啊?難道你不是嗎?”


    陳默一臉詫異。


    然而,鍾震虎的麵色卻是愈發的警惕。


    味道又變了。


    在陳默與分身對換了位置之後,僅僅隻是與他說了一句話,就再次與另一具分身對換了位置。


    “本體,和你說的一樣,在你和我對換位置之後他更警惕了。”


    陳默來到了另一具分身所在的位置後,很快就收到了分身的匯報。


    “現在可以確定,他捕捉永夜序列的方法就是嗅覺了。”


    陳默微微點頭。


    如果說先前隻是懷疑,那麽現在,他就能夠確定鍾震虎的能力了。


    “拖住他,我來請他吃頓好的。”


    陳默下達命令。


    剛才抵達城鎮廢墟時,他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那片瓦礫的下方縫隙。


    就如陳默所猜想的一樣,那是一個巨大的化糞池。


    不過,它所處理的並不是人類的排泄物,而是異族的排泄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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