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大夫看病不把脈呀。


    就光是靠著一雙眼睛,難道還能看出什麽名堂了?


    雖然她也知道張氏很兇,但這關係到老夫人的身體,所以還是裝著膽子問道:“夫人,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奴婢並未見大夫把脈呢,是什麽病好歹也該是讓我們知道吧。”


    張氏瞥了他一眼,又是看著床上的老夫人。


    “王嬤嬤,以你所見,你覺得老夫人是生病了嗎?”


    王嬤嬤還不明白她的意思呢,但也朝著老夫人看了過去。


    最開始的時候,老夫人的臉色是發白的,而後是發青,但現在已經是發紫了,還有點發黑。


    的確,隻有中毒的人才會是這個樣子。


    “難道老夫人是中毒了?”


    張氏說道:“我也知道你一直都陪伴在老夫人的身邊,也照顧了她很多年,事關重大,王嬤嬤你知道什麽還望你直說。”


    王嬤嬤還以為張氏這是在懷疑她下藥呢,趕緊的否認。


    “夫人,奴婢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對老夫人下藥呀。”


    “我沒有說是你,也知道王嬤嬤你這人有的時候說話做事叫人不喜歡,可你對老夫人的忠心,我還是很信任的。”


    她這才鬆了口氣,的確如此。


    可剛才張氏那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呢,莫非她心裏已經有了懷疑的人不成?


    【那還用說嗎,這棠苑其他的人又不會進來,除了棠苑的人,大概也不會是別人了。】


    王嬤嬤知道張氏排除了自己,而她也的確不會那麽做,迅速的就撲倒在老夫人的身邊大哭起來。


    “老夫人,你趕緊醒醒呀,到底是什麽人那麽惡毒,還要給你下藥呢,你一定要告訴奴婢,奴婢也會為你報仇的。”


    她哭的是上氣不接下氣,張氏卻是站在旁邊冷冷的望著她。


    “王嬤嬤,你也不要哭了,老夫人這被人下藥,肯定也是吃的東西有問題,我再問你一次,老夫人早上都吃了什麽東西?”


    王嬤嬤又是想了想,再次說了起來。


    說到最後的時候,才突然把視線朝著角落裏的蕭嵐雲看了過去。


    指著她厲聲說道:“是你在害老夫人。”


    蕭嵐雲剛才還在抽泣呢,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已經躲在角落裏了。


    原本她就是很瘦小的,而且還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這會兒就更不用說了。


    小身體也是在哆嗦著,她慌裏慌張的搖著頭。


    “不是我,王嬤嬤,我也基本上都是在祖母身邊的呀,我怎麽還會害她呢,祖母對我那麽好,我更是不可能那麽做的是不是?”


    張氏也朝著她看去,不得不說這孩子還真的是把容氏的那些壞毛病都給遺傳了。


    尤其是這裝可憐的樣子,那是一模一樣。


    真要長大了,肯定比她母親還要厲害的呢。


    蕭嵐雲也發現他們的視線都在自己的身上,再次說道:“你們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我沒有理由要陷害祖母呀,我為什麽要那麽做?”


    “那誰知道呢,老夫人對你一直都不錯的,沒想到你居然還恩將仇報,當初容姨娘被趕出去的時候,就該是也把你一起給趕出去,也不至於現在還害了老夫人。”


    “你冤枉我,不是我。”蕭嵐雲再次說道,始終都是不願意承認的。


    張氏看著那瘦小的蕭嵐雲,她也不願意相信是她幹得。


    主要是她看上去太弱不禁風了,但說來也奇怪,自從容氏離開了以後,這孩子就表現出來超乎常人的聰慧和成熟。


    她明明和蕭蘭渝是一樣大的,兩人還是同一天出生,這樣的幾率本來就很小的,偏偏都發生在侯府。


    張氏早就猜到了,在這孩子出生的時候,容氏肯定是找那道士動了手腳的,她也真夠狠心的,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放過。


    還沒有等她迴過神來呢,王嬤嬤已經衝過去朝著蕭嵐雲的臉上打了起來。


    “小賤人,到現在你還要嘴硬呢?今天早上的飯菜就是你給老夫人送過來的,也是你陪著老夫人吃的,除了你,難道還會有別的人嗎?”


    蕭嵐雲被打哭了,臉上還是紅腫的。


    可她依舊不承認。


    還在不停的哭訴著。


    “別打了。”張氏看不下去了,她本身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但也不知道為什麽,在對這個孩子的事情上,她居然還有點心軟了。


    王嬤嬤還在氣頭上呢,“夫人,這件事我是可以做主的,我親眼所見就是她陪著老夫人的。”


    張氏沒有懷疑王嬤嬤,可她也知道,就算是蕭嵐雲,他們現在對外那麽說了,也不見得還會有人相信的。


    畢竟眼前的蕭嵐雲,也才是個兩歲不到的孩子。


    她會有那樣的心思,即便是他們相信了,外人也不會相信的。


    王嬤嬤又是說道:“夫人,莫非你還想要放過她不成?她今天要是能害了老夫人,改天就還害了府上其他的人,這人留不得。”


    “王嬤嬤,這事情我到時候也會來處理的,我們還是先照顧好老夫人吧,老夫人能否挺過來,也得看看她的造化了。”


    “夫人這是什麽話?兇手就在我們的眼前,難道就這樣算了?”


    張氏不打算那麽算了,可他們也不能和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計較。


    當然這個孩子並不是什麽都不懂,城府比他們這些成年人都還要深呢。


    現在更是沒有辦法還對這孩子下手,可張氏也想好了,定是會在一定的時間中,找個合適的理由把蕭嵐雲給送出去。


    她對老夫人沒有什麽感情,即便她真的熬不過來,張氏也不會掉一滴淚。


    但她得為自己的孩子們著想,蕭嵐雲的存在,就像是一根毒刺一樣。


    隨時都有可能紮在別的人身上。


    張氏不能拿著自己的孩子來冒險,可她也清楚,作為侯府的夫人,要是現在地動的時候把她給送出去,難免也會引起外麵人的猜測。


    怕是到時候他們還會說張氏小氣,連一個孩子都容不下。


    等地動過後,張氏打算找個合適的借口,到時候想辦法將蕭嵐雲給送走。


    蕭蘭渝聽到母親的話,也明白了她的用意。


    她拉了拉張氏的衣服,“娘,該不會是有人在祖母的麵前說了什麽不好聽的話,所以才會對祖母下毒,想要害死祖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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