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君清河正睜開眼,發覺自己的床頭圍了一圈人。


    這是迴到須臾宗了?


    阿雲怎麽打我呢……


    周軒羽此時身著寢衣。他接到消息後,隻隨手披了件外袍就匆匆趕來。


    來時還順路將宗裏靠譜些的藥修,全從被窩裏拉出來了。


    周軒羽湊近君清河,焦灼極了:“師叔,你還記得起我是誰嗎?”


    君清河迴以迷茫的表情:?


    周軒羽見此,身形當即不穩,向後倒去。


    被雲予安一把扶住。


    雲予安深深自責:“周宗主,是我不好。我沒照顧好你家君長老。”


    周軒羽神經緊繃著。


    他已經讓在場的所有藥修都診過一輪了,根本查不出根源來。


    “究竟是怎麽一迴事,竟讓清河他直接癡傻了……我須臾宗日後,豈不是少了張底牌。”


    君清河聽聞此言,臉色也糟糕起來:阿雲打我就算了,這會兒又胡說八道了些什麽東西。


    雲予安扶穩周軒羽,含糊地講道:“是君仙師同我誤闖進一個結界,他為了保護我,後腦勺著地。之後就沒再正常過了。”


    君清河:?


    有藥修問:“公子,當時的君長老都有哪些不正常的表現?”


    雲予安道:“超速禦劍、耍帥。”


    還有反複摸本尊的手……但這話,雲予安實在說不出口。


    藥修懷疑雲予安才是有問題的人:“就這?”


    周軒羽判斷道:“這確實很不正常了。”


    周軒羽又吩咐起邊上的藥修們:“繼續看,必須想辦法治好,下藥猛一點都行。還有、都不許走漏風聲。”


    藥修們叫苦不迭:“宗主,實在查不出緣由啊!”


    周軒羽固執的很:“繼續查,直到查出為止。”


    宗主發了話,藥修們隻能硬著頭皮輪番上陣。


    君清河眼見著接連兩人給他把完脈,還要換第三個人上。


    君清河又看向他們那排起長隊的陣勢……


    大受打擊的周軒羽轉身,同雲予安告別:“雲公子,這裏你看著吧,我先迴趟書房。”


    雲予安點頭,親自將人送出門去。


    房間裏短時間隻留下了排長隊的藥修和君清河。


    藥修們壓低了聲音:“這可怎麽辦啊?著實查不出問題啊。”


    “其他人糊弄糊弄就過去了,這次可是君長老和宗主啊……”


    “宗主是受到打擊太大了……”


    “可咱們查不出問題,束手無策啊。”


    “不如就按宗主的話來,先隨便整點猛藥給君長老灌下去再說。”


    君清河:?


    “噓!師弟你瞎說什麽,君長老他現在醒著呢。”


    猛藥小師弟無所畏懼:“怕什麽,人都傻了。”


    君清河默默聽著,將此人的聲音記下了。


    片刻後,雲予安去而複返。


    藥修們皆噤聲。


    君清河起身,將被按著把脈的手抽迴。


    拽住雲予安的手腕就要離開。


    雲予安緊張極了,抓著君清河往迴扯:“你做什麽去?”


    君清河道:“我傻了,需要阿雲陪我迴去看星星,才能恢複。”


    雲予安心道果真傻得嚴重了,居然還想到處亂跑。


    君清河這是一點都不安分啊。


    “今晚不看星星了,你讓那邊的幾個人先給你看看身體。”


    君清河蹙眉:“阿雲不願陪我去嗎?”


    雲予安:“乖啊,你先聽話,先迴來。”


    君清河假意推開雲予安,作勢要獨自離去:“那我自己迴去了。”


    雲予安被推得呆住:?


    壞了,君清河他都不溫柔了……本尊受傷了……


    君清河見眼前人沒有動作,幹脆假戲真做,當真將人推遠了。


    緊接著,為坐實自己癡傻身份的君清河甚至沒走正門。


    他踏上窗台一躍而出,離開了。


    雲予安再次呆住:來真的啊?!


    兩人先後翻窗離開,留下屋裏一眾藥修。


    那位猛藥小師弟再次開口:“既然君長老跑了,咱們已經可以交差睡覺了。”


    其餘的人都覺得有道理,紛紛撤離長老住處。


    這邊雲予安追著君清河,怎麽也沒追上。


    之前還是君清河告訴他須臾宗內不能禦劍,這會兒好了……


    君清河自己禦得飛起,讓雲予安跟在後麵憋屈地跑。


    窮追一路,居然追到了周軒羽的書房處。


    雲予安喘著氣趕到時,周軒羽也神色複雜地提著君清河,在門口等他。


    見了雲予安,周軒羽道:“雲公子,須臾宗已經容不下君清河了,你還是帶他出去吧。”


    雲予安大惑:“周宗主,你這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傻了、沒救了、對須臾宗沒用了。”


    周軒羽木著臉,將手一攤,擺爛道:“本宗主現在不想要了。”


    雲予安也木了臉:“您在開玩笑吧。”


    周軒羽對著君清河背後送了一掌,將他推得跌下台階。


    做出一副棄他如敝履的絕情模樣。


    看得雲予安猛一揪心,疾步上前接住了君清河。


    那周軒羽還未作罷:“雲公子你要不要他?不要的話也沒事,直接把他丟在這兒就行。”


    周軒羽將書房的門關好,封好結界。接著說:“雖然深秋了,但以君清河的體質,是凍不死的。


    我現在沒空,需要先迴去睡覺。明早我再安排人丟他下山。”


    雲予安極度懷疑:“周宗主,剛剛君清河是不是和你說什麽了?”


    周軒羽冷言冷語:“君清河都傻了,還能說出什麽話來?本宗主不過是——不想要一個沒利用價值的人罷了。”


    說完,周軒羽緊了緊身上的外袍,抬腳就要離開。


    雲予安拖著君清河上前阻攔:“周宗主、你先等等……”


    周軒羽推拒道:“沒什麽好商量的。雲公子你若不想要,直接丟了他就行。”


    雲予安搶答:“要要要,雲某要他。”


    周軒羽這才轉迴了身來,願意和雲予安再聊幾句。


    “雲公子,那以後師叔可就交給你了,他沒什麽挑剔的地方,隨便養養就能活的。”


    雲予安質疑:“師叔?”


    周軒羽清了清嗓子:“君清河。”


    雲予安迴敬道:“周軒羽,我還有一事想和你商量。”


    周軒羽:“說。”


    雲予安上手捂住了君清河的耳朵:“人給我了,那嫁妝呢?什麽時候給?”


    周軒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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